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用上床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顾然醒来时,看到自己跟杨翟赤身*几乎不留缝隙的相拥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杨翟。
可能昨夜运动过度,杨翟还在熟睡,顾然看着她,内心有种被填满的感觉,说得再矫情一点,拥有你就拥有了全世界,这才是恋爱该有的心境吧。以前谈了那么多恋爱,别说上床,就是接吻都觉得别扭,现在想来不是因为她传统保守,也不是因为她有洁癖,只是对那些男生没有爱吧。也许她骨子里天生就有弯的基因,也许杨翟在她心里的位置太特殊,以至于让她这么轻易就爱上了一个女人。一想到同性恋这个词还是觉得很别扭,可是看到杨翟,又觉得很美好,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一段感情可以维系一辈子,如果有一天她跟杨翟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呢?那她会怎么样?女人一旦弯了大概就再难直回去,顾然觉得她不可能再接受男人,再找一个女人?顾然也不敢想象。
在顾然看来她跟杨翟这段感情是没有退路的,如果有一天杨翟不爱她了,或者在一起久了腻了离开她了,她该怎么办?顾然虽然一向很独立,但是因为长期不在父母身边,所以很缺乏安全感,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压得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杨翟睁开眼就看到顾然紧锁眉头,目光虽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眼神却是放空的,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就觉得好委屈,昨天她都那么卖力了!如果然然还是不肯原谅她,那她真的没辙了。
“然然,你还在生气吗?”杨翟小心翼翼的问。
顾然正在走神,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惊了一下,然后就对上杨翟可怜兮兮求原谅的表情,她知道杨翟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唯独十分迁就她,尤其昨晚,那样对她简直就是在讨好她了,是什么原因让杨翟把姿态放得那样低?“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其实顾然想问的是杨翟为什么对她那样好,就算爱一个人也不需要如此卑微。
杨翟却以为她还在不满那件事,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过了,如果顾然还是不能理解,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大清早也不想跟她吵架,只说:“该说的我都说了,随便你怎么想吧。”也不管没穿衣服,径直起身,就这样光溜溜的走了出去。
顾然着实一愣,她不明白杨翟的火从哪里来,杨翟对她太好,她忧虑,杨翟对她发脾气,她更忧虑,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还真难受。
明明昨晚激情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但是当一个人不想说话时,尤其杨翟不想说话时,两个人几乎零交流,偏偏顾然离职后还没到新公司报道,所以这几天都闲赋在家,而杨翟收到电台电话,因为临市发生特大自然灾害,电台停掉所有娱乐节目来悼念,也不需要去电台,即便两个人一个在客厅一个在房间,气氛还是又压抑又尴尬。
杨翟心里明白,每次她跟顾然闹别扭从来都是她低头,但是这一次她真的退让很多了,包括昨天顾然出去那么长时间,不但关了手机让她担心,回来后更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即便这样,她还是努力的取悦她,然而换来的却还是顾然的指责,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要卑微到尘埃里去?
顾然也很郁闷,她还陷在如果以后她跟杨翟分手了该怎么办的无限死循环里,她知道杨翟误会了她的意思,就是不想解释,也不急着跟杨翟和好,而是体验两人不和的这种氛围,简单来说有点像是在找虐。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是杨翟的手机。
“喂。”听杨翟的口气显然是个陌生号码。
“是你啊。”看样子是杨翟认识的人。
“我没时间……好吧,我有时间,哪里见?”
“行,一会儿见。”
房门并不隔音,杨翟接电话的声音,顾然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杨翟跟谁约了见面,放在平常杨翟肯定会进来跟她说一声,但是顾然只听到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就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杨翟竟然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就这样出门了!
顾然本来就在患得患失的乱想,这下失落感更重,脑子里全是杨翟去见什么人,会做什么事,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杨翟去见的人绝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也不是什么朋友,杨翟先是拒绝然后又答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跟自己赌气才去见了一个原本不想见的人,这个人会是个女人吗?
顾然在家里宅了一天,因为心情不好,连午饭都没吃,尤其刷朋友圈时看到杨翟发的信息,没有文字,只有一张手托咖啡杯的照片,手指又细又长很漂亮但是不是杨翟的,杨翟果然在跟一个女人在约会,这张照片分明就是发给她看的。
上次是徐希贤,这次又不知道谁,杨翟翻来覆去总是这么一招,就是想让她吃醋生气,偏偏她总是中招,怎么也做不到不生气,殊不知她自己一闹别扭就关机跟杨翟乱发朋友圈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然很想问那个人是谁,打开杨翟的微信头像,输了几个字又删掉,反反复复很多次,最后把手机扔到一旁,如果发信息质问岂不是正中杨翟下怀?爱谁谁,有本事今天别回来!
当真的过了十一点杨翟还没回来的时候,顾然有些慌了,原来等人的滋味这么煎熬,又生气又担忧,也是这会儿才体会到昨天她手机关机,杨翟隔十分钟给她打一个电话,当时的心情恐怕比她现在还焦急吧。而杨翟的朋友圈下午发了那张照片之后再没更新过,顾然又拉不下脸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她,只能继续煎熬着,终于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顾然几乎是弹跳起来,门开了,除了杨翟,她还看到了谢亚言,杨翟的追求者,一个差点被她遗忘的情敌。
杨翟好像没事人一样,解释说:“哦,亚言不想住酒店,想在我们这边借宿一晚,可以吗?”
看似在征求顾然的意见,人都带回来了,分明就是先宰后奏。
顾然全然没有第一次见谢亚言的热情,甚至连装都不想装了,面无表情道:“只有一个房间,你睡还是她睡,还是一起睡,你自己决定。”然后回到主卧,反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