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章节(12点)
崔姨娘说着说着假意不曾看出福安脸上的不悦,又闲话了几句家常便到了福安的屋子,折腾了好一会儿如今里头早已被丫鬟们拾掇得一干二净。地上桌上擦洗过几遍不说,床褥帐子也都重新换上了簇新的,炕桌上还点了熏香,可福安还是嫌弃地捏着鼻子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臭死了,这可怎么住人呢!”
崔姨娘柔声劝她,“请郡主暂且忍耐一晚上,明儿我再命人连家私一并给换过就是,如今夜深实在不宜再声张,太太那里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言下之意,你若再闹,王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刚才她撂狠话的样子你也是亲身见识了的。
福安鼓着腮帮子不做声,还是紫菱稳重些,挽起她的胳膊笑道:“郡主哪儿是嫌弃这屋子呀,是恼恨大爷大婚之夜不知节制还喝个烂醉呢!不过这会儿他早已好梦沉酣了,郡主再累着自己也是白搭,不如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咱们再责问他如何?”
这话总算给了福安一个台阶儿下,再者她自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预备上花轿出宫门,真是从鸡脚站到了鬼叫,也确实倦了,便挥了挥手沉着张脸进了屋去,崔姨娘见她就此偃旗息鼓,便自转身回去,谁知才走出去几步就被人在后头叫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才的王妈妈。
“姨娘请留步,今儿咱们郡主莽撞得罪了太太,姨娘是太太跟前儿的红人,还求您老能替咱们美言几句才好。”
话还没说完,一颗沉甸甸的银裸子早已结结实实地塞到了崔姨娘的手里。
崔姨娘心里冷笑,早知如此方才那是疯婆子上了身了闹了一大出不成?早老老实实地可省多少事儿呢,不过不省事儿倒也有不省事儿的好处。
心里盘算归盘算,脸上却笑得极客气,“妈妈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说两家话了。”
王妈妈见她收钱收得干脆便放了心,这种人贪财,是最好打发的,怕就怕人家油盐不进好赖不分,那可是想拉拢都插不下手去。
当即又笑眯眯地向崔姨娘道:“高妈妈虽说活该,到底也是心疼主子,本心是不坏的,还需麻烦姨娘……”
崔姨娘当然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忙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咱们太太也是个天真烂漫的慈心之人,今儿只为她实在嚣张放肆目无主子,只要她不吵不闹肯受教,最多也就关几天,明儿我再过去打点一二,包管不叫她受罪。”
“那实在有劳姨娘,夜深了,您老可走好了。”
王妈妈又笑嘻嘻地将她送出去老远方回,这时候福安已经睡下了,碧痕紫菱正从她屋里出来回身关门呢,她便朝她两个招了招手,把她们带到自己屋里压低了喉咙说话。
“今儿是形势你们可也看见了,郡主的头衔可并非什么尚方宝剑,别说是郡主,就算是公主,到了婆家也得守家法敬翁姑。家里的婆婆若是个软弱可欺的倒也罢了,偏偏这大太太是个极厉害极精明的狠角色,今后咱们可都得小心了。”
紫菱乖乖点点头,碧痕却颇有微词,“怕什么?她要敢动真格的,咱们就回宫告诉去,给他们扣个不敬皇家的大帽子,一次两次的就算皇后娘娘不肯为这点子家务事出面责问她们,可毕竟点滴在心头,天长日久,我就不信没他们倒霉的时候!”
这话说得王妈妈把眉头一皱,抬起手就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放屁!你这个糊涂东西!如今贺家是咱们的仇人?这儿可是咱们主子安生立命到老到死的地方!你不想着怎么帮着郡主早日与府中众人打成一片,跟夫君琴瑟和鸣,倒想着这些个歪脑筋,真真作死!”
说完还要再打,碧痕吃了亏唬得直往紫菱身后躲,紫菱只好挡在前头好声好气地劝王妈妈手下留情,两个人回屋后也劝碧痕莫要跟家里的主母过不去,碧痕为了她哥哥的缘故心中不服,嘴上却说不得,只好气鼓鼓地翻身睡觉不再搭理她。
要说这头一天洞房花烛夜唱了一出好戏,第二天这新媳妇儿敬茶却又是一出。
只因贺锦年前一晚吃多了酒歇在了鹦哥的屋里,鹦哥也是个伶俐的,虽说前一段因为娴儿的霸道凶横和白兰的没脸没皮一度没了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思,可如今男人既然来了,她也不至于蠢得不说不动,自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伺候讨好他,两个人久未亲近,这一回借着酒力倒酣畅淋漓**蚀骨了一番。
第二天天不亮鹦哥便起了身,赶着去福安房里请安,小丫头问她要不要叫醒大爷一同过去,唯恐误了小夫妻给老爷太太敬茶磕头的吉时,她在镜子里看了看睡得香甜的男人,不由微微弯了弯唇角,“若有人问起,只说大爷宿醉未醒,咱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十分造次便是。”
那小丫头心领神会地不再提这茬儿,帮着她梳头上妆完了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门,福安这里这琢磨着等贺锦年来了该如何奚落他呢,谁知道却又只等了一场空,当即不乐意地讲翠玉捧过来的洗脸水用力一掀,湿哒哒地破了鹦哥一裙子。
鹦哥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不动,嘴里还恭恭敬敬替贺锦年说好话陪小心,心里笃定这一出肯定有人会去回报王夫人,到时候吃亏的反正不是自己便是。
因贺锦年起不来,福安又放不下身段过去叫他,便只好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丫鬟到了王夫人的上房。
此时贺老爷早已到了,虽说不在这儿睡觉,但新媳妇儿面前总要给老妻留点体面,因此特意起了个大早到王夫人这里还吃早饭,顺便喝口新媳妇儿茶。
见福安形单影只过来不由心里不痛快,不过因已经听了这新媳妇儿昨晚的闹剧心中对她更加不喜,便也就放在心里不曾发作,不过不声不响地喝了茶给了见面礼就要出去,谁知福安却并不肯罢休。
“求老爷替儿媳妇儿做主。洞房花烛,老爷的儿子就在小老婆房里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会子还在挺尸呢,叫我在下人们面前还有何脸面?”
贺老爷明知这是贺锦年做得不妥当,而且面对伶牙俐齿的妇人,自己一个老爷子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看了一眼王夫人暗示她来处理。
王夫人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盅微微一笑,“老爷息怒,孩子也是娶了新娘子一时高兴过了头才多喝了两杯,若为这事儿怪他未免不近人情。要说有意睡小老婆给郡主难看,我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清楚,敢打包票说这是绝没有的事儿。想必酒后无状唯恐唐突了郡主才不敢进洞房去的吧?”
这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福安昨晚大发脾气一事,分明是她嫌弃醉酒之人腌臜在先,这会子再来告状未免底气不足,福安才在她那里吃了瘪倒也不敢再胡来,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算是过去了,却不知王夫人有心要在刚过门的时候将她打压得服服帖帖,在送贺老爷出门之后便对她笑道:“郡主来咱们家的情形与别家不同,想必郡主心里有数。”
这话说得福安心里微微一跳,不知她又有什么把戏,当即警惕地蹙起眉来。
果然听见王夫人又道:“郡主的夫君,我的儿子年儿,并非只得郡主一位妻房,虽说你身份尊贵皇亲国戚,但既入了咱们家门,就要守咱们的家规,否则说出去只怕招人话柄。既是平妻两头都是大房,但总有先来后到,如今先聘的孙氏,郡主于情于理,不说斟茶请安,总该过去见一见人家。”
斟茶请安是妾侍对正房的礼数,王夫人这么说分明是有心贬低,因此福安立刻便变了脸,不过见门口的王妈妈正朝自己拼命摆手,只好暂时忍耐干咳了两声道:“太太说得有道理,不过媳妇儿更怕就这么过去会有扰别人的清修,万一坏了皇后娘娘的大事儿那可是你我两个谁也担待不起的了。”
王夫人一早料到她会搬出陈皇后来压自己,当即呵呵笑道:“没有的事儿,礼不可废,不过吃杯茶说句话的工夫,便是娘娘这会子过来亲眼看见,想必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说完也不理福安同意与否便自顾自站起身来,“郡主是娇客,我这里也不敢怠慢,如今就亲自领你四处转转吧。”
跟着便扶着琉璃的手抬脚就走,福安坐在椅子上气得连连跺脚,王妈妈赶紧小跑着进来催促她,“郡主就暂且忍一忍吧,全怪昨晚一时意气坏了事儿,如今不叫你婆婆出出这口气,只怕今后还跟咱们没完,走吧!”
说着便来搀她,福安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远远落在最后头,董惜云这里正在窗下修剪花枝呢,却看见舜华急急忙忙走进来,“太太和郡主正朝咱们这儿来呢,只怕说话就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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