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章节(12点)
晌午过后贺锦年偷偷从部里溜出去找柳絮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爱妾曾经来过,柳絮经过娴儿的一番讨好奉承,心里不免有些飘飘然,想想早听说她是贺大爷心坎儿里的第一人,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个没有名分的真大*奶,连新续弦的大*奶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这样的人,竟放下身段跑来与她攀交情诉衷肠,可见贺大爷心目中还是有她的。
因此也越发动了想挤入侯府争一争前程的好胜心思。
这会子见了他来,自然比平日里更殷勤上了几分,贺锦年笑眯眯地喝着她端上来的银耳蜜枣甜羹,享受着美人绵若无骨的小粉拳在肩上轻轻捶打的滋味儿,心里不知道多爽快。
这时福子轻手轻脚走进来,“爷,周大人那里约了牌局,请爷过去玩儿呢。”
贺锦年并不睁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问他,“约在了哪里?”
福子嘿嘿一笑,“他那个人大爷难道不清楚?跟怡红阁的小翠仙正打得火热呢,自然约到她那里去了。”
贺锦年不大满意地蹙了蹙眉,“我就最不爱上那儿去,到底只能算京城二三流的地方,酒水点心粗糙没味儿不说,除了那小翠仙儿长得还算人模人样,余者哪里还有可看的姑娘?他自己霸着唯一的美人儿,叫咱们哥儿几个都打饥荒,忒没意思”
因此便不大想去,柳絮这里正想着如果笼络他呢,忙从身后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附到他耳边暧昧地咯咯轻笑起来。
“爷若不喜欢,何不将人约来此地?一来自己的地方,总比那外头的花花场所干净舒服,二来奴家也好多伺候伺候你。”
贺锦年一听这话不错,忙坐起来催促福子去叫人,不但把姓周的几个狐朋狗友也约了来,还花钱请了好几位有名的歌ji作陪,男男女女在柳絮屋里寻欢作乐无所不至,直到午夜方休,外头早有等候多时的下人将几位客人一一接回家去,贺锦年却醉醺醺地歇在了柳絮房里。
董惜云从何妈妈那里收到了消息,不由笑着将手里最后一支鲜花插进了瓶里,又再三精心整理修剪了起来。
“看来那一位的指望又落空了,想等柳絮进府来之后两个人联手,只怕她等到头发白了也不会有这一天。”
舜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大爷既在外头安置了她,可见对她有意,奶奶怎么就能肯定他不会接她回来抬举起来?要我说奶奶这一向也着实谨慎小心得过了头了,虽说夫为妻纲,奶奶总得听大爷的不错,可也不能由着他在外头弄女人而不闻不问啊万一哪天弄出个停妻再娶来,我看奶奶还怎么笑得出来呢”
董惜云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停妻再娶?贺锦年连把柳絮收房纳妾的心思都不曾动,如何会到那一步去?
且不说他自己主动说出了的,已经断了她的子嗣。
就说今儿这呼朋唤友地跑去她那儿饮酒作乐,要她抛头露面陪男人吃酒唱歌说说笑笑,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分明还是把她当个粉头,不过换了个嫖她的地方罢了。
娴儿若在她身上下注,只怕下多少蚀多少。
因此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知道你为我好,我心里自有分寸,不过你千万记着一点,别……”
她话还没说完,舜华已经点着头接了下去,“千万别叫侍书知道,千万别叫家里的太太知道。”
这里的太太指的自然是董惜云的娘家母亲吴氏。
董惜云微微一笑,又听她嘟起嘴来抱怨道:“奶奶可算偏疼侍书了,这些个叫人抓心挠肝操碎了心的差事,可是半点儿也不肯落到她头上,偏我们这些外头买进来的活该劳碌命”
董惜云知道她是不满自己对贺锦年的好色荒唐一味隐忍退让,完全是出于心疼她的意思,想她哪里能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这会子别说姓贺的在外头包窑姐儿,就算更荒唐更不要脸的,她也不会做声,恨不得这贺府里流脓发臭的轶事统统传到朝廷里去惹怒圣颜把他们一家子都给办了才好呢
因此忙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好舜华,是谁说的能者多劳来着?样样都求你为**心还能为了什么别的不成,自然是因为你特别妥当的缘故了”
舜华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地,“横竖爷今晚不回来,我给你弄点宵夜去,晚饭留下的红烧兔肉、刚起坛的腌萝卜再撒上几颗青菜热热地烫一碗泡饭如何?”
经她这么一说董惜云也觉着有些饿了,摸了摸肚子笑道,“就听你的,看我,光听见你说一句馋起来了。”
舜华见她高兴忙手脚麻利地出去张罗了,娴儿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听见秀珠说对面那一位心情不错大半夜的还想着弄吃的呢,不由鄙夷地撇了撇嘴。
没见过市面的穷酸东西,这会子趁还吃得下去就尽管多多胡吃海塞吧,反正都是些从前没见过的山珍海味好东西,等外头的那一位打进来,看她还有没有胃口。
第二天董惜云起得比平日里都要早些,因为今儿她要到薛府里去,早七八天前薛夫人就命人送了帖子来请她和贺从芝,说是游春赏花,不过凑个风雅个名头罢了,实则就是贵族淑女之间说说闲话消磨消磨时间。
姑嫂两个同乘了一辆轻巧的宝盖车出了门,贺从芝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家门,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忧虑。
“出门的时候经过二姐姐的屋子,她好像不大高兴呢。薛夫人也是,一样的姐妹,多请她一个又怎么了。”
董惜云明白她的意思,贺从蓉一向心思重,又为自己庶出的身份自卑,平时别人无心之语涉及嫡庶的话题都能令她放在心里不痛快上好几天,如今薛夫人这样明明白白的厚此薄彼,也难怪她不自在了。
难为贺从芝小小年纪一向没心没肺的,自从说了亲,却越来越稳重了。
便笑着宽慰她,“薛夫人的性子二妹妹也是知道的,连太太都不放在眼里,是个最我行我素之人。何况她也并非针对二妹妹,回回她做东道都是一个庶小姐也不请的,显赫如几位王爷府邸都是如此,更何况咱们家。”
贺从芝点点头,“还是大嫂子有见识。只盼二姐姐别为了这个同我生气,最近不知怎么了,我总觉着她与我生分了许多,大伙儿紧挨着两间屋子住着,却比从前分在两边府里住着时还没有话说。”
董惜云只当贺从蓉还是为了妹妹已经说下了如意郎君、而自己终身尚未有所着落而不乐意的缘故,可世情如此有什么办法,因此也不便说什么,很快马车在薛府的大门上停下,早有两个四十来岁、衣着考究的妈妈接了出来,并有两乘青门小轿在一边候着,抬轿的均为十二三岁不曾留须的小厮。
进了薛府的垂花门,薛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琳琅专门在那儿候着呢,见了她们忙亲亲热热上来请安。
“奶奶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福安郡主也到了,我们太太早就寻思着给你们引见引见呢”
福安郡主?
董惜云飞速在心里搜刮着前世的记忆,不过一无所获的样子。
琳琅见她一脸茫然,便一路走一路细细给她解说。
“难怪奶奶不知道,这福安郡主说起来可了不得,她亲爹本来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年纪却相差了二十岁,生就一副能征善战的铮铮铁骨,深得先帝器重。谁知天妒英才,竟叫他一战死了,膝下唯有这么一个襁褓里的女儿,太后娘娘怜她孤苦年幼,便抱在身边教养,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名为叔侄却情同兄妹。”
董惜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薛夫人的母亲是皇上的姐姐,这福安郡主是皇上的侄女儿,自然也就是长公主的侄女儿,跟薛夫人算是姨表姐妹,想必也是极要好的。
不过以前怎么竟从未听见过有这么一个人呢?
果然又听琳琅絮絮叨叨说道:“这福安郡主生得绝色人又聪慧,深得皇后娘娘的喜爱,当年出嫁的时候还认下了她做义女呢那也是早八九年前的事了,自从她嫁了人,便随夫家去了南边,这一回是头一遭回京呢”
贺从芝听得正入神,听见她这么说忙张口就问,“难道跟我们家大姐姐一样,福安郡主的夫家也被调回京城来任职啦?想必皇后娘娘念女心切从中促成也未可知。”
琳琅脸色变了变,深怕回头这小姑娘也这么口无遮拦,忙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却扭过头转向董惜云压低了喉咙道:“古人说红颜薄命,我看说的就是福安郡主这一流的绝色美人,这一回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听说正月里的时候跟夫家和离了”
董惜云和贺从芝都被唬了一跳,虽说也都听过和离这样的事情,不过也只是听说,别说一辈子从未真的见识过身边真有这样的一例,更没想到竟还落在一位如此身份显赫的女子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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