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地狱”是现在丹域东部的真实写照:四盟及各大宗门的武者源源不断地涌入丹域东部,他们来回穿梭,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烧杀抢夺之事遍布各地,但凡有一丝可疑,便会被屠个干干净净。东、南两盟更是进行拉网式的搜索,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整个丹域东部哀鸿遍野,大地哭泣。
丹域东部的混乱惹来了中盟大佬的震怒,派遣中盟第一军团空明部进入丹域并迅速赶往东部,扬言武皇以上武者再行出手即灭其宗门,勒令四盟武者立刻离开丹域,否则格杀勿论。
东、南两盟的军队、北盟、西盟及各宗门武王以上的武者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如潮水般退出丹域东部,但依然有大量的巅峰武王蛰伏下来。丹域东部的混乱局势迅速平息,但却暗流涌动。
中盟第一军团空明部控制住丹域东部局势之后,随即直扑东、南两盟的军队而去……
风铭悠悠醒来,全身传来如火灼烧的疼痛,风铭紧咬着嘴唇,嘴角溢出缕缕鲜血。再放眼四周,只见黑黝黝一片,自己的身体则挂在一根树枝上,随风摇曳。
“父亲,母亲,……”风铭低低呻吟,心里的疼痛与身体的疼痛再一次使他昏厥过去。
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一缕缕的照射过来,斑驳陆离,四周一片宁静。
风铭再一次醒来,只见地上满是折断的树枝,昨天传送的景象再一次回到脑海里:那虚空乱流与防护罩高速摩擦产生大量的火花,沿防护罩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四周形成的压力挤向防护罩,使得整个防护罩扭曲变形,整个防护罩的能量急速消耗。即使两个武圣燃烧精血构成的防护罩,也在出来的刹那间能量消耗殆尽而破碎,那残余的虚空乱流和空间压力立马让风铭遭受重创,并昏迷过去,而他的身体则从空中垂直跌落下来,好在跌落之处正好有一颗高大的树木。满地的树枝说明当时风铭从高空坠落的危险,如果是直接砸在地上,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身死道消。
使用万里传送符,瞬息万里,看似方便,但对使用者而言凶险无比,纵然是武圣强者使用心里也发憷。况且万里传送符昂贵无比,基本上是有价无市。要不然军队打仗哪还用跑路,传送过去便解决了。
风铭从储物戒中掏出疗伤的丹药纳入口中,在树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后,便强忍着伤痛,从树上爬了下来,将地上的树枝处理好并抹除一切痕迹。随后,在隐蔽处寻觅了一山洞继续疗伤。
十日后,风铭**上的伤痊愈,但内心的创伤却如同梦魇般缠绕着。风铭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洞口。
阳光,树木,藤蔓,蒿草,映入眼帘。风铭迷茫地看着这一切,苦痛、孤独、清泠紧紧地包裹着他。风掠过,光与影陆离摇曳,藤蔓的枝条抽打着四周。哗哗的声响和啪啪的声音,传入耳朵,荡响在心间。刹那间,一切都在幻化,传入耳际的声响化作了震天的杀声,光与影,藤枝与蒿草,都化作了魑魅魍魉,张牙舞爪的,天空中太阳血红血红的,洒下的光点化作了血雨,倾注而下。
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他的心脏,狠狠的揪;又仿佛万千根针同时扎着身体。疼痛如同电流般漫过身体的每一寸。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然后佝偻,蜷缩在地上,痉挛,抽搐。
风铭那稚嫩的脸盘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双目闪动着妖异的血红,嘴里如同野兽般咆哮,……
杀声震天,血雨飞洒,那梦魇的一幕又一幕不停的闪动……
“杀!杀!杀!……”风铭挣扎着起来,疯狂的拍击着四周。
四周一切都在破碎,碎屑、尘土在四周卷动,迷迷蒙蒙的,那碎屑与尘土化作了一道道身形,很多!很多!是爷爷,父亲,母亲;是长辈,兄弟,姐妹;是云海域亿万亲人。
风掠过,碎屑、尘土在飘散,飘散,……
“别走!”风铭伸出那稚嫩的双手,拼命地抓,碎屑与尘土从指缝间滑过。他抓不到,抓不到。
“别走!别走!……”风铭的的声音呜咽,泪腺如同打开的闸门,泪水奔流而出,……
“出来!你出来!”风铭咆哮着拍击自己的脑袋。他恨至尊戒,是至尊戒毁灭了一切。
“你出来,还我父亲、母亲、爷爷、亲人,还我一切。”
啪啪啪的声响不停响起,伴同着咆哮,泪水与鲜血,……
嘭的一声,风铭的身子栽倒在地,疯狂的自虐,让他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昏死倒地。
风铭悠悠醒来,但他一动也不动,就那样静静的躺着。疯狂的发泄让他恢复了清醒。
“活下去!活下去!……”父母消散时嘱托回响在脑海里。
生之艰难,而死之易,他很想追随父母而去,但在生与死之间,他有选择吗?没有!他必须活下去,为自己,更为父母,爷爷,为云海域的亿万在天之灵。
风铭爬起来,擦去泪水和血迹,毅然决然地向大山深处潜行。
要活下去很艰难,哪怕他是绝世妖孽,哪怕他聪慧过人,也仅是大武师而已。大武师在高级武者面前,不过是蝼蚁而已。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武道世界里,在满世界的武者都在追杀自己的情况下,要活下去,极为渺茫。但哪怕多么渺茫,他也要寻求那茫茫中的一缕生机。
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境界快速突破,但武者的实力并不仅限于境界。生死一线的杀伐,武技的锤炼,奇术的运用,外部因素的利用,都能让自己的实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要让自己蜕变,利用最血腥的方式。他要让温室里的风铭和豪门子弟的风铭消失,蜕变成另一个风铭。
大山是他历练的最佳地方。这里有众多的妖兽,他可以利用那些妖兽来磨炼他的存活能力和反杀能力。
为避免被他人发现,他昼伏夜行,并抹除所过的痕迹。
大武师已能通过神识在夜间视物,不过范围有限,所以,夜间在大山深处潜行无比凶险,夜晚的丛林是妖兽的世界,很多妖兽喜欢晚上出来觅食,白天休息。而风铭正是打算利用这一点来锤炼自己的生存技能和武功。他晚上出来寻找妖兽,或练习敛息术,或练习隐匿术,或练习如风随影步,或与妖兽厮杀。而白天则吸收元石里的元气,提高自己的境界。
风铭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依然渐行渐深。远处,不时传来高级妖兽的吼声及打斗的轰鸣声。
风铭屏声敛气地隐藏在一颗高大树木上,三十米外一只三阶暴熊狂暴地将它面前的一颗小树拍倒,暴熊粗重的脚步让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离大树十米处的时候,暴熊将眼睛盯住风铭的藏匿处并随即朝大树狂奔而来,抡起其粗大的熊掌一掌就朝大树拍去。风铭挺枪一刺,枪无声无息地自暴熊的心脏处没入,然后透体而出。暴熊的躯体轰然倒下。风铭迅速扑在暴熊的伤口处吮吸喷涌而出的鲜血,而后切下暴熊的肉生吞而下。刺鼻的血腥味和生吞生肉的残忍挑战着风铭的味蕾和原本还算坚强的神经,但身临其境的这份血淋淋,使他的胃翻江倒海,随即弓着身子不停地呕吐。呕吐完之后则再次扑上去,之后又是呕吐……。
风铭的目的是通过血腥和残忍来锤炼自己的神经以及残酷的杀伐。之后,风铭将战场收拾干净,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白天,一个隐蔽的休息处,风铭陷入沉思:为什么暴熊能发现他的藏身之处呢?敛息在于收敛自身的气息,不能让空气产生波动;隐匿在于隠其形并和隐藏之所融为一体……
风铭一点一滴地回想昨夜暴熊的细微变化之处,猛然间他想起昨
夜暴熊有一个用鼻子嗅了几下的动作。
风铭幡然醒悟:是气味,世间万物各有其味。以树木而言,樟树有樟树的气味,槐树有槐树的气味,即便隐匿得悄无声息也终归异于所隠之物。敛息、隐匿当做到若其形、若其色、若其味,才能做到真正的隐匿。风铭无意间触及“道法自然”。
之后三个月,风铭白天炼化元气,夜间则潜出休息处,利用山林万物练习敛息术、隐匿术。由于其全属性的优势,进步神速,真正做到了若其形、若其色、若其味,即使三阶妖兽近在咫尺也难以觉察到隐匿的风铭。
在此期间,风铭也击杀了大量的三阶妖兽,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也使他像妖兽一样凶狠,原有的风流倜傥、儒雅之风荡然无存。
又两个月后,风铭破入大武师中期。
之后,风铭潜入四阶妖兽出没的区域。四阶妖兽相当于武者的大武师境,同阶相比,妖兽的武力要高于同境界武者,妖兽的凶狠、嗜血、狂暴使其比人类武者更具侵略性。
夜晚的天空星星点点,晚风清清吹拂。风铭隐匿在一只四阶金刚猿附近,金刚猿不时地大吼,以维护其领土。
风铭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金刚猿身上,金刚猿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仰面倒地,而风铭也被反震得倒退几步。金刚猿迅速爬起,举起团蒲似的前掌朝风铭抡过来,掌过之处,响声大作,掌风使四周形成一股莫大的压迫。风铭大惊失色,急忙施展如风随影步避开。然后打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家传绝学风暴拳,拳头不时的落在金刚猿身上,令金刚猿愈发狂暴,金刚猿拍、撕、扑地攻向风铭。那攻击偶一碰着风铭,便令他鲜血淋漓,痛得他呲牙咧嘴。
打了半天,金刚猿气势依旧,而风铭却已伤痕累累,真元耗尽,气喘吁吁。风铭不得不施展如风随影步溜掉,那金刚猿则朝他的身影连连大吼,似乎是嘲笑他不自量力。
“自己的一拳如同给它挠痒痒,它的一掌自己就要跳起脚来躲,这架打得真******憋屈。”风铭自嘲的喃喃道。
家族的风暴拳,施展起来,确如狂暴的风,能撕裂万物,毁天灭地,是一种极有气势,极富破坏性的不可多得的拳法。但自己境界尚低,难以发挥其威力。
风铭回想金刚猿的打法,那就是一个字“乱”,但那一往直前的气势、力度,却深得“一力降十会”之深意。想起世人武学中的所谓的黑虎掏心、双锤贯耳,如果碰上金刚猿,还摆那架势去掏心、贯耳,被它一掌就会抡死,还掏个屁的心,贯个毛的耳。风铭变得越来越粗野,是有意为之,改变自己过去的儒雅之风和豪门子弟的习性,一切都率性而为。
风铭又仔细思索家族风暴拳的要义,对于拳法的理解越来越深入,不论拳法如何变化,万变不离其宗:拳之势、拳之力、拳之速、拳之爆。
拳之势——拳的气势,一往直前,天下唯我,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拳之力——拳的力量,一力降十会,管你什么花里胡哨,我一拳破之。
拳之速——拳的速度,疾如风,压缩于拳头,讯如电,瞬间即至。
拳之爆——真元运用所产生的爆发度,瞬间爆发,一击毙命。
想到这里,风铭感到有些遗憾,自己缺乏一门炼体术,体内真元的使用也缺乏更好的功法。
“今后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这些功法。”风铭自语道。
最后风铭将想到的拳法去芜存菁,只三招:直拳、勾拳、摆拳。用这三种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攻击方式锤炼拳法的四种要义。
风铭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的身份,他要活下去就必须将家族武功抛弃,否则,他的家族武功就会成为他身份的标志,而面对满世界武者的追杀,他必须求变。
之后的一个月,风铭天天晚上去找那金刚猿打上一架,由开始受伤遁走,再到势均力敌,到最后一拳击毙那金刚猿。风铭对拳之势、拳之力、拳之速、拳之爆的运用有了极大的进步。
风铭的最后一拳,杀气冲天,气势无双,一拳捣出,拳头带着拳芒呼啸而去,瞬间击在金刚猿的胸部,拳的力度及凝聚在拳头上的真元瞬间爆发,将金刚猿的胸部击碎。
之后,每天夜晚,风铭都出去寻找四阶妖兽对战。慢慢的已没有对手。
又是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风铭隐匿在一颗大树上,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上有一只四阶火猴。风铭潜行过去,刚欲出拳击毙那火猴时,只见那火猴以极快的速度避开并掠向另一颗树。风铭急忙施展如风随影步追赶那火猴。那火猴穿梭于树林间,瞬间就不见踪影。风铭沮丧无比,他历来在速度上较为自傲,但今天却输得一干二净。
风铭刚欲转身离去,只见那火猴又在不远处的树上出现,并吱吱地对着风铭挤眉弄眼,随后又转过身朝风铭扭屁股,似乎在说:来追我呀,就你那速度,追得上我吗?笨蛋!
风铭恼怒无比,奋起脚步直追而去,那火猴似要戏弄风铭,降下速度,两者一前一后,如鬼魅般在山林中穿梭,惹得山林里的妖兽震吼不已,整个山林一片大乱……
前面突然出现一面陡壁,只见那火猴依旧直冲而去,在要碰上那陡壁的瞬间,那火猴陡然变向沿陡壁直冲而上。而后面追过来的风铭却来不及止步,一头撞在那山壁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不过,风铭对火猴的速度及空中折向的能力钦佩不已,并百思不得其解。
此后的一个月,风铭天天晚上去追那只火猴,欲探寻火猴的速度之谜。那火猴也恨不得有一个人陪它玩耍,也是乐此不倦。追着,追着,一人一猴竟追出一丝情感,到最后,双方竟能停下来隔着一定的距离用手势交流一番。有时风铭坐下来托着腮对着星空沉思,那火猴也有模有样的学着风铭的样子对着星空沉思。风铭看见它那模样,忍俊不住,并从储物戒中掏出几粒丹药丢给火猴,用手势告诉火猴吃下去,那火猴有些惧怕但又挡不住丹药的芳香,犹犹豫豫吃下去,随后又蹦又跳,无比高兴。
第二天晚上,风铭找到火猴,用手势告诉它,他要离去进入大山更深处。这段时间以来,风铭在追赶的过程中,他的速度有了极大的进步,面对巅峰武王虽说打不过,但要跑却不成问题。
那火猴一听,急忙跑过来拉住风铭的衣袖,不让他进去,并用猴腿往身上击打,然后猴身往地上一倒,两腿蹬两下,而后一动不动。那火猴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去,会死的。
“好一只有灵性的猴儿!”
风铭见火猴扮演得活灵活现,感叹不已。不过,他必须进去,哪怕是死也要去。
他知道大山深处高级妖兽更多,但他必须在生死间锤炼自己的生存能力,并用生死间的磨砺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一旦离开山野,他将面临一大群中高级武者的截杀。虽然活下去的希望极为渺茫,但凡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敢也不会轻言放弃。他必须去触碰高级妖兽,虽九死一生,而往矣。
火猴见风铭的态度极为坚定,就拉着风铭朝它的山洞走去。进入山洞后,火猴立马从隐蔽处挖出几坛猴儿酒递给风铭,并作出饮喝之状。风铭举起坛子喝下一口猴儿酒,顿时,体内一股股元气沿经脉奔腾不息。风铭急忙坐下运转功法炼化这些元气,使其化为真元存进丹田里。一口酒就有这种效果,这几坛喝下去功力必定大进,风铭心中大喜并惊叹道:“不愧是天地精华所酿之酒。”
之后几天,火猴又放慢速度给风铭展示身法。风铭仔细地揣摩,竟发现火猴对力道的使用达到了一种随心随意的程度,对于力量的控制如蓄力、瞬发、爆发以及减低空气中的阻力并利用者阻力转为自身的动力均能作出最为本能的反应。这可能是火猴天赋异禀,再加上其长年在山野中、树木间奔走以及与大量的妖兽追逐、厮杀、逃生所形成的下意识行为。而经过大脑思考之后再作出的反应与下意识反应是不可同日而论的。
本能反应在武者身上也时有体现,此之为“习惯成自然”,例如对危险的觉察,有些武者就特别敏感,但要他说原因,也说不出来。本能反应是经年累月地将自己置身于凶险之地,于生死一发之际形成的。
对于力道、真元的掌控与使用,自武道起源之始,人类就孜孜不倦的探寻其中的奥秘。人类师法自然创出各种功法、武技,就是一个由粗浅到高深的探索过程。而评价一个武者的天才程度,悟性高低、武力高下实际是也是基于在点。但要掌控与使用自身所具有的力道、真元,则必须将自己置身于大凶大恶之地,生死一线之间。
风铭的这番思考隐隐触及到武道本质,而风铭在惊叹之余,更坚定了进入更深处历练的决心。
风铭隐匿在一只独角兽的领地内已经很久了。他的敛息术、隐匿术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那独角兽在其领地内徘徊,始终没有觉察到风铭。远处传来震天的吼声,是独角兽的死敌在挑衅它。独角兽突然狂暴起来,一边怒吼,一边拍打四周,四周的树木成片的倒下,碎石漫空飞溅。
独角兽的狂暴攻击波及风铭,风铭从隐蔽处蹿出,一拳捣出击向那独角兽,那独角兽见物袭来,一声大吼,一掌拍向风铭,吼声、掌声尖啸地钻入风铭耳朵,而千万斤力量压迫周边,周边的树木、山石瞬间破碎,地面塌陷。风铭的耳、鼻、嘴立马渗出血丝,风铭转身狂奔,那速度超过其平素的极限。那独角兽追之不及,在其身后怒吼连连。风铭一逃回火猴的山洞里,便一头栽倒在地,全身鲜血淋淋,脸色煞白。
那独角兽是五阶妖兽,与四阶妖兽相比,可谓云泥之别。五阶妖兽相当于武者的武王境,武王与大武师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整个气武十境中武王境是一道坎,从大武师到武王是一个质的飞跃,生命层次的飞跃。武王丹田成丹,称为武丹。从大武师晋入武王,真元、力量、神识、速度、寿阳等方面均有一个暴涨,二者至少相差十倍以上。所以二者相比较,不啻于蝼蚁之于大象。风铭现在和武王境过招就如蜉蝣撼大树。那天火猴比划着一招就立马倒毙的动作虽无比可笑,却极为现实。
风铭伤好之后,拼命地锤炼自己,近乎疯狂、野蛮,乃至自残,似乎身体不是他的。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具备在武王境武者手里活下来的能力,虽说击杀难以办到,但至少要确保能硬撼几下,过过招而不受伤。要是武王境武者挥挥手就能让他受伤,当他回到武者世界里活下去的几率太少太少。因为武者世界里,在外闯荡的以武王境最多。
风铭每修炼一段时间后,就出去硬撼五阶妖兽,然后受伤而回,而后养伤,修炼,之后再出去,再受伤而回,再养伤,如此周而复始。风铭知道短期内晋入武王境不现实,由大武师晋入武王境凶险无比,稍有差错便会身死道消。
三个月里,风铭的各种技能在生死间的磨练下飞速进步。渐渐地也能与五阶妖兽硬撼几招不受伤并能全身而退,风铭大为满意。
这一天,风铭跑出去,谁知这次竟招惹到一只五阶青鹰飞兽。那青鹰飞兽的速度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也不为过,风铭利用各种地形,激发自己所有潜能拼命逃跑,但那青鹰兽如附骨之疽,让风铭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追得风铭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只好冒险从绝壁上跳入一个瀑布下的深潭才得以脱身。
脱险后,风铭是既害怕又兴奋。害怕之处在于差点身死道消;兴奋之处在于经过这一次的磨练,力量、真元的控制与使用竟隐隐触及火猴对力量、速度掌控的门槛,而应变能力也得到极大的提高。所以,内心不免有些跃跃欲试。之后,风铭隔三差五地去招惹那青鹰兽,而每一次都被它追得一佛升天,二佛下地。但生死间的历练也让风铭快速地成长起来。
此后,风铭潜入连绵大山的更深处,隐匿在六阶妖兽或七阶妖兽的附近,锤炼自己濒临死际的那份淡定以及应变……
时间匆匆,这一天,风铭晋入大武师高期。他知道是该离去的时候了,这片山野已无法再让他快速地成长,他必须到外面世界去寻找机缘,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两年之约。
他算算时间,他已在这山野中度过了一年了。
这一年,他在苦与痛中度过,
这一年,他在生与死中徘徊,
这一年,他在血与泪中成长。
他知道外面有一场暴风雨等着他,但他却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这一去,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这一去,血雨腥风江湖路,
这一去,笑谈渴饮仇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