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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喇”酒吧。
但凡酒吧名字大多千奇百怪,算喇这个名字算是比较中国风的——起码人家是中文啊!
这个酒吧也算是城中极有名的一个,不外乎一些“高档次”的人都爱去那里,听说还常有明星出没,张玲这些年轻人出去玩当然很少考虑安全,反而更看重这种刺激。
今天估计真的刺激了。
酒吧装修高档,并不拥挤,但是酒味很重,还混着很浓的烟草味,霓虹灯现在也不转了,喝酒唱歌*的人现在都改为看戏。
张玲等人像是鹌鹑一样浑身发颤得蹲成一排,几个男的已经鼻青脸肿了,几个女的脸色煞白,哪有白天谈笑的那般喜悦。
铿铿铿!
酒瓶子在玻璃桌子上敲了敲,高大魁梧光头的男子一咧嘴,满口大黄牙。
“要不给我喝了这些酒,要不就让我手里这瓶酒在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脑门上来上一下子...!”
这人的笑容恶劣无比。
让张玲等人登时吓得两条腿都抖了筛子似的。
二楼就清净多了,处处透着品位,跟楼下好像是两个世界,此刻听到一楼的热闹,本来有几个喝酒聊天的人颇为不耐烦,一看。
“得,又是张扒皮这小子欺负人了”
“欺负谁了?可别惹上不好惹的”
“得了吧,就几个腰里揣着两钱儿就装龙王的软脚虾,呦呵,又带了一拨小妹妹...好像有两三个还是那个奶茶店的呢,叫什么来着,我去喝过..好像游子熏那一挂人特别喜欢去....那店主是个极品~~”
“极品?有多极品?”有些人不怀好意。
“别想了,那女的对人不假辞色,没什么来头,开了一家小店却开着一辆好车,那气质~~桀桀,普通白米饭是养不出来的,后面如果没主儿,我就把这张桌子啃了!”
其实这话也不是顶精准的,就不能是人家自己赚的,或者真的家庭情况不差?
这些人嘴里没把关,若不是调查清楚了,就是揣着大多数男人都有了直男癌病去揣度所有的女性。
一片唏嘘。
酒杯放下,本来看戏的人多了一个,楼帘招倚着栏杆,冷眼看着,旁边的人有一瞬间静了静。
“认识的?如果真认识,我出个声儿就是了,叫上来一起喝个酒”刚刚嘴里轻佻的人有些小心翼翼。
“没有”楼帘招双手环胸,表情很淡。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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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嘿!你这是觉得我刚刚的法子不仗义?不让你喜欢了?”
“没有,没有”
“那就特么给我喝!你个小白脸,刚刚还忽悠我!店长?人家店长管你死活,你丫签了卖身契啊!”
啪!一巴掌扇过来。
张玲眼看着前不久玩在一起的、听说很有能耐的齐风此刻跟做错事儿求饶的孩子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结果还是被一把手扇了回来。
传说那配了五千多的眼镜就这么飞了出去...
哀嚎一片。
周边全是看热闹的人,逃走的去路都被高个子的大汉为主,全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完了。
张玲此刻无比想念店里的干干净净。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梅姐能发觉情况,及时报警了。
不过警察来了又怎么样,这个酒吧背景很深。
“烦死了!不喝是吧!”张扒皮举起了酒瓶....
“张玲”
轻轻柔柔得声音传来。
张玲猛然抬头看去。
在那乱七八糟的灯光下出现的梅之鲟就跟那踏着九彩祥云而来的孙悟空一样...
不对!
这不是孙悟空,而是高老庄那姑娘!
她怎么来了!
依张玲的想法,梅之鲟这种一看就大家闺秀弱质芊芊的美人在算喇完全就是已经扒皮好了的绵羊,还不得被生吞活吃了啊!
于是张玲拼命给梅之鲟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不过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呦呵,美女,你认识这些兔崽子?”
张扒皮摸着头过来了,笑嘻嘻的。
梅之鲟身后的路也被无声无息封住了。
她微微皱眉,刚刚她到了门口却没听到应该有的群魔乱舞声音,格外寂静,就已经感觉里面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麻烦一些。
结果踏门而入,呵,的确如此。
梅之鲟没否认,直接问:“不知他们犯了什么事儿?”
既是美人,讲话又轻柔,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在场的人此起彼伏调笑着。
张扒皮老早就是一霸,这边吃吃喝喝的人不是老朋友就是要给一个面子的新朋友,此刻都吆喝着,说话都不怎么客气,都要把张玲几个女孩给吓哭了,就是一些干净的客人也不打算插手。
“什么事儿?撞了哥哥不道歉不肯陪酒还骂人耍横,你说算不算事儿?”
“你是她店长是吧,你肯来,说明跟这小丫头还真的关系不浅,这样吧,要不你喝完这些酒”
这些酒...还真不少,桌子上少说二三十瓶,而且都还是酒劲很大的,包装也足够高档。
估计是喝完又得算赔钱的,以这酒吧的高档酒算价,没个十万是绝对打不住的,难怪张玲这些个小年轻明明吓得腿软却还是不肯喝。
喝一口就是黄金啊!
梅之鲟目光从这些酒上滑过,又落在张扒皮的脸上。
“再要不呢?”
“嘿,再要不就你跟哥哥我嘴对嘴喝完这瓶酒...”
整个酒吧都一瞬间闹腾起来了。
嘻嘻哈哈叫嚣着。
张玲刚要说话。
“好”
张玲睁大眼睛。
好多钱啊....
“嘿,你要喝完这些酒,还是跟哥哥喝完这瓶酒?”张扒皮笑呵呵,他们都以为是前面那种...
“这么多,我喝不完,一瓶吧”
梅之鲟答应了,不少人都惊讶,这女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出来玩儿的主,却一身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是看上张扒皮了?
这口味可真重!
然而不少人也内心暗自后悔,早知道自己上了,虽然灯光不是很明朗,可也能看出这女的长得不赖。
“行,豪气!来...”
张扒皮也觉得今晚自己艳福不浅,正要开酒瓶....
“我来吧”
“呦呵,这么主动!好,你来你来!”
张扒皮乐了,旁边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而梅之鲟手指一弹,那酒瓶盖飞了,然后倒了一杯七分满,手指摇晃了下...
端着酒杯起来。
那手可真漂亮,灯红酒绿的,青葱带白。
张扒皮早已起了色胆,就要顺着梅之鲟的手饮酒,......忽然觉得那酒的颜色煞为好看,五光十色的...
蹭!
酒中忽然窜起火来,浮在酒水面上,差点烧到张扒皮的脸,吓了张扒皮一跳,猛然往后窜,还踩了后面的人好几下。
周边的人也差不多,都被这忽然暴起的火焰吓得混乱不已。
张玲等人也呆了。
乱了十几秒,有些狼狈的张扒皮看着捏着酒杯一动不动的梅之鲟。
那火还在,就好像烧在她的手掌上,可她没半点变色,只看着他说:“这酒还喝不喝?”
张扒皮瞪眼,“你特么耍诈!”
耍诈?
梅之鲟什么也没说,再摇晃了下酒杯,手掌在酒杯上方盖下,捂了所有的火焰似的,火熄灭了,她一饮而尽,再见杯口朝下。
“我是否耍诈,无关你是否耍赖吧”
“人在江湖,各展神通而已,请~~”
梅之鲟将酒杯递给张扒皮。
众人目瞪口呆,一片安静。
张扒皮脸色一变再变,他知道对方那话的意思,更知道递过杯子是什么用意。
意思是,你可以自己倒,就不用担心她耍诈了。
可这样一来就是他一个大老爷们有了胆怯之心,传出去都让人笑话,而在场这么多人,也不用传出去了,当场都有人挤兑。
可若是继续....
这女人到底怎么搞出那幺蛾子的?
刚刚那火烧脸的危险让张扒皮的匪气一下子去了一大半,残留的一小半让他梗喉冷笑:“喝!我还怕你!你再倒一杯!来,咱们嘴对嘴!”
梅之鲟也不在意,继续倒酒...
张扒皮恨不得将自己的上下眼皮都撑开大些,死死盯着。
然而....
嚯!
火又起了!
这怎么喝!
“我自己拿”张扒皮面色镇定,伸出手捏在了被子底部,伸出手,跟随意一样用手掌捂向那杯子上方。
“烧没了氧气,它肯定就熄灭了,别以为我不懂化学...啊!”
话还没说完,被火烧到的张扒皮就扭曲了表情,大叫一声,手掌跟鸡爪似的一抽,杯子落地,砸了一地扑鼻的酒味。
这一来一回跟唱戏似的,旁边的人早看不明白了,也没人再吆喝,就觉得这个温温柔柔的女人真特么邪性。
张扒皮脸都丢尽了,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红,抓着旁边的一个酒瓶就要发怒。
张玲等人又惊了。
梅之鲟忽然转头,越过人群...
看着一个人影如同真正的孙悟空一样,操着金箍棒...哦,不是!
一个瓶子先砸了过来。
蓬!
酒瓶碎,张扒皮抓酒瓶的手臂上直接开了个带血状态,手里的酒瓶也落地碎了。
全场震慑!
梅之鲟愣松了下。
“卧槽!谁特么...”张扒皮转头面目狰狞,忽然呆滞。
在忽明忽暗灯光下却明艳彻底的女人一个跨步,甩去手上残留的红酒,随手将碎口狰狞的半个酒瓶抵着他的腹部,没用力,只让人感觉到那尖锐的硬物感,嘴角轻扯,凉凉吐出两个字:“是我”
“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嘴对嘴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