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厕所隔间能塞四个人吗?
恐怕五星级的厕所隔间也没这么奢华。
也许迪拜那边的可以有。
这里是不可以有的。
四个人只面面相觑一秒。
楼帘招已经迅速出去,仗着自己的大长腿几步就到了门后,将门锁上,然后按了红灯。
这是为了某些有了特殊情况的女客使用的,这样一来可以将一个卫生间锁上,让里面的女客好方便,也能保护*,但是想要上洗手间的其他人可以到另外一个厕所去..
没错,博来苑内设置了两个洗手间,而且距离都不远。
虽然看似浪费,但是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体贴的——也许是这里价格比较贵的原因之一?
外面的人一看到红灯亮了也就了然了。
转到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女洗手间。
这厢。
三个人面对面。
叶悠然本身是尴尬无比的,不用说,之前的一切肯定被看光了。
她宁愿是一些不认识的人,也不要是认识的。
不认识的日后可以不见,认识的呢?
尤其是楼帘招。
抬头不见低头见。
加上这个才刚刚见过的清雅女子。
原来还有被之前被强吻更尴尬的——被强吻,还被看到了。
不过在她尴尬难当的时候,游子熏倒是迅速找到了让她跟叶悠然不那么尴尬的方式。
“呦呵,你们两个也是好兴致啊...也湿了吧”
她是说梅之鲟的手,还有楼帘招的袖子。
都湿了。
可明面意思是这个,此刻四个人却都想到了另一层意思去了。
楼帘招就想呵呵了。
现在还挺怜香惜玉,知道对方尴尬就捅好友两刀放放血是吧。
刚刚是谁丧心病狂来着?
梅之鲟瞥了游子熏一眼,已经脱了自己的风衣给叶悠然。
事实上,她这个举动是自然而然的,脑子里甚至还在想着某个熊二此刻倒是反映机敏了,怎得之前就躲隔间了呢?
叶悠然的白衬衣倒是没被扯坏,可那啥,盥洗台边上本身是有水的,加上叶悠然当时还没擦手,加上挣扎了一会,衬衣也湿了一些,因为是白衬衣,痕迹太明显,不好看。
何况之前游子熏下手如虎,不知轻重,褶皱很明显。
叶悠然恩怨分明,还不至于迁怒到梅之鲟身上,加上梅老板的皮囊跟外表迷惑性太强,饶是盛怒边沿的叶悠然也神色微微神霁,接了风衣。
“你们两个怎么还情侣装了”
始作俑者游子熏竟还目光如炬得勘察到这一点,而梅之鲟跟楼帘招都互相看了下对方的风衣,那啥,还真是。
款式差不多,颜色也相近。
叶悠然刚要穿山风衣,此刻也有些酬酢了,然后游子熏迅速递出自己的外套,再然后就是叶悠然面色冷漠得穿上风衣,看都不看她一眼。
该!
梅之鲟两人心里暗道。
打理完毕,叶悠然也没想再出去跟傅隽林见面了,主要是嘴唇那里比之前更肿了,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什么,她不怕傅隽林想多,只知道自己不想出丑,所以只能离开。
“我送你走吧”梅之鲟已经说道。
不过游子熏跟楼帘招都瞪眼:“为什么是你!”
梅之鲟微笑,看向楼帘招:“她是坐你的车来的,出了这种事,我想她不会再愿意跟你走,至于你...”
还有说么,游子熏,难道叶美人还会让你拐回家再蹂~躏?
不过叶悠然稍稍惊讶,“你怎知道我跟她一起来的”
“眼神吧,刚刚你们掀开门的时候,你看到她的眼神相当惊讶,又有些气恼”
“我想,没有比约自己来的人中途去跟别人吃饭,然后还蹲墙角窥伺了你的*更加让人气愤的了”
“而你有轻微近视,从飞机上下来却没有换上隐形眼镜,自然不是自己开车,而且一下飞机就前来,约你的人肯定是你比较要好且让你放心的”
而叶悠然这种级别跟性格的女性很难交到女性朋友,除非旗鼓相当,又对男性有戒备,加上叶悠然跟傅隽林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定位子了,那个经理在看到楼帘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惊讶,综合推理...
就只能是楼帘招。
总不会是游子熏吧。
怎么说呢,梅之鲟的慢条斯理,又大概详细的解释,约莫也表现了她对叶悠然的观看不错。
对于她觉得不错的人,她自然有些耐心。
当然,在楼帘招眼里,却只看出这个人分明是看了一场精彩热烈的“春戏”之后的心情愉悦表现。
脑子灵活的叶悠然不明真相,却是迅速补全了所有,心里越发忌惮梅之鲟。
这种推理于她们也不算什么困难,困难的是梅之鲟显然不认识她,却在初见的时候短时间内就判断出了她的许多信息。
不简单。
不过她需要提醒一点。
“你们蹲的不是墙角”
是厕所!
叶悠然的话让梅之鲟的从容有了些许的尴尬,微笑:“我很抱歉,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发现”
叶悠然:“...”
另一头,游子熏扑向楼帘招:“是你!原来是你!老娘跟你拼了!”
作为死党,明知道她心里惦记谁,竟然还给那该死的肥鹅搭红线了!
搭红线就算了,还特么中途让人独处,自己拐弯儿去泡美人蹲茅厕!
简直是丧心病狂,亏她还一直忧心楼老板驾驭不了梅姑娘这样的高段位女神,结果呢?
还能不能好好得玩耍了
游子熏越看越怒火中烧,抬手就要掐楼帘招。
“别忘记你的跆拳道是谁教的”楼老板淡淡道。
于是迅速改为搂着楼帘招的臂弯,笑容妩媚:“亲爱的,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如果说叶悠然还持续着对游子熏放荡放肆的“强吻”的厌恶,是对她贞操上的蔑视,那么此刻就是对她节操上的无视。
不过她们四个的确可以走了,不然被博来苑那边的人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对于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自然如梅之鲟所说,她们三个先离开,楼帘招殿后。
“我想问下,为何一定要是我”
“你得去买单”
“那么问题来了,你请客,为什么得是我买单?”
“我没带钱”
迅速而高效的对话来自师生之间,逻辑关系分明,然后楼帘招就面无表情了,继而在三人要离开的时候。
她放下环胸的双手,勾唇挑眉转身。
“嘴上不肯认我,对我疏远,身体却很诚实得依赖我嘛,鉴于你的诚实,我勉为其难帮你付账,下不为例”
以那惊艳而骄阳般的笑容转身离去,走路带风,潇洒得不要不要的。
游子熏:“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啥关系?”
没人理她,两个美人顾自离去。
三分钟之后。
梅之鲟的车子上四个座位满了。
叶悠然:权衡利弊,上车理由是被动而主动的,无需解释。
楼帘招:我想上,就必须上。
游子熏:不让我上,我就躺地上碰瓷!
于是三个人都上了。
而且开车的是楼帘招,梅之鲟在副驾驶位。
当车子离开博来苑。
博来苑二楼侧边的靠窗餐厅里,经理走进去,小心翼翼得跟一个男子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到这个一向心机内敛的男子脸色相当难看。
“老板…”
秦煜不理他,只直勾勾看着下面街道开过一辆车子。
他知道这辆车是谁的。
她走了。
就这么走了?
秦煜冷笑。
车上。
“嗯….抱歉…”
梅之鲟听到后座的叶悠然跟傅隽林在打电话,声音平稳清冷,言辞简洁明了,仿佛她依旧是那个冷静冷酷甚至无情的冰山女神,可那唇瓣还略殷红着,仿佛在提醒别人她之前遭遇过什么。
可到底…她的语气比对待某人多了几分温和。
那个让她略微温和的对象是傅隽林。
于是另一侧的某个大美人神色几度变幻,时不时讥诮冷哼。
“还真是差别待遇…”她的酸气太重。
导致前面的两人都同时挑了下眉。
叶悠然板着脸,已经不愿再理会这个人了。
“生气了?”
“我知道你生气”
“可我不会道歉的”
游子熏那一板一眼,语气泰然,铿锵有力,这姿态一如叶悠然曾经见识过又不得不承认的专业跟坚定。
——她之所以一直忍着这个花蝴蝶的不检点跟莫名其妙挑刺,也许也因为这个人的确有一些闪光点。
但是当这人将这种坚韧用在这里,她只觉得手有些发痒。
好想一巴掌甩过去。
只是她克制了。
直到….
“毕竟我只是努力做了每天晚上都梦见的事情”
这话声音的确不小,何况空间不大。
于是叶悠然整个人都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