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都起疑心的时候,禁十一匆匆走向萧霓,抱拳恭敬道,“公主,我们的人有回音了……”
“说了什么?”萧霓不动声色地询问。
“说是前方无危险,可以安全通过。”禁十一皱眉回答。
其实他也感觉到这处不大对劲,但又查不出什么来,只是多年做暗卫的感觉罢了。
萧霓看了眼禁十一的样子,“你怎么看?”
自家培养的暗卫她还是相信的,但是人非草木,再如何训练地绝情绝欲,也不可能真的断绝了七情六欲,终归一句话,暗卫也是人。
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贪生怕死,实乃正常至极。
“属下以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较好,此处地势险要,是天然地设伏地点,宁可小心谨慎,也不能冲动大意中了埋伏。”
禁十一的想法与萧霓是不谋而合,就算再信任手下,也不能轻易上当,他现在都相当怀疑之前派去的人估计被对方控制了起来,一时贪生怕死配合对方设伏。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现阶段是做不得准的,再说他也不想赶尽杀绝,希望自己的手下没有叛变,要不然不用主子出手,他也会有了对方的命。
萧霓对禁十一的话还是十分满意的,“那就去查清楚再回来禀报。”
“是。”禁十一应声就退了下去。
萧霓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卫衢,她从未看透过他,但他这会儿表现出来的信任,还是让她满心愉悦。
“摄政王爷没有话要说吗?”她笑道。
现在儿女都在身边毫发无伤,她的心情自然放松了许多,惟一最为牵挂的倒不是如何安全出谷,而是一直没有醒过来的严宇。
她欠这位晋国的大将军甚多,他不禁曾经帮助过她,如今还救了她的俩儿女,这个人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最为光明磊落的。
“既然由你全权做主,我自然是信任你的。”卫衢伸的轻逗着萧恒,帮他放松心情,眼前这点难题,还未到让他放在心上的程度。
“王爷就这么信我?”萧霓开心笑起来时,眼睛如一道弯月。
卫衢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暗地里深吸一口气,眼前这个正值花样年花的女子似乎更有魅力了。
“当然。”
他同样也笑着回应她。
萧霓看他的笑容同样灿烂明媚,倒是与他平日里的严肃的威仪略有不同,没想到男人这样笑起来也真的好看,“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下马原地休整吧。”
暂时她不急着走了,明着是休整,暗地里可是要做好警戒引蛇出动,若是对方忍不住先动手,那于他们还是十分有利的。
卫衢没有异意,率先下马,然后抱住小小的萧恒下来,“恒儿,我们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卫伯伯,那林里的东西不管它了?”萧恒下马时很自然就抱住了卫衢的脖子。
他现在与卫衢已经十分熟稔了,孩子的世界单纯,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很容易就能分辩。
“不是不管,而是没到时辰。”卫衢高兴地轻抚他的头顶。
躲在暗处的赢锦看着这一群人的动作,顿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停下不走了?
他们如果不走,她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等于是虚设,这还得了?
看到自家公主愤怒的眼睛恨不得吃了齐国摄政王与楚国永阳公主,一众亲信都忙道,“公主,息怒。”
“公主莫要与他们争这一时三刻的时间,他们的屁股后面还有天启帝的追兵,哪是想不走就能不走的?”
“没错,公主,他们停不了多久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守株待兔,这样的我们设的埋伏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公主,咱们要有耐心,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
劝慰的声音此起彼伏,赢锦心里一阵烦闷,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了卫衢与萧霓的命,她就不想再等,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手下说得也有道理,天启帝派来的人还在寻找萧霓的行踪,迟早会找到这里,萧霓不能一辈子都不出谷。
还有卫衢,他是齐国的摄政王,就更不可能会隐居于此,这个男人是有野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将那小皇帝吃得死死的。
据齐国最新传回来的消息,那小皇帝卫稹的亲信殷乳娘被杀,亲舅辛国舅被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这就可见卫衢如今的手段了得。
哪怕他人远在楚国,对齐国的掌控却是没有一刻放松。
“好,本宫就等着,看谁能耗得过谁。”赢锦发狠道。
现在他们在明她在暗,这于她是大为有利的局面。
另一边厢的卫衢与萧霓却是停下来安营扎寨休息,一时间,炊烟袅袅,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引得人食指大动。
赢锦看到卫衢与萧霓挨得很近,就妒恨得要发疯,手狠狠地抓着一旁大树的树干,硬生生地扯下一小截树皮。
“可恶,不要脸的贱妇,到处勾引人。”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萧霓,若不是她坏她的好事,卫衢怎么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刚把小女儿放到身后的小帐蓬里面睡觉的萧霓感觉到背部的凉意又起,锐利的目光朝射来的视线所在地看了看。
“又感觉到了?”
卫衢端着一碗烧开的水过来给她,与逍遥子打斗完连伤势都没有处理就开始赶路,现在停下暂时休整从侧面看也是好事。
“嗯。”萧霓应声,朝那方向再看了看,她故意靠近卫衢,贴着他的耳朵道,“我总觉得那目光是针对我的……”
“哦,有什么新发现?”卫衢一眼就看穿萧霓的把戏,配合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最近她真的瘦了许多,“等回去后真的要给你好好补补,这短短一段时日就瘦得皮包骨……”
“要你多事?”萧霓瞪了眼卫衢,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个什么回路,她跟他说正事,他偏说得到一边去。
卫衢看她似乎真恼了,这才不再说些让她耳根子红的话,这次他注意到她这细微的变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好好好,我不说便是,嗯,我看这不只是冲你来的,我也有份。”
“不,”萧霓摇了摇头,“你感觉到没有?我一与你靠近,那道视线就越发凌利,是恨不得吃了我,好像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还是与你有关的,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人马?”
她靠近他说话,那吐气如兰的气息笼罩全身,卫衢感觉到身体在隐隐地发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免得她又恼,这才佯装细思的样子,“那你认为会是谁?”
萧霓白了他一眼,这会儿装什么傻?
男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门儿清,却是什么也不说,由得女人胡乱猜测,然后自己一面享受女人的崇拜好感,一面装清高。
她不客气地一手肘暗地里击向他的腹部,“装什么装?”
卫衢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你怎么好么凶?我装什么了?”
他之前走神了,所以也没怎么留意她说了什么话,现在看到她又恼了的样子,他不禁哀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萧霓故意站到他身前,远处看两人正暧昧不清,其实她却是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拉他低下头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跟我说说,这天下的女人最爱慕你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再说又不是我要她们爱慕我的?”
卫衢似委屈地看着她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欧阳重明有句话说得对,女人是靠哄的,她们最不可理喻之处,就是有时候说真话反而更让她们生气。
他又不是傻子,甭说他长相不错,就凭这身份,爱慕他的女人可以从齐国绕到楚国一大圈还有剩,他可不会承认这些让萧霓心里膈应。
这些女人的爱慕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一分不值的,她们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为人,仅就凭着一张脸皮,一个位高权重的身份就喜欢上他,实在让人鄙视得很。
萧霓冷哼一声,这会儿倒真会装无辜,“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话我可不爱听,萧霓,你得学着相信我。”卫衢一把抓住她揪着自己领子的手,大拇指轻抚着她细滑的手背,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她看,表达自己的诚意。
萧霓的耳根子不由得更红了些,就连脸庞也跟着爬上红晕,贝齿慢慢地咬紧嫣红的嘴唇,这厮此刻的表现怎么让人这般脸发烫?
卫衢看到她这个样子与平日清冷的样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此时,他满眼都是她。
什么埋伏在暗处的敌人,他一概不想理会。
第一次,他的天地只剩她。
看到她的贝齿正在凌虐她的红唇,他渐感到不忍,猛地低头吻上她的红唇,试图解救这两片柔软的唇。
萧霓呆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一瞬,让他得逞。
柔软的红唇被清凉的一双唇堵住,吻来得突然,她的惊呆让他得以长驱而入。
哪怕没有这方面的体验,但人在这方面的本能是天生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越来越深。
卫衢紧紧地揽着萧霓的腰不放,萧霓的双手却是渐渐地绕到他的颈后缠绕着,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接受了他这个吻,只因她的脑袋在这刻化成了浆糊。
至于一直没有停止监视偷看的赢锦,看到两人热烈拥吻的画面,眼睛都瞪大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以?这两人怎么能这么做?
一对狗男女,她要将他们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