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呆愣让双白的轻薄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她感觉那只轻薄她的手动作越来越往下,方才如梦初醒。
九簪铁青着脸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一甩,厉声道:“白泷,你太放肆了,我无论如何都是公主之尊,使节之首,是你们的客人,我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双白看着自己手背上被她抓出来的红痕,慢条斯理地纠正她:“双白,不是白泷,我说过了。”
九簪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中又憋又屈,颤抖着伸手指向门外:“滚出去,马上,立刻!”
她尖利的嗓音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不一会门外便传来侍卫试探的声音:“公主殿下,出什么事了?”
九簪怒气冲冲地瞪着双白,但是却没有说话。
双白静静地看着她,九簪在他的目光下,又一次地觉得莫名地心虚。
双白这一次没有多言,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他停住了脚步,拢手入袖吗,半侧了身子淡淡微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九簪公主殿下,在下多年自诩清高,却被那个噩梦困扰了十年,时时怀疑自己的人品,想来也算是被人害了的苦主,你觉得我的性子是有仇不报的善人,还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呢?”
说完这话,他也没有回头看九簪的表情,转身施施然地在一干呆愣的侍卫们的瞩目下出门离开。
苗疆跟来的侍卫们完全不知道这位原本应该在书房里等候自家公主起身的尚书大人,怎么绕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跑到了自家公主的房间里。
目送着那位大人优雅的背影消失,侍卫们下意识皆看向了房内呆坐着的公主殿下。
自家公主殿下的表情简直可以说得上如丧考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滚出去,关上门!”九簪尖利的嗓音再次响起,让侍卫们不敢再看,立刻手忙脚乱地关上门。
九簪脸色一片惨白,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她死死地盯着手上那只被双白塞回来的瓷杯,好一会,她猛地抬手狠狠地将那瓷杯砸碎在地,伴随着瓷杯的碎裂,她仿佛被抽离了浑身的气力,慢慢地滑倒在床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完了,他知道了!
她抬手捂住眼,惨然地一笑。
她怎么会以为那个男人变了呢?
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再像一个风流倜傥的士大夫,再多情到轻浮,可骨子里还是那个清冷孤傲,目下无尘的男人!
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她该怎么办?
当年引诱着那人一晌缠绵,便已经是耗尽了她前半生的尊严,后半生的情感气力。
不愿意让那个不爱自己的人看低自己,希望能够在那个男人的心里留下关于自己的回忆里至少不要有“低贱”两个字。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被对方看轻都罢了,她的念儿怎么办?
当年她毁了他的清高与桀骜,现在那个人要报复她,只需要将这件事告诉念儿,就足够她痛苦的了。
怎么办啊!
她到底要怎么办?如果这件事被念儿知道,她要怎么解释她骗了念儿,骗了所有人十年!
九簪抬手挡住的眼里,慢慢地流淌下两行清泪,凄然地苦笑。
彼时,她就不该一时间贪念,想要一眼那人,答应了中原使者的要求而来到中原。
阿姐早就警告过她的……
房间里,九簪纠结而痛苦,无数次后悔她回到中原的时候,而走在大街上的双白忽然在即将靠近司礼监的一处没有什么人烟的巷子里停住了脚步,原本平静温雅的面孔上浮现出了近乎扭曲的表情。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上面依然残留着的那种软腻如凝脂的触感,让他表情更扭曲。
若是让外人见了一向温文尔雅的白泷大人的露出这般近乎狰狞的表情,定要吓个半死。
“居然敢骗我……”双白低声喃喃自语。
除了殿下的话,他从不质疑,对于其他人的话,他的理智都会让他审慎行事。
尤其是一白这个家伙说的话,他一定会先用某些方法去求证!
可是方才,他不过几句轻言试探逼问,还有……那样触感的肌肤,他在梦里触碰过千百回,绝对不会错。
那样旖旎缠绵的梦境,如同梦魇,一次次地在他放松的私人秘境里浮现,每次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体那近乎无耻的反应!
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为此他甚至在和自己的心魔斗争了三年之后,决定借着出使的机会去寻她,可那个丫头却躲开了来!
彼时,除了心中的莫名失落失落,还有那种一直怀疑自己有毛病的心情更是煎熬无比……结果……
他慢慢地握紧了自己拳头,随后一拳头狠狠地捶在墙壁之上!
“砰!”一声闷响之后,墙壁瞬间开裂出蜘蛛网一般的纹路。
“喂,你干嘛呢?”一白看着他的动作,到底忍不住走了出来。
他从知道四少将这个家伙派去驿馆之后,就耐不住心中的担忧跟了出来,看着双白进了驿馆,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不要参和进去,只在驿馆门口等着双白出来,再看看情况如何。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等许久,不想没过多久,双白就出门来了,他看着双白神色不对,便偷偷地跟着,果然见那家伙一副想不开的样子捶墙。
双白闻声,立刻转过脸,正见着一白过来,他阴沉着脸,讥诮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