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几乎一路跑到了楼下。
一直到出了酒店,跑了百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她弯着腰,喘息了好一会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车离去。
上车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手指不自觉的捏了一下手机,突然想起刚刚跟慕云泽的那通电话,她伸手捏了捏眉心,一个电话又打了回去。
好一会儿,电话才被人接听。
喂。
他清清冷冷的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高歌舔了一下嘴唇,轻声道,老公,你现在到哪儿了?
还有二十分钟到你那儿,怎么了?
内个,你不用过来了,我刚刚胃有点儿不舒服,出来买了点药,现在已经坐上车,打算回去呢。
慕云泽眉毛蹙了蹙,怎么又不舒服了?
可能还没恢复好,喝了点儿凉的,就有点儿难受。
不舒服回什么家,去医院!
命令的语气,高歌却听出一丝关怀。
她唇角弯了弯,低声道,我回去休息一下,要是明天早上还不舒服,再去医院吧,总不能三天两头请假。
慕云泽沉默了几秒,才道,乖乖呆家里,我现在回去。
嗯,小心开车。
挂了电话,慕云泽在下一个路口,打方向盘调了回去。
高歌收起手机,对司机道,师傅,麻烦开快点儿。
等车子到了华府山水,高歌跳下车就跑进了公寓楼。
回去鞋子一踢,跑到卧室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几分钟后,她听见外面有了动静,一阵沉稳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高歌快速闭上眼,蜷缩成一团。
脚步渐渐靠近,等到了床边的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微凉宽厚的手掌贴到了她的脸上,高歌轻轻打了个哆嗦,慕云泽拨开他的头发,轻声道,还难受?
眼睛掀开一条缝隙,橘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吃药了吗?
路上吃了。
那就睡吧。
他将被子掖了掖,把床头的灯调暗,起身悄悄出去了。
高歌眯缝着眼,等脚步声消失之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睁着一双大而长的眼睛,看着头顶灯上的流苏。
那个叫苏靖欢的男人,是认错人了,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如果认识的话,她的记忆里,没有丝毫对方留下来的痕迹。
认错人了吧。
她对自己这么说道,毕竟这个世上长得像的人还挺多的。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慕云泽端着一杯热水从外进来,弯腰将杯子放在桌上,瞧见她睁大的眼睛,轻轻笑了笑,低声问道,想什么呢?
刚哥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慕云泽上来。
慕云泽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掀开被子坐在了她旁边。
高歌立刻依偎过来,靠在他胸口。
突然的靠近,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飘了过来,慕云泽蹙起眉道,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
有吗?
高歌嗅了嗅身上,低声道,是你身上的烟味吧。
慕云泽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声道,我吸的烟,不是这个味道。
高歌垂着眼帘,随意道,也可能是在包厢染上的,刚刚唱歌的时候,有人吸烟。
她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后背却涌起一阵寒意。
刚刚,苏靖涵似乎吸了烟。
慕云泽没再说话,好一会儿才道,今天你爸来公司找我了。
高歌动作一顿,垂着眼帘,并没有多少意外。
是因为昨天藏獒咬你的事,带高静去给你道歉吗?
慕云泽揉了揉她的脸蛋,真聪明。
高歌没再说话。
见她不多问,慕云泽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望向她的眼眸,不想知道过程吗?
高歌笑了一下,我爸很疼高静,为了她什么都肯做,既然他去找你,肯定不会空着手去。
她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高家所有下人都知道是高静放狗咬了高歌,慕云泽是因为救高歌受的伤,她作为高歌跟高静的父亲,第一反应不是问候高歌的伤势,答谢慕云泽,而是带着高静去找慕云泽开罪,鲜明的对比,就连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慕云泽原本调笑的心思突然淡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心头突然涌起那么一丝心疼。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唇,轻声问道,难过吗?
高歌弯唇,不难过,因为有期待才会难过。
而她早就对高家没有任何期待了。
他笑了笑,听起来挺无情的。
高歌没说话,无情伤的是别人,有情伤的是自己,所以她宁愿无情。
她笑了笑,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后悔跟我结婚了吗?
怎么会。
他莞尔一笑,翻身压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衬衫,既然这么精神,不如我们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他说着,嘴唇已经附上了她的唇。
高歌闭上眼睛,一边回应着他,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衬衣。
慕云泽的眼神暗了暗,唇畔溢出一丝轻笑,这么急?
高歌抬起头吻了一下他的喉结,用行动证明自己此刻的内心。
难得见到高歌主动,总裁大人兴致昂扬,不知疲倦的逗弄起来。
高歌娇喘难耐,发出的声音好似猫儿,又软又撩人。
大床不知疲倦的摇曳着,屋内粗喘娇吟此起彼伏,高歌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云端,手指无意识在慕云泽背上划下深红的痕迹。
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焦躁,这焦躁,不仅仅是因为慕云泽,还有一些别的,她不明白的原因在发酵,只有跟他这么完全的交融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的浮躁才能淡下去。
等房间声音淡去,一切归为平静的时候,高歌一头汗水枕在慕云泽的胸口,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低声道,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