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起阵风,沙尘吹打着玻璃窗发出叮当响声。
甄稳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李士群的推论听起来很有道理。
李士群也认为自己的推理很正确,吴四在一旁跟着嗯嗯啊啊的附和。
李士群叹口气道:“按惯例,特高课必然会下来调查所有参加的人员,今晚若是不来通知,明早就一定来。”
甄稳道:“我认为这样最好,调查清楚,工作起来省得还想着这个事情,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和分心。”
吴四撇着嘴:“那特高课还是不要去的好。嘿嘿,幸好横路不在了。那油桶简直神了,说实话,每次去我都怕他在背后给我一刀。”
李士群也有同感,但横路什么背景他并不了解,因此也没有过多评论。
中川自杀,负面效应极大,日本军部下令封锁他自杀的消息,对外表示其因病逝去。
这个命令先下到了76号,因参加的只有四个人,李士群叮嘱一番,这个消息就到此结束。
李士群让甄稳通知丁默邨。
当日再无特高课传来的消息,李士群宣布回去休息。
李士群有伤先行离开,甄稳打电话给丁默邨,交代特高课的规定。
丁默邨想要询问其他情况,因不方便忍住没有询问。
甄稳离开,他的心情颇为复杂,因为他觉得这次实在有些侥幸。
中川大意在先,岩田受伤在后,若是岩田没有意外,那些人就不困呢容易脱身。
虽然结果比预想的好,但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车驶向中途,见没有异常,甄稳驱车直奔莫孤独住处。
莫孤独也是刚回来不久,见到甄稳第一句话就是:“岩田如何?”
当听到甄稳说没有什么大事,岩田目前还好。
莫孤独这才知道岩田受了伤。
“手伤了没有?”
“没有,是被爆炸气浪推出来摔伤的,应该没有大碍。不过耳朵听力需要几天才能恢复。”
莫孤独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没有见到他?”
甄稳明白他的意思,莫孤独惦记的是比枪,而不是敌人。
甄稳道:“温七出来没有?”
“没有看到,其他去的人都无恙,只有胖子下树时崴了一下脚,没有大碍。”
甄稳最后见到温七,就是在树林里,他如何放火却也没有看清,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他也没看到。
温七其实很重要,若是被日本人抓住,来不及吞药片,那可就后果难料。
微微感觉放心的,就是领温七的事情只有中川知道。
中川即死,谁还会注意温七呢?
但终究是个隐患。
莫孤独看出他的心思:“放心,这些人都见过温七,把大家放出去找到他,把他除掉就没有了后患。”
甄稳摇头:“我来的意思就是让这些人立刻离开。出了这么大的事,日本人一定会再次大搜捕。趁着现在无事,你也离开。”
莫孤独笑道:“岩田不走我不走。”
甄稳凝视莫孤独良久:“你还从来没有对我如此说过?”
莫孤独面色威严的道:“因为你不会走,所以,说那句话就是废话。”
他竟然为解释那句话,说了很多废话。
甄稳对他完全没有命令力,因莫孤独直接听戴笠的命令。
但若作为朋友,莫孤独倒是会听。
但提到让他回去,莫孤独却摇头拒绝。
“我奉戴笠之命来上海,当然要听其命离开。但前提是你不能向戴笠汇报让我回去。”
甄稳还能说什么也许让江难离开以护送她的名义,莫孤独或许会暂时离开。
沉思片刻,甄稳不能再耽搁,因为憨二宝在掐着时间,若不能在五分钟内回去,憨二宝就会前来寻找。
甄稳笑道:“那就随你吧,不过,让那些人赶快离开。今晚八点四十有去南京的车。”
莫孤独提醒道:“贺飞四人也离开?”
“不,让他四人留下。”
甄稳说完随即离开。
夜晚,柴萧风,屠宝迁等人聚集在上海车站。
但车站已经戒严,此趟列车临时取消。
旅客有的在椅子上等待,有的已经返回等明天再来。
柴萧风和屠宝迁商量后,众人又返回住处。
并有人通知了莫孤独。
一列火车缓缓驶进上海站,列车停下车里下来一排宪兵,在车前一字排开。
一个人缓缓走下列车,他太熟悉这里了,佐藤,他又回来了。
日本军部听到造币厂爆炸,正急的焦头烂额,随即又接到中川自杀的消息。
特高课不能无主,研究来,研究去,实在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佐藤。
因此,再次认命他为上海特高课课长,并且,立刻赶回去上任。
佐藤未动身,即电话传令封锁水陆两处。
他回到特高课,伊贺最是开心。
两人彼此熟悉,也不见外。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伊贺拍着肚皮道:“哈哈,佐藤,我一直感觉你会回来,因此,我多耽搁了一晚。果然没错,苍天果然没有负我。”
“伊贺君,你不在前线督战,怎么也参加宴会。”
“诶,这叫劳逸结合。这三天军队整修,我趁这机会过来看看。只是那中川差点没把我气死。”
伊贺把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中川即死,佐藤也没有再说他的不是。
但这苦心经营的造币厂毁于一旦,还是让他闹心不已。
当听到岩田受伤,佐藤心中疑惑已解。
既然有人偷袭造币厂,已岩田的本事,打断几个偷袭者的腿,简直比喝水还容易。
可对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死亡,听伊贺如此说,疑惑顿解。
佐藤拿起电话,打给陆军医院,叮嘱全力抢救纯子。
并剪短的和岩田通了一会话,听说纯子没有大碍,这才放心。
放下电话,佐藤问道:“李士群四人有没有异常?”
伊贺摇摇头:“没有,没有。但我看丁默邨和李士群争论,他认为该走南另一边回去,但李士群坚持走出事的这条路。”
“哦?竟有这事?”
伊贺嘿嘿冷笑:“何止这些,我看那丁默邨好像有事要和中川说,只是没有等到机会。”
佐藤道:“他在等中川一个人时的机会?”
“哈哈,应该是的。”
佐藤皱起眉头道:“这很有意思,有意思我才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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