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窃笑,而方涵的目光却不满的看过来,“新来的?”
萧暮优暗骂自己不冷静,急忙从水里爬起来,身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隐约中,那人似乎看了她一眼,但只是淡淡,可有无可的一眼,并没有停留。
萧暮优心里失落,他不认识这副面容,因为她连最容易被辨别出的眼睛都做了修饰。
李姐赔着笑,一边向方涵道歉,一边帮着收拾。
“喂,姑娘,你看啥呢?”李姐擦了半天,却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抬头看,便见她望着那一堆远去的背影,满眼的泪光。
她只当她是挨了骂,委屈了,安慰几句,便没多想。
下班后,李姐早早就走了,她却还留在这里,美名其曰继续劳动。
想女儿了,她偷偷的给冷墨琛打电话,本以为小公主会又哭又闹,没想到那个小没心没肺的,在人家玩得乐不思蜀,完全不理她这个亲妈了。
伤自尊,失败啊,失败。
趁着没人的时候,她便拿了拖布在总裁的办公室门口乱蹭,蹭得那里跟镜子似的。
灯亮着,他还没走,她心疼,这么晚,也不见他叫餐,肚子饿不饿。
偶尔,还能听见他压抑了的咳嗽声,病还没好吧,不吃药,啥病能好那么快。
她一直蹭啊,一直蹭,他不吃饭,她也跟着饿。
九点的时候,终于听见里面有了动静,她赶紧闪到一边,看到灯光一暗,有人走了出来,他伶仃的背影,让她心里酸是要命。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就那样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直到他开了车远去,她才一步一步的数着步子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忽然一辆车子在她的身侧猛地刹车,她吓了一跳,几乎蹦了起来。
车窗摇下,她看到那张脸,掩饰了心中的惊喜。
叶湛审视的眸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心想,挺平凡一女人,怎么就跟做贼似的,在他的办公室外擦了一晚上的地,害他差点在门口栽了个大跟头,本以为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可是她跟踪人的水平实在是不咋地,一会儿藏这里一会儿藏那里,还要把头露出来,只差没对人说,喂,我在跟踪你呢,你看见我了吗?
“总。。裁。”不对,下面的人好像都喊他叶少。
她哑着声音,“叶少。”
叶湛眯着眼睛,懒得搭理她,只扔下一句话:“离我远一点。”
哦,他还是那么的厌恶陌生女人。
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落寞,高兴的是他依然没变,落寞的是,他认不出她。
回到租住的小屋,安安已经回来了,冷墨琛正在陪她读一本英文小说。
稚嫩的童音,国语都说不利索,偏偏一口英文流利。
见到她,小公主一愣,马上又去看她的手腕,嗯,红绳还在,是妈咪。
她扑过来,惦起脚往她的身上爬,一天不见,萧暮优想极了宝贝女儿,这恐怕是两人分离最长的一次。
抱着她,亲了又亲。
冷墨琛直起身子,敲了敲酸痛的腰:“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定力不够,直接招认了呢。”
萧暮优摇摇头,满脸的疼惜:“他怎么还在咳嗽,你有没有劝他吃药?”
“你自己的男人,你还不知道么,我劝?有用?天底下,能让他乖乖吃药,还不折腾的,恐怕只有你萧大小姐啦。”冷墨琛半讽刺的口吻,却含了无奈。
安安听见,在一边插话:“安安也不喜欢吃药,不吃,不吃。”
得,这父女俩一个德性。
冷墨琛很快就回去了,他难得不拍戏,放羊这段时间全赔给了她。
早上来接安安,给她空间跟情人相会,晚上又会准时把安安送回来,让她们母子相会。
他后来对程星楠发牢骚,这恐怕是他这一辈子做过最傻的一件事了,程星楠揉揉他的发顶,像夸奖小孩子,乖!
总裁室门口的地板,在方涵终于壮烈的摔倒了之后,他怒:“这员工该有多认真,可以把地板擦到打滑。”
总裁室里,叶湛却笑了起来:“你说那个保洁工吗?那女人,有点意思。”
她几乎每天都在他的门口转悠,他多晚下班,她就陪到多晚,他怎么不记得,保洁部什么时候定下这种非人条约,一个保洁员还需要加班加点。
但是,她既然愿意拖地,他也就由着她去,很奇怪,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纵容的心理,以前,她只纵容过一个人。
她跟在自己的车子后面走了很远,他是故意放慢了车速,看她究竟会跟多久,没想到这小女人倒是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就这样一直走了二里地。
时值冬天,她穿了个白色的棉袄,把自己裹成了棕子,跑起来,像是一只球在滚动。
他发现自己嘴角的笑容时,停了车。
她远远看着,躲在一棵树后,白痴一样的露出一个脑袋。
然后,看着那车子慢慢的倒退,一直退到她的身边。
他打开车门,对她说:“上来。”
她局促不安,最终还是上了车。
球鞋下都是黑色泥水,她不安的用两只脚蹭来蹭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没开音乐,车里静得骇人。
“说吧,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毫无温度的开口,一副你不说实话就会死得很惨的神态。
萧暮优竖了汗毛,胡乱编借口,用故意放粗的声音说:“我暗恋叶少很久了。”
这个借口虽然牵强,可是从这样一个傻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又很般配。
“原来是这样。”
他没有再吭声,车子一路前行,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地方是哪里时,她急忙要跳车。
他擒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暗恋我吗?那就陪我上床。”
上床?他这么随便逮个女人就上床吗?
心里气愤,暗骂他不忠,“叶少,你眼光没问题吧,确定没得玻璃花?我这么难看的女人,你不怕脏了你的床吗?”
他冷笑:“女人而已,脱光了都一样。”
他将她压到身下,眼睛毒得像是见血封喉的暗器,他的手粗鲁的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嘴巴咬上她的脖子。
感觉到突然压覆上来的重物,虽然是他,但还是本能的反抗。
没几下,他便停止了动作,却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只是手渐渐的滑落了下去,声音有些懊恼和颓败。
“你不是她。。。”他喃喃的说着,终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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