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源是那么优秀,上学时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如今他的身边有个政协主席千金,他们是那么般配,眼神中透露出的爱意令旁人无法忽视。
他已经从分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他爱上了别的女孩。既然这样,既然她无法再跟他在一起,只能放下,不管心里有多么不舍,不管这种痛有多么的撕心裂肺,她必须逼自己咬牙忘却。
越瞧言馨的模样象成熟的水蜜桃,越是眼馋,心痒难耐,加上她跟个佛像似的站在那里不动,薛景天以为她已经放弃抵抗,从了自己,身上脱的只剩一条内裤,整个人心急如燎地扑过来,“小/贱/人,可想死老子了,一会儿老子让你欲死欲仙,欲罢不能……撄”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关键时刻闪神,等言馨回过神来已经晚了,薛景天一把抱住了她,那张龌龊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那满口黄牙的臭嘴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就要亲上来,她强忍住恶心,几乎是条件反射奋力抽出手臂,一巴掌扇过去,拼命挣扎,企图逃跑。
薛景天被这一耳光煽得有点懵,捂着自己的左脸,另一只手却紧紧揪住她的头发,把跳开的她又拉回来,面露凶光,“敢打老子,小/贱/人,你不就是几个男人穿的破鞋,老子今天是看得起你!不要脸的贱人!”
言馨疼得尖叫着退回来,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他整个掀下来,泪水在眼睛里找转,嘴里哽咽着大喊,“薛景天,你这个人渣,我要告你……”
“告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在这个N市还没人敢惹老子,就算是你上个男人谢暮澄,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我们薛家!”
此刻言馨是真的害怕了,这个薛景天仗着背后有他省委书记的父亲撑腰,简直无法无天。怎么办?怎么办?她今天非要被他折磨死不可。
老天,你真不公平,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折磨我?前面是谢承勋那个恶棍,现在又是薛景天这个人渣,这些*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玩女人不眨眼的魔鬼偿!
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言馨忍着头皮的痛,哭成个泪人儿,模糊间身上的衣服发出撕裂的声音,薛景天那扇肥手在娇嫩的肌肤上胡乱摸着,一下一下宛如鞭子抽在心上,她绝望中闭上眼睛低喃着,“暮澄,救我……暮澄,救救我……”
没有任何预兆,本来紧闭的阳台突然发出“砰”的响声,接着像是在做梦一样谢暮澄走了进来,睁着红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头蛮牛冲过来。
谢暮澄边走边解开脖子上的领带,眼里在里全是哭得瑟瑟发抖的言馨,水润的明眸里直往外冒眼泪,整个人可怜到令人看了心阵阵揪痛,顿时他那双布满杀气的眼睛更红了。
薛景天还没转过头,谢暮澄的一记重拳已经挥过去,薛景天哀叫了一声,被揍了个踉跄,“哎哟喂,哪个王八羔子谁搅黄老子的好事,老子扒了他的皮。”
谢暮澄根本不说话,全身散发着疯狂的戾气,通红的眼睛里有两团火在滚动,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不等薛景天爬起来,整个人扑过去,顿时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地打下去。
一时间只听到薛景天杀猪般的嚎叫,“杀人啦,杀人啦,谢暮澄疯了……来人啊,救命……要打死人了……我的妈呀……谢暮澄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谢承勋在我爸面前都要顾忌三分,你敢打我……你他/娘/的长了几颗脑袋……你不怕我爸把你给活剥了……”
门被薛景天进来时反锁得密不透风,这样叫外面根本听不见,薛景天怎么也想不到他今天会栽在自己的手里。
言馨早就吓傻了,紧紧抱住自己大气也不敢出,睁大眼睛看着谢暮澄好象得了失心疯似的疯狂揍着薛景天,完全不顾薛景天的警告,拳头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
“咯嚓”一声骨骼断的声音,谢暮澄居然边揍人边把薛景天的胳膊给拧脱了,他骑在薛景天肥胖的身上,简直不要命似的地在揍人,把人往死里打。
薛景天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张胖脸早肿得跟猪头一样,起先还在破口大骂,后来吃不消了,改为苦苦哀求,“别打了,谢暮澄我求饶,是我错了,我他/妈不识好歹……再打要出人命了……”
谢暮澄哪管这些,自始至终埋着头,拳头拼命往薛景天身上招呼,薛景天突然没了声音,眼睛直翻,口吐白沫和血水。
言馨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拉谢暮澄,“别打了,暮澄,求你别打了……”
谢暮澄根本不听,似乎一点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眼睛里只有薛景天这个畜牲,平常他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伤的言馨,居然就差点被薛景天给侮辱了。薛景天这只禽兽,他该下地狱!凡是敢伤言馨的人都该下地狱!
“不要,不要……”言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暮澄根本不听,眼看薛景天仿佛条死鱼直挺挺躺在那里,只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她更慌了。
不能,不能让暮澄为了她而打死人,这会坐牢的!
“暮澄,暮澄,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连声哀求,几乎是声泪俱下,他这才有了点反应,慢慢停下拳头。
“呜……”言馨越哭越难过,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胳膊,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静了几秒,然后拨开她的手,无声地从被揍得惨不忍睹的薛景天身上站起来,目光中的火焰渐渐熄灭,黯淡,俊容上没有一丝表情,随后跨步往门外走。
言馨还在抽噎,模糊的泪光中她看到谢暮澄直挺挺的背影,是那么孤单、落寞,悲痛不由从心底涌上来,几乎想也不想冲过去,伸出双手从他身后抱住他,“暮澄,暮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了,不应该那样伤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一只手已经开了锁,另一只手过去企图把她的手从身上拉开,试了几次却没成功,整个人僵硬地停在那里,疲惫的嗓音传来,“我说过的,言馨,是我甩了你,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
她一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凶,啜泣着拼命摇头,“不,不,是我不好,真的,我知道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仍然有些叹息,“你错在哪里?错在没有爱上我吗?别自作聪明,言馨,我现在懂了,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谁付出得多就应该得到的多的道理,爱是相互的,是……”
“不,谢暮澄,我想通了,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她的脑袋懵了,听出他的口气充满了绝望,更加哭出声来,“我知道我不应该还想着他,是我犯贱,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是我的阳光,照在我心上暖洋洋的,我想通了,我愿意嫁给你,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享受你的呵护,我也愿意替你生儿育女。谢暮澄,我是认真的!你是这么优秀,这么好,我会把他忘了,慢慢爱上你!”
说完这些,她心里突然间堵了一块石头,怎么会,她怎么会糊涂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这是在向他求婚吗?
望着被泪水打得可怜的小人儿,谢暮澄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馨儿,你……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你明白对不对?夏宗源他已经不属于你了,他身边有个乔莹,乔家我是知道的,省政协主席的女儿。原谅我,他们之间的事我一早知道,只是怕你伤心,没告诉你,他们可能也要订婚……”
言馨耳朵里“轰”一声炸响,极力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是、是吗?我祝福他们,和宗源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对他已经没有感觉。”
一听到她对夏宗源没感觉,谢暮澄刚刚还泡在冰水里的心一转眼火热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馨儿,馨儿,我的馨儿,这是真的吗?天啊,谁来告诉我,这真的是你吗?你说你想嫁给我,你说你想给我生儿育女,我没听错吧!”
她睁大眼睛,然后痛苦地闭上,眼泪最后一次从眼角滑落,没有再否认。算了吧,就这样吧,她不想再挣扎,只想随波逐流,一切听命运的安排。
从小到大,她陷入绝境的时候还少吗?
爸爸的变故,家庭的磨难,生活的艰难,为救宗源而不得已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她没有想挣扎过,只可惜命运啊,它象是一个正在转动的巨大齿轮,她被牢牢绑在上面,只要她稍微动上一动,就会皮开肉裂,血肉模糊。
所以,她怕了,她怕了还不行吗?从此以后,不会再做任何抵抗,一切就这样吧!不管是走向末路还是死亡,她认命了!
席英彦从三楼走下来,华少和石阳朔那两小子等小橙子等得不耐烦,非要他下来找人不可,其实他们谁不知道,小橙子除了和言馨在一起,还能干嘛!
这样一想,本来想折回去,脚步却自动走到房间门前,意外地看到门没关严,一推之后除了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还有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
等等,他脸色凝重,大步走进去,一看躺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小橙子,这人是你打的吗?”
谢暮澄慢慢拉开言馨,恨恨地咬牙,“他想非礼馨儿,要不是我,这畜牲今天就得手了,算他命大,要不是馨儿哭着阻止,我今天非把他碰馨儿的手给拧断不可。”
“这小子平常张狂到人人憎恨,是该给他点教训。”席英彦用腿踢了下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薛景天,话锋一转,“可这事有点麻烦,我看他伤成这样,恐怕薛书记那里不好交待,薛景天这小子可是他的心头肉。照我估计,薛民基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打电话给谢老大,这事只有他能摆平。”
“这件事我能解决,不用找我哥。”谢暮澄冷哼着,还不忘搂住怀里抽噎的言馨。
如今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浑沌过日子的谢暮澄,他有心爱的女人,他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不管是广贸,还是别的事,他不想再象小孩子一样信赖哥哥,凡事他要自己处理。
席英彦知道谢暮澄的脾气,只得上去叫来石阳朔和华荣,谁知道有人看他们行色匆匆跟在后面过来,看到薛景天躺在地上,石阳朔只得装模作样去拨救护车。
没想到救护车刚到一分钟,紧跟而来的是警车,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席英彦在阳台上看到警车,过来告诉他们,谢暮澄把言馨拉到一旁,“馨儿,一会儿警察来,你就说是他想非礼你,知道吗?”
“嗯。”言馨有点小紧张,虽然象暮澄说的,薛景天非礼她,这属于正当防卫,可把人打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谢暮澄又把她的头发弄乱,然后再把她衣服的袖子撕开,将她弄得狼狈不堪。
看着暮澄做这些时席英彦和华荣互看一眼,他们心中有些不安,倘若打的是旁人,照谢家与省里高官的交情,这事肯定是不了了之。可这一次居然把薛景天打了,薛家的大少爷,在N市嚣张跋扈惯了,几乎没人敢得罪这么个主。
薛谢两家长辈间都有交情,薛景天与小橙子心照不宣,平常大家各玩各的,河水不犯井水。
哪想到今天会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薛民基是什么人,他们十分清楚,老奸巨滑,这一次他的宝贝儿子被打成这样,还不暴跳如雷,把打他儿子的人往死里整。
果然,警察在问了言馨几个问题之后,说要把她带回局里进一步做盘问,华荣和席英彦暗叫不好,但七八个警察蛮横的挤进来,一下子把言馨带上警车。
谢暮澄想冲上去,被华荣给拦下来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们有权把人带走,我们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