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没更,因为孩子过生日。喝了点酒,半夜醒来,赶忙码字,更新到了这个点才更新,但也是满满的诚意。今天还会有两更,绝不拖欠。)
王进东听得王阳的话,心中一惊,这白毅两年前离开下丘城的时候,是什么境界,他也知道。不过是跟王阳一样的境界,淬骨境后期。而他是明境,如果王阳所说属实的话,难道白毅已经达到了幽境的境界了?
这怎么可能?白毅离开下丘城不过短短两年半的时间,就能从淬骨境后期,跳到幽境?
“阳儿,你这话说的太夸张了吧?”王进东冷笑道。
“爹爹,他现在是我师父,而你是我爹,两边都是我的至亲,我不会为了师父而欺瞒爹爹,同样也不会为了爹爹欺瞒师父。”王阳如今已经彻底将白毅当作师父,没有丝毫二心。
虽然表面上说着,爹爹和师父都是同样对待,但其实王阳心中对王进东仍有芥蒂,王进东究竟为什么收下他这个儿子,他心中一清二楚。但白毅不同,白毅对他无所求,既然收下他这个徒弟,就会一心一意待他。他真的不会为了爹爹欺瞒师父,但他可以为了师父欺瞒爹爹。
白毅继续说道:“王屯长,说实话,如今的白毅,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白毅了,不怕告诉你实话,杀死王忠的人,便是白治,白治已经被我杀了。不但白治被我杀了,连丘胜也被我杀了。”
王进东大惊,一拍桌子,大喝道:“大胆狂徒,你竟然敢杀城主!”
“我今日前来,不但是解除误会,还是想跟你结盟。丘胜被我杀了,城主令牌我给了丘坚。想必你也知道丘坚是谁,如今我便要把丘坚推上城主之位,谁敢阻拦,我便杀无赦。丘翎院已经愿意臣服丘坚,丘坚有城主令牌,丘家没话说。你王家在下丘城,仅次于丘家,我今日便要你表个态,是支持丘坚,还是顽抗?”
白毅目光之中的凶戾令王进东也感到震颤,这还是那个白毅吗?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怎么能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当年丘胜如何得到城主之位,王进东比谁都明白,可以说,他也是丘胜的帮凶。城主之位本来应该是丘坚的,如今丘坚回来,如果他不表态,或者说自己还是站在丘胜的一边,丘坚会如何报复他,心中可以想象的到。况且,丘胜都已经死了,还怎么去效忠丘胜?
“可是白毅,你不知道这下丘城已经成为了太子鸿烈的囊中物了吗?”王进东看着白毅,已经将跟白毅的过节放在一旁了。
想起鸿烈,白毅的心中翻腾起无尽的恨意,帮助丘坚,拉拢势力,壮大自己,正是因为有一天和鸿烈正面冲突的时候,可以增加底气。
“王屯长,你可别糊涂,你现在只是下丘城的城卫军屯长。投靠太子,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在他给你加官进爵之前,你的命就已经不保了。况且,你儿子是我的弟子,我跟太子做对,若太子知道这个关系,他会留住你的性命吗?”
这层关系,王进东衡量的清楚,白毅这是要跟他绑在一起,要死一块死啊!
“你为何要与太子做对?你有几条命,敢如此胆大妄为?”王进东如坐针毡,脸色变得煞白,感觉项上人头都要松动了。
“太子要我死,我也不能让他好活。”
白毅笑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不仅让王进东感到阵阵凉意,也让王进东几个没有修行资质的儿子如履薄冰。
“阳弟,你师父疯了,你如果再认这个师父,会害死我们一家的。”王显一头冷汗地说道。
王阳毅然决然道:“我办不到,我会与师父同进退的。”
“罢了,谁要我认下你这个儿子,这便是天意啊!”王进东瘫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王屯长,请你协助新任城主稳固权责,如今我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别糊涂。你若有什么异动,我敢保证,首先死的,会是你一家老小。”
白毅说罢,起身离开,王阳和白青幽也跟着离开。
王显等人叽叽喳喳议论着,说王阳害了一家老小云云,王进东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片嗡嗡声。
白青幽遥遥走在白毅的身后,感觉今天的师父,跟往日不同了,其实她从未认真思考过,师父究竟是怎样的人。今天的师父算是给她上了一课。什么叫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竟然胆敢操纵一城之事,胆敢与当朝太子为敌。
“阳师弟,你不怕害了你一家老小吗?”白青幽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所谓家人名存实亡,如今我的家人只有师父。”王阳很是严肃地说着。
“那我不是吗?”白青幽有些不悦。
“也是吧!”王阳面无表情地道。
“你真是跟师父越来越像,看不到半点人情味。”白青幽嗔怪道。
“多情只会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无情则是垫脚石。”
“你这番话是不是师父教你的?简直跟师父的语气一样。”
王阳笑了笑,不再作答。
自从丘胜失踪以来,衙门中大小事务,都由尤主簿一手操办,虽然忙的紧,却不亦乐乎。也真切感受到城主的风光,有人击鼓鸣冤,他便端坐公堂之上,以钱财断案,这些日子,没少捞油水。
今天下午,他正坐在公堂之上的椅子上打盹,衙差也都坐在门口闲聊。
衙门门口忽然来了两人,一个是魁梧的黑衣中年汉子,一个是身穿白袍的少年,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钻。几名衙差急忙拦住两人,喝问二人意欲何为。
那中年汉子踢出一脚,将问话的衙差踢飞。
“丘胜已死,我乃新任城主,谁若有异议,杀无赦。此乃城主令牌,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谁有城主令牌,便是城主,衙差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二人来到公堂之上,中年汉子一把将尤主簿从椅子上揪了下来,扔出一丈远。
尤主簿被摔得七荤八素,大声叫疼,并骂道:“狗胆包天,敢来公堂之上撒野,不要命了吗?”
中年汉子怒声喝道:“狗奴才,这椅子岂是你能坐的?就凭你骂的这几句话,我便能要了你的狗命。”
尤主簿这才仔细去看,黑衣大汉不认识,但白袍少年,他却是永远不会认错,正是白毅。
“白......白毅?你竟然还没死?”
白毅莞尔一笑:“非但没死,过的还挺好。不过以后,你过的就不怎么好了。”
尤主簿不过就是个文人,没有半点修行资质,随便来个汉子,都能宰了他。见到白毅带来的这个汉子,自然害怕。
“来人呐,快快把这两个人绑了。”尤主簿吓得屁滚尿流往外跑。
丘坚端坐公堂之上,大喝一声:“来人,把尤连清这狗奴才给我押过来。”
外面压差倒也听话,就直接揪着尤主簿,带到了公堂上。
尤主簿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衙差会听这人的话。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押我?”尤主簿气的八字胡横竖起来。
“这是新任城主老爷,不听老爷的话,难道听你的?”衙差们早就看尤主簿不顺眼了,只是从前他是丘胜的心腹,不敢得罪他。
“尤主簿,你霸占公堂,私用城主权利,收受贿赂,欺男霸女,提高税赋中饱私囊,样样都是死罪,本老爷已经暗中查的清楚,今日便将你打入死牢,三日之后问斩。来人,压人死牢。”
丘坚一声令下,衙差便压着尤主簿下去。尤主簿吓得双腿都瘫了,大呼道:“白毅,你不得好死,你勾结歹人,冒充城主,加害于我......”
随着尤主簿的声音渐渐消失,白毅却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丘坚果然雷厉风行,几天以来,在王进东的辅佐下,将丘胜从前的心腹都杀了个干净,将城主府近卫掌握在手中,将丘胜的妻小也都贬为庶民,赶出下丘城。又在城中贴出布告,给丘胜编了数不清的罪名,说是已经伏法问斩,又公布了丘胜新任城主一事。
下丘城中,弄得人心惶惶,以为丘坚会是一个残暴的城主,谁知丘坚却减轻赋税三年,将城中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之途尽数入狱,深得民心,城中烟火三日,庆祝新城主上任。
白毅见丘坚城主之位坐实,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日,白毅独自一人,便前往白家村。
两年半之前,白毅被充军北疆,白家村一村老幼,都以为白毅此去北疆,再无生还的可能。谁知白毅这次回来,却带来了喜讯。白毅坐上云相宗一事,让全村人庆祝了两天,白毅更是成为了全村少年的楷模。
白毅告知白卫,白先荣如今的去向,白卫深知,此生再无得见白先荣之日,心中悲伤不已。
白毅临走前,将自己如今所通所学,编写成书,交给白卫,让村中少年以此学习。便又回了城中,并跟丘翎院三位先生相聚数日,也是毫不藏私的把自己所领悟的,尽数讲给他们。三位先生听后,受益良多,一些瓶颈,豁然开朗。
谈起幕凡芯,几人无不悲愤,白毅发誓说,终有一日,一定会将幕凡芯从太子手中救回来,即便是太子做了天子,也会推翻他的皇朝,救出幕凡芯。倘若幕凡芯遇害,他便杀了当今皇族一脉,一个不留。
三位先生知道,白毅之所以扶植丘坚,便是为了要救幕凡芯,提早壮大势力。
如今的白毅虽然心狠手辣,看似无情,但白毅对他们的情谊,他们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