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锦僵硬了两秒,立刻风雨不动的笑回:“唐总有心了。”
唐敛没说话,看了她一眼,看的夏繁锦浑身发麻。
夏繁锦掩饰性的勾了勾额边的刘海,凯特突然凑过来问:“你喜欢吃牛肉啊?”
“还……还行吧。”夏繁锦有些结巴,呵呵笑了两声,
除了一开始的那两句对话之后,席间夏繁锦再也没跟唐敛有过任何言语或眼神上的交集。
明眼人立刻发觉了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气氛很僵硬。
但也都暗中归结与,唐敛还记着那天在办公室的事情,在饭桌上也不给夏繁锦好脸色。
不过这也丝毫没有妨碍饭局的进行,夏繁锦全程都在和凯特说笑,其他几个男人都在喝酒,唐敛也跟秦舒源说公司的事,偶尔有人来敬酒,他也一声不吭都喝了。
中途,凯特说家里来了电话,便出去接电话了。
凯特一走,她旁边位置空了,便也没人跟她说话。
夏繁锦不饿,也没吃什么东西,但是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的,面前的旋转托盘上,每次都把红酒烩牛肉转到她面前。
夏繁锦也就吃只了那道菜,夹了几块牛肉。
凯特走了,其他人聊自己的,夏繁锦放下筷子,抿了一口红酒,手机突然震动,有短信进来,她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来,还没解锁,突然觉得桌下有异样。
她微微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唐敛也放下了筷子,交叠着双腿,半靠在椅背上,侧脸闲散慵懒,听着别人谈话。
而他搭在腿上的手,一只伸进了桌下,桌布挡住了,看不清那只手的去向。
夏繁锦瞄了一眼,皱了皱眉。
打开手机看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夏夏,我被爸爸关禁闭了,不能跟你吃饭了,你要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啊,么么哒。
夏繁锦嘴角抽了抽,一看就是怀夏发来的。
唐敛眼角余光瞟见某个人嘴角浅浅的笑,她长发别再耳后,露出线条温润的侧脸,嘴角的弧度异常清晰。
他眼睛微眯,看向她手里的手机,短信上的一行字落入眼里,唐敛皱了皱眉。
夏繁锦突然感觉有一个温热干燥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膝盖,她一低头,看见了唐敛伸进桌下的那只手……
夏繁锦耳根瞬间红如落日红霞,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周围那么多人,她不好动手,也不好洞口,只能将叠起的膝盖放下,谁知道,她才刚动了动腿,膝盖被人一按,再也不能动弹。粗粝的手指则开始在她膝盖和腿上画圈圈。
夏繁锦觉得腿上一阵酥麻,要不是他还一边按着她,她估计要弹起来。
她强装镇定的看向他,只见有人桌子底下一只手耍着流/氓,面上却脸部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跟Henry说了两句话。
旁边凯特的位置空了,再旁边的人,看不到他们这边发生的小动作。
夏繁锦咬了咬牙,抬手要去扔开他的手,谁知道坐在唐敛旁边的秦舒源突然用手挡着嘴,笑了一声。
夏繁锦顿了顿看去,之间他瞥了一眼桌下她腿的位置,然后瞬间又移开了眼神,只是脸上还带着迷之笑容。
夏繁锦顿时整张脸都红了。
秦舒源突然说:“夏总监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喝多了?”
夏繁锦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脸都在发烫,那颜色绝对很扎眼。
“是有一点,估计也是这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就回来。”
她面上微微一笑,抓着包淡定的走出了包厢,借机脱身。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后,唐敛也借口说上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夏繁锦一边走一边扇风,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的装束,白色衬衣,黑色及膝包裙,穿裙子简直就是个错误!
越想到那个已婚男人伸出咸猪手摸自己的腿,夏繁锦越气。
也不知道气个什么,要说摸,以前全身都被他摸遍,被摸个腿而已,她应该没感觉的。
夏繁锦没有去透气,也没有去吹风,而是去了楼下的酒吧点了一杯烈酒来刺激刺激喉舌,刺激自己的神智。
她原本的设想是,四年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结果,她没有料想到这厮根本就是阴魂,将她扰得一团乱。
她坐在吧台边,面前是一杯气味浓烈的琥珀色液体,耳边的音乐声震天,人声嘈杂,各种调笑的声音。
酒下肚的那一瞬间,她倒是清醒了不少,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晕晕沉沉了。
音乐声也震得她难受,她刚要去洗手间洗把脸再回去,刚起身,肩上一只手搭上来,将她生生按了回去。
下一秒,鼻尖除了烈酒的余味,还多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唐敛已经坐在了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夏繁锦背脊一僵,看了他一眼,“放开。”
“然后呢?你走还是我走?”唐敛半眯着一双深沉的眸眼看着她。
“我走,行了吧?”
夏繁锦话还没说完,突然自己坐着的凳子被唐敛用脚往一旁勾着拖了过去。
夏繁锦身子往后一扬,惊了一跳,腰顿时被人扶住。
身子稍稍往前一倾,也不知道是谁的唇拂过了她的鼻尖。
夏繁锦呆了一秒,冷笑一声,顿时推开了他。
“唐先生不知道自重两个字怎么写吗?”
“不知道。”
“真够不要脸的。”
“你以前也经常骂我不要脸,没骂够?”唐敛说话的语气,却是若有所思的似笑非笑。
夏繁锦扒着吧台的手指,一瞬间收紧了起来。
唐敛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喉结微动,用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在她鼻息间轻声说道:“我知道昨天是我鲁莽了,你想慢慢来我们就慢慢来。”
“谁要跟你慢慢来?”夏繁锦微微一笑,“你药嗑多了所以糊涂了吧?”
夏繁锦也是突然想起,那天在他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他的书桌后的巨型书架上,有个格子里有几个小药瓶。
太远了她没看清那是什么,但是现在怒极反笑之下她想到了,便脱口说了出来。
唐敛脸上的表情微沉,一双眸子仿若蕴藏着游动的幽潭,就这么紧紧盯着她的脸。
夏繁锦抿了抿唇,挥开他的手:“我先走了。”
唐敛这次也没有阻挡,夏繁锦一路小跑着到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迷蒙,双颊通红。她握紧自己的手,许久才接了一把水洗了脸,清醒了之后,又重新补妆之后,才回到包厢。
她回来的时候,凯特早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而唐敛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跟秦舒源聊什么,她在旁边坐下,他也正眼都没看过来。
夏繁锦一直坐到了饭局结束,离开的时候,因为许多人都喝了酒,都让自己的司机送回去。
唯有唐敛,喝了那么多,仍旧脸不红心不跳的,也不打电话让席业来接他。
而送他们回去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辆,夏繁锦走到最后,等别人都上了车,已经没了她的位置。
秦舒源站在一旁,见状说:“我送你一程吧,反正也要送唐总回去。”
夏繁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还当起司机了?”
“当唐总喝多了,席业不在,而我又恰好在的时候。”
秦舒源今天没喝酒,也正好能送唐敛回去。
唐敛一个人站在前方,一身黑色的西装,因为太挺拔完美,看起来很冷漠,不近人情。
夏繁锦笑了笑这才回绝他的提议,“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酒店离这儿不远。”
“怎么,害怕跟他同乘一辆车?”秦舒源这话说得小声,夏繁锦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前面的唐敛。
夏繁锦摇了摇头,没说话。
秦舒源刚想要说服她,前面的唐敛已经回过头,“明天有空的话,可以过去银滩把你的车领走。”
他说完就又转了过去,门童把车开了过来,他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闭目沉思。
秦舒源看了她一眼,那种分明儒雅温和的笑,看起来很耐人寻味,看的夏繁锦有些不自在。
夏繁锦抿唇一笑,拦了辆出租车。
昨天商致才打电话给她,说是已经把小辣椒接到纽约去了,这丫头估计是一个人太孤单了,她也料想小辣椒一个人呆不到一周。
回酒店的时候,小辣椒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要跟商致去加拿大滑雪,又说自己买的滑雪服多好看多好看,像个小喇叭一样。
夏繁锦倒在床上,听着她的声音,神经放松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妈妈,你工作很忙吗?”小辣椒贴心的问。
“嗯。”夏繁锦发出一个鼻音。
小辣椒顿了顿,脑洞大开的问:“那你有去给混蛋老爸上坟吗?”
夏繁锦原本闭上的眼睛,猛地睁了开,“上……上坟?”
“他死了难道不是藏在A市的吗?”小辣椒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夏繁锦抽了抽嘴角,“上啊……上了,他的‘坟’保养得不错。”
夏繁锦在心里默默给唐敛点了根蜡,所以说,撒谎必须要长远考虑,她这样会不会把唐敛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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