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禅江经过部队上的检查,并没有染上放射性元素。自然,图尔迪和阿依古丽也不可能身上有放射性元素。
在巫山的计划里,哪怕他们有放射性元素,也会把他们送过去的。
你们苏联人不是很能得瑟嘛?奶奶的,我就让这些人过去做免费的宣传员。
苏俄人民一直在勒紧裤腰带,发展重工业,国内的轻工业非常可怜。
而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也十分困苦,要不然在原本的时空里,不可能有苏俄的解体。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偷偷越过边境跑回来的。回去的时候,不但和风这边派车把他们送到离边境只有两三公里的地方,还让报社专门编造了一大段消息。
本来是为了麻痹苏俄那边的,想到他们在维省境内间谍网应该还有,干脆就在报纸上正儿八经的发布了一则消息,说第一副专员巫山同志伤势垂危。
想不到,欧洛泰那边的电话马上就过来,崔大祥也被蒙在鼓里,报纸是高红权让刊发的。
地委书记心里的震怒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巫山被刺,不管他在欧洛泰表现怎么样,难免受到牵连,引起高层的震怒。
巫山只好在电话里再三解释,把原因说清楚。
梅家国一伙开心了好些天,还把电话打到京城,那边训斥了一番才消停一些。
很简单,如果事情是真的,崔大祥不好受,难道梅家国就能脱得了干系?
真正晓得情况的,在和风也就司机、秘书和公安局长。
这些日子,巫书记病了的消息,在和风县人民口中相传。
他也不好再到办公室办公。跑到家里猫了起来。
葛松瑞成为巫书记的代言人,整天就说书记伤势正在好转,京师来的专家正在积极想办法。而县委书记办公室唯一上班的,就只有葛松瑞。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葛松瑞和赵明山确实对自己很忠心,这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
就此机会,也想看看县里面还有没对自己不利的人跳出来。
“书记,您为什么不让我们把他们抓起来?”李开军迷惑不解。
巫山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知道苏俄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吧?可以这么讲。在其他地方他不敢打包票,在和风与苏俄那边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就此机会,要是能把以前叛逃的人拉拢一些回来就好了。
当然,全部回来的可能性太小。哪怕就是一小部分,也是和风一把手所希望看到的。
李开军和自己一起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还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我也就想派他们过去做做间谍。”巫山绞尽脑汁,总算找了个借口出来:“苏俄那边唆使我们的人民叛逃过去,也让他们好好去宣传下如今我国是什么样子的。”
“书记,我看过宗卷,估计够呛!”李开军摇摇头:“当年苏俄在我们国家的基础多么深厚?最后过去的人数也就几万人而已,凭他们三个人?”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赌注而已,赌赢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赌输了也没什么重大损失对吧。
苦逼的重生者,巫山都想骂人,却不晓得该骂谁。
巫书记伤势大好!
一个消息在和风县城里传播开来。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也是巫山故意在城里走了一圈造成的效果,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让他感到欣慰,没有人再出幺蛾子。
和风的冬天,白天时间很短,也就七八个小时左右。
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巫山彻底松懈下来。
爷爷的生日,他打了电话回去。
幸好,元旦的时候是腊月初七,而爷爷的生日在腊月十二。
尽管大儿子大孙子没有回去,重孙子和孙儿媳妇都在,还有正芳正华,金春金玲。
港岛的房子,绝大多数时间都被两个姑姑和巫立权住着。
因为大儿子和大孙子在体制内,而且职位越来越高,巫天明老人再也不去那边了。
想到这里,巫山的鼻子都有些发酸,因为在港岛,那边的物质生活和医疗条件,比京师更胜一筹。老人怕给儿子和孙子带来麻烦,执意要住在京城。
最高层确实知道巫家是怎么回事,下面的政敌呢?总不成让老人们在港岛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吧。
“小葛,女朋友找了吧?”闲极无聊,办公室的电话铃声都不响,他干脆把秘书叫进来。
至于行局和公社的人,巫书记早就打了招呼,安安心心做事,别整那些没用的。
要是没事儿闲的来汇报工作,迎接你的不是表扬而是一顿训。
真还有个公社副书记跑来汇报思想工作,被巫书记一顿好骂:“你找我汇报什么工作?你的直接领导是公社书记。有什么事情,也该书记向我汇报!”
最后还被行政记大过处分,让一些蠢蠢欲动的人顿时偃旗息鼓。
“谢谢书记关心,我已经找得差不多了。”说到自己的个人大事,葛松瑞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大方的人,说出来还有些羞怯。
“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巫山笑呵呵地说:“咱不能一直单身等着和风人民都过上好日子再找老婆吧?”
“呵呵,”听到书记把对象、爱人说成相对粗鄙一点的老婆,葛松瑞也莞尔一笑:“您说得很中肯,我三姨妈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着,眼睛看向书记,有些躲闪。
“有什么事情啊?遮遮掩掩的!”巫山有些不高兴了,这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的,不如赵明山爽快。“是不是有谁在中间阻挠?也不想想你后面站着谁!”
“这倒没有!”葛松瑞忙不迭摇头:“我是怕有人就是因为我是你的秘书而看上我,不是看上我这个人。”
“这是你不对!”巫山一摆手:“不管是男孩子找女孩子,还是女孩子找男孩子。总得给一个找对方的理由。如果你是大街上扫雪的工人,肯定也能找到对象,但各方面条件那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秘书,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人家女孩子看上你的能力有何不可?”
葛松瑞略微一呆,仔细想想真还是这么回事儿。
当下他如释重负:“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书记,对方的家里......”
“你这臭小子!”巫山笑骂道:“能不能像小赵一样痛痛快快的?”
“书记,她的堂姐是吕文菊!”葛松瑞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哦?”他不说,巫山都差点儿忘了这个人。“她现在干嘛?其实,唉!”
这也是县委书记心头的一根刺。在十年浩劫期间。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吕文菊自己的老公在特殊时期武斗而死,一个女人拖着孩子,过得多艰难。
张红军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她抓住了。
据巫山了解,吕文菊除了父亲和叔叔在县委里做事儿。本人从来没有啥恶劣的品行。架不住墙倒众人推呀,当时都对张红军一系人马下手。只好顺应大家的意思把妇女主任拿下了。
“她现在政协。本身就是清水衙门,办公室副主任事情就更少。”葛松瑞咧咧嘴:“再说了,她的名声在县城谁都知道,没有任何人愿意靠近她的。”
他意犹未尽说了一句:“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你对象是吕行禄家的?”巫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调出去吧。毕竟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不是!”葛松瑞连连摆手:“他家姑娘才十二岁不到,怎么可能?她父亲叫吕行军,和吕文菊的父亲是一个爷爷的。”
“恩,没事儿的。小葛,只要你自己相中了,就大大方方恋爱吧。”巫山宽慰道:“即使吕文菊本人,额,当然只是比方。”
葛松瑞噗嗤一笑,想不到书记把他和吕文菊扯在一起,那是三十多岁近四十的女人还带着孩子,而他才二十五岁不到。
“书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偷偷观察着书记的脸色:“其实,我父亲老早就想让我来探听您的口气,让我尽早把事情定下来。”
“是你自己找媳妇儿!”巫山鼻子里发出笑声:“我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葛松瑞欢天喜地说道:“她叫吕文彩,是工商局的。反正那边的局长听说她在和我搞对象,还给安排了一个副股长。”
“我相信你的眼光!”巫山不以为然:“你相中的媳妇儿,不要说副股长,就是股长又如何?”
官场里自然免不了关系,工商局长让她当副股长是一回事儿,自己能不能让工商局长上来,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真有过硬的能力,升官又何妨?
孟和与泽真高娃算是定下来了,就差赵明山的。
“唉,小赵这家伙,像个木头一样,他要尽快找对象才对。”巫山叹了口气:“他年龄比你都大一些。”
“他?”葛松瑞沉吟了下:“好像也找了吧,没和您说?”
“没有!”巫山摇摇脑袋:“你又不是不晓得,那家伙就像个癞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你不问他不说,平时也不和我说家里的事情。”
“癞蛤蟆是那样的?”葛松瑞眼睛张得老大:“我还以为和青蛙一样呢,蹦蹦跳跳的。”
“不是,它们和青蛙一样,也是抓害虫的。”他本来还想解释下,电话铃响了。
葛松瑞赶紧跑出去,直接转了过来。
“我是巫山!”他坐回凳子。
“书记,我是孟和!今天我们这里的民兵抓了个老头,衣服裤子都没穿的,光着屁股。”夏孜盖的公社书记很是困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汉族人,说话叽哩哇啦的听不懂。”
“先给他洗洗澡穿上衣服吧。”巫山吩咐道:“派人送到县里来。”
“书记,那老头可厉害啦,还打伤了三个民兵!”孟和犹犹豫豫地说:“我都准备让邱仁山带过去审问。”
“带到县里来吧,”巫山否决道:“一个老人又有多大危害?”
最后,老人还是送到了公安局,李开军亲自问话。
不大一会儿,他给巫山打来电话:“书记,这老人好像是赣州那边的方言。感觉和欧旭红的口音差不多,你有空吗?”
“行,我马上过来一趟!”估计电话里他不方便说,或许身边有其他人。
这是一个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人,行动迟缓。
邱仁山还在那里,巫山眉头一皱:“就他这么慢腾腾的,还被他打伤了三个民兵?”
这要是这样,那夏孜盖的民兵训练就大有问题。
“不是,巫书记!”邱仁山连忙摇头:“他上午的时候可猛了。直到我们说要帮他洗澡换衣服,他才没有什么动作了。”
“你们出去吧!”巫山挥挥手,和李开军两个人在屋里面对着他。
“如今是民国多少年?”这是老人说的第一句话。
李开军眉头一皱,就要呵斥,巫山一抬手止住了:“老人家,如果要按照民国计算,如今应该是民国六十年了。”
“四十四年啦!”老人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