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文件袋推到霍语初面前。
她一脸无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一边问一边伸手过去,有些着急地拆开袋子,因为太过激动,文件袋在手中有点不听使唤,掉落了两次。
霍语初笨手笨脚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页纸。
原来是顾承泽和玉连心的离婚协议书。
这件东西霍语初应该很熟悉了,当初就是她怂恿米拉夫人绑架玉连心的母亲,然后逼迫顾承泽签了离婚协议。
可是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把这个给她看,是有什么玄机吗?
霍语初已经意识到事情可能有变故,她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在离婚协议签名栏的那一项停住,她的表情从疑惑转为震惊,最后脸色彻底苍白……
霍语初的手指紧攥着那几页薄薄的纸,感觉它们似有千斤重,压迫得她快要无法喘息,“你没有签字?”
无尽的哀怨最后都化为了几个连自己的分不清语气的字眼。
顾承泽“嗯”一声。
可他的回应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霍语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她当场软倒在顾承泽办公桌前,“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原来,离婚协议的确是存在的,连心也签了字。
这完全符合当时米拉夫人的条件,只要连心签字,她就可以不伤害玉夫人,放她离开。
但霍语初万万没有想到,这份离婚协议只有连心的签字,却没有顾承泽的。
也就是说,这份离婚协议从根本上就是无效的,顾承泽和玉连心的婚姻依旧成立,他们还是合法夫妻。
“顾承泽,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我?!”她紧咬着牙关质问他。
“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就是连心。”
“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被你利用的工具吗?”
她的责问似乎并没有换得顾承泽的怜悯,他睨了她一眼,“跟我结婚,只是符合埃尔斯家族的利益。现在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的目标应该不在我身上。”
无论任何时候,顾承泽的头脑都是清醒的。
生于上流社会,尤其是与王室有瓜葛的家族,就像天生被剥夺了爱人的能力。他们的婚姻只是合理条件的置换。当初他和连心的婚姻是如此,霍语初与他的婚约更是如此。
如果不是遇到了连心,顾承泽或许会接受这种悲剧的命运安排,或许真的会为了全一份愧疚,替父亲弥补母亲,选择跟霍语初结婚。
可是,偏偏他遇到了连心,那个将他的心火彻底点燃的女人,现在除了她,他心里再容不下别人。
顾承泽的话让霍语初哑口无言。
他说的的确没错,即便是当初对他一见钟情,也不过是因为先知道了他的身份。
“就算我不主动提出,埃尔斯家族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宣布你与我的婚约无效。”顾承泽很客观地分析道。
别说只是订婚,要是顾承泽失势,就算已经结婚了,也会被强迫离婚。这就是王室的婚姻,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从不曾点破。
霍语初今天到这里一闹,或许更多还是做给顾夫人看的,让那个位高权重的女人相信,她看中的儿媳妇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将来无论怎样都不会少了埃尔斯家族的好处。
“承泽……”果然,听了顾承泽的话,刚才还歇斯底里的女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没了脾气。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顾承泽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笔旁若无人地继续工作。
霍语初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样耀眼,那样睿智,却从不曾属于她……
她拉开办公室门,这才发现门口贴了一群听墙根的。
见她出来,纷纷作鸟兽散。
可是,那些人分明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在霍语初看来那些都是嘲笑。
她耀武扬威地走进来,却以这种方式退场,心里的委屈旁人又怎么会知道?
霍语初好恨,她恨自己生于一个这样的家族,她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她更恨那个霸占了原本属于她位置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玉连心,顾承泽不会卖掉风起集团,不会放弃E国的继承权,那他们的婚姻就是理所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
离开办公大厦,霍语初拨通了顾言聪的电话,“你在哪儿?有事想跟你商量。”
锦城。
闫司蔻连夜驱车赶到锦城酒店见连心,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哈欠不断。
“你这一天天神出鬼没的,也不提前……啊……打个招呼。”她连说话都在打哈欠。
“很抱歉,我也是突然有的这个计划,所以只能先麻烦你了。”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闫司蔻耷拉着眼皮问。
“帮我偷点东西。”
闫司蔻瞬间来了脾气,“我的玉总,玉老板,我把男朋友丢在一边不远万里过来找你,结果你召唤我过来还是为了让我给你打黑工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连心很是淡定地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往她面前一甩,“上个月十三号,你在帝都冯家偷了人家一只金丝雀,这个月初,在袁家偷了一只加菲猫,上周,在张家鱼塘里捞走一条金龙鱼……”
“好了打住!”闫司蔻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被连心这么一说,瞬间瞌睡虫全都飞了,“你特么是FBI的吧?”
“干不干?”连心逼视着她。
闫司蔻心不甘情愿,“我偷那些小动物纯粹就是因为喜欢,没别的意思,过几天我又还回去了。”
连心甩她个白眼,“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喂,我说老板,别人家boss都是鼓励自己家员工做个积极向上,为社会建设添砖加瓦的好青年,怎么我感觉上了你的贼船之后,有点被带着走上犯罪道路的感觉。”
“没事,你这次再进去了我保证去捞你。”连心作发誓状。
……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