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僵尸?”
“嗯?”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惊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我猜对了是吧?快说说,你是多年的僵尸了?一百年还是一千年?”
男子瞳孔放大双目闪烁着惊喜之光,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体的疼痛。那女人却更加疑惑了,她走近那男子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
“不用猜了,我没病,精神正常着呢!只是……现在这身体有点儿不听使唤,哎呦……”
男子仿佛刚刚意识到了疼痛,那女人从他的话语里已经得出了结论——眼前的这位不是精神病。看他突然痛苦起来的表情,再想想他本来又不是自己有心寻找的“猎物”所以决定把他扶起来。
“谢谢,谢谢!”
男子连声道着谢,只是身体已经严重摔伤,想站立都难。那女人扶住他说:“我把你放到路边吧,有人路过这里时会帮你的。”
“啊!为啥说话这么冰冷?我不走,不想走。”
男子忍着痛说道。
“为何?”
女人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我从小就喜欢僵尸,做梦都想遇到一个僵尸。”
那男子说出了他的怪异喜好,女人听后笑了。
“我不是你想找的人,确切的说,我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僵尸。在我病弱膏肓的时候,有个法师给我施了一种法术。让我用驴皮掩体七天,后来还给我用了蛊虫焕颜之术。于是,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在不觉间懂得了一些简单的法术。这些年我四处漂泊,曾将所会法术当作杂技来表演,以换得些生活费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便会出来伺机抓到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想试着用‘人皮’来达到永久的焕颜。可是一直没遇到满意的,谁知今天……”
“缘分,这就是缘分。我不走,我不离开你。我喜欢僵尸,愿意永远和僵尸生活。”
女人讲述着自己的身世和经历,男子竟然艰难地扭转身躯,拦腰将女人抱住。他的行为让女人很不理解,没想到自己活了两百年,现在就是一个非人非鬼之物,居然还有人这样诚挚的向自己表白。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
女人说着晃了一下脑袋,手掌在脸上绕了一圈儿,刹那间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之前虽相貌一般,但容颜年轻的女人突然变成了白发苍苍,齿牙寥落的老人。她盯着男子的眼睛,想看他接下来的表情如何?
“我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男子不但毫无惧色,而且把她抱得更紧了。女人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年轻的时候是封建王朝的大家闺秀,那时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之间的情感都是受封建礼教所禁锢的,她从来没体会过被人求婚的幸福感。尽管她活到八十多岁,但却在“夫为妻纲”的教条下委屈了几十年。今天这样的奇遇,让她顿时感觉像做梦一般,她的心被这迷恋僵尸的男子给融化了,虏获了。
“我先送你去治伤。”
女人认真的说。
“不!我不去!我怕你会趁机离开我,我要留在这里。”
“可这里只是一个幻境。”
“你带我到你的住处吧,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今后坐轮椅也无所谓。”
看男子说话十分坚定,女人也只好依从了他。用她仅会的一点儿“皮毛”之法术,将男子拖出去带到自己的住处。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半山腰,他们居然过起了“穴居”生活。女人多次劝他去医治那双腿,可男子坚持不去,还以死相逼。女人心软,只好用表演赚来的微薄收入,给他买来药物敷伤口,但那双腿却彻底的成了残疾。
“就这样,我们一直生活到现在,八年间形影不离。”
男子回忆完过去,话锋转回现实。
“不对!你还有没说出的事情。”
林语兰突然一脸严肃地盯着那对男女看,而后义正词严地说那男子。
“确实如此,绝无虚言。”
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吗?据我所知现在街头卖艺表演的买卖……可不好做呀!恐怕她也只能去一些乡镇的集市吧?那么试问,能赚多少钱?你们开这家饭店的资金从何而来?她身上的名牌衣服从何而来?”
林语兰一连串儿的问题,弄得眼前的这对男女一时想不出应答之词了。女鬼在一旁插了一句:“那是驴皮。”
“啊!”
林语兰惊讶了一下。
“就是嘛!这些都是驴皮变的。还有啊……那筷子上的毒,也不必太在意。没那么大威力的,顶多也就是有一段时间的四肢无力罢了。”
女人趁机插话,并解释了那筷子上的毒性。
“你……还不都怪你心软,让我少下一些。”
男子一脸嗔怪之色看着女人,怪她多嘴。
“哦?那么开店的资金呢?呵呵,总不会也是驴皮变出来的吧?”
林语兰继续直直地盯着那男子的眼睛,俨然一副要洞穿谎言的态势。男子虽有“迷恋僵尸”的怪癖,但他的智商是完全在线的。此时,他很纠结,同时不知道林语兰和女鬼实力的他,还有些无端蔑视的意思。
林语兰也在纠结,该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两位?这女人虽活了两百多年,但既算不上恶鬼也不是真正的僵尸,想必她也没有真正害过人。至于这个男人,他身上或许还背着别的“下毒”的案子,但他是一个大活人,犯了法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这又不是她林语兰可以插手之事,林语兰真的陷入了踌躇。
正在这时,男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推我进去。”
男子没有直接接电话,而是吩咐女人将轮椅推进后院去。
“不许走!打开免提!”
女鬼已经猜出了那个电话一定有不可告人之处,所以光影一般飞了过去,拦住了那两人的去路。
男子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肉眼凡胎的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是一个女鬼。
“她……她……她是鬼。”
女人磕磕巴巴的告诉男子说。
“啊!你咋不早说呢?”
男子责怪道。
“是你不让我多嘴嘛!”
女子嘟起嘴,似是很委屈的样子。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响着,女鬼又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无奈,男子只好接了电话,按照女鬼的指示打开了免提。林语兰也凑过去,准备听一下那个电话。
“我说……怎么才接电话呀?你要的货已经齐了,我正在路上,五分钟后到你那里。”
电话那头儿的声音非常熟悉,林语兰不觉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在想:“怎么会是他呀?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原来还在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呀!”
女鬼也听到了那电话里的声音,她冲林语兰递了个眼色,随即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将那一对奇葩的男女圈在其中。
女鬼和林语兰去了后院躲藏起来,静待那个打电话者出现。
闹鬼别墅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