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见钟灵被云中鹤被擒去,怎能袖手旁观?当机立断,施展凌波微步追去。
片刻之后,云中鹤居然就停下来,准备就在一个山坳里行那苟且之事。
其实最好对付他的时机,就是等其行此事满足的刹那,从背后出剑刺杀。但段誉不屑于行此事,也有人说过对付这等恶人就不必在乎什么手段是否光彩,但段誉有自己的原则。
“哼,云中鹤,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下钟灵?”段誉运足内力,大喝一声,充满了浩然正气、
云中鹤本来猥琐的在观察钟灵的美貌,忽然听得这声大喝,吓得浑身一斗,连忙转过身来,皱眉道:“咦,怎么老是你,阴魂不散么?”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就走开。”段誉道。
云中鹤阴鸷的眼珠一转,伸出枯瘦的长手就去抓钟灵的衣襟,看来这厮就算是要逃命,也舍不得丢下美人。
段誉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就过去,伸出右手剑指,疾点云中鹤{ 手腕的要穴,指尖红芒凝聚。
“嗤”,云中鹤武功只是二流武者境界罢了,一下子就被点得右手腕鲜血迸溅,如同被剑扎了一个窟窿,他知道根本不是段誉的敌手,连忙往后纵跃,与此同时,左手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挥出一大蓬暗器,目标赫然是钟灵。
段誉拔出赤红长剑,舞出一片严密的赤红剑幕,“锵~锵”的一阵响声之后,暗器尽皆被挡落在地。
段誉抬头一看,但见云中鹤果然如同一只白鹤一般,翩然飞得远了,几个起落,更是杳无踪影。
“不知黄眉僧和段延庆的棋局如何了,那里的事更重要些。”段誉抱起钟灵就往小石屋那边赶去,这小姑娘已经被云中鹤击晕,兀自昏迷。
待得回来之后,段誉将钟灵交到钟万仇手里,道:“我把你女儿救回来了,自己小心看好,你这父亲还真是没用啊!”
“小子,你……”钟万仇愤怒的吼道,但被段誉凌厉的眼神看着,他又想起之前被吸取内力之时,吓得往后退缩了。
此时,南海鳄神和叶二娘站在段延庆身后,保定帝、段正淳等人则站在黄眉僧的身后,双方对峙,却要等棋局分个胜负。
黄眉僧和延庆太子一边比拚内力,一边对弈,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稍有差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别人也不好妄动帮忙,否则不仅有损名声,造成比试不公,还会受到误伤。
须臾之后,黄眉僧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有些落入眼睛里,但他不敢眨眼睛,此时必须全神贯,也有汗水一滴滴的落在棋局之上,延庆太子却仍是神色不变,若无其事,显得游刃有余,颇占上风。
段誉走到棋盘旁边,观看棋局,见黄眉僧大势已去,只要段延庆继续采取攻势,黄眉僧便无棋可下,势必认输不可。只见延庆太子铁杖伸出,便往棋局中点了下去,所指之处,正是当前的关键,这一子下定,黄眉僧的棋便无可救药,段誉心中一凛:“说不得我要捣乱了。”运转内力于右手,迅捷的伸手便向铁杖抓去。
延庆太子的铁杖刚要点到‘上位’的三七路上,突然间掌心一震,右臂运得正如张弓满弦般的真力如瀑布般奔泻而出。他这一惊自是不小,侧目瞧去,但见段誉拇指和食指正捏住了铁杖杖头。
段誉本打算将铁杖拨开,但由于他跟段延庆的实力差距太大,对方可是先天金丹境界的大高手,而自己不过是后天一流武者罢了,铁杖竟是纹丝不动,当即尽力推拨,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大恶人,延庆太子的内力便由他少商穴而涌入段誉的体内。
延庆太子震惊道:“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你是他的传人?”当下气运丹田,劲贯手臂,铁杖上登时生出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将段誉的手指震脱了铁杖。
段誉被震得退了五步,背部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松树上,只觉半身酸麻,便欲晕倒,身子幌了几下,这才稳住,右手虎口已经开裂,鲜血淋漓。他连忙扯下一块袖袍,将手掌包扎了。
“咔嚓”一声脆响,他背后的那棵松树断裂。
但延庆太子所发出的雄浑内劲,却也有一小半儿如石沉大海,不知去向,段誉心道:“北冥神功果然厉害,自然而然的就吸收了这么多内力,还能对武功境界如此高的敌人吸取内力,真是匪夷所思。”
延庆太子可没有闲工夫再理会段誉,因为刚才震开段誉之后,铁杖不经意的垂下,正好点在“上位”的七八路上。
因为段誉的阻挡,他内力收发不能自如,铁杖下垂,携带着不小的预留劲力,自然而然的重重戳落。延庆太子暗叫:“不好!”
急忙提起铁杖,但七八路的闪叉线上,已在指芒棋盘之上戳出了光点。
高手下棋,自是讲究落子无悔。但他自己填塞了一只眼,只要稍明弈理之人,均知两眼是活,一眼即死。延庆太子这一大块棋早就已做成两眼,以此为攻逼黄眉僧的基地,决无自己去塞死一只活眼之理?
延庆太子暗叹:“棋差一着,满盘皆输,这当真是天意吗?”他是大有身份之人,决不肯为此而与黄眉僧再行争执,当即站起身来注视棋局,良久不动。
保定帝、段正淳等诸人注视着他,都没有轻举妄动,毕竟段誉已经救出,他们还没有确定是否要对付延庆太子,毕竟这牵涉到大理段氏的内部矛盾,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只见延庆太子瞧了半晌,突然间一言不发的撑着铁杖,杖头点地,然后飘然飞出,模样姿势怪异无比,但速度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就没了踪影。
南海鳄神岳老三和叶二娘面面相觑,老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管他们的死活,皆叹息一声,赶紧逃之夭夭。
“今天且放了这些恶人,以后在江湖中遇到,必定要见个分晓。”段正淳皱眉道。保定帝不行走江湖,只是目光非常复杂,他考虑的事很多。
黄眉僧长吁一口气,然后全身乏力的倒在旁边,保定帝查看了一下,道:“他只是内力消耗甚大,体力不支,需要回去修养。”
眼前的由指芒构成的棋盘没了两大高手的内力维持,片刻之后,就随风飘散,在月夜之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之争,就这么的如烟消散。
在场的许多人都心想:“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尸一般的第一恶人段延庆,武功竟然这等厉害。而段誉这个后生小辈,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弱不禁风,换做是自己,绝对不敢去抓住段延庆的铁杖。”
段正淳来到段誉面前道:“誉儿,你没有大碍吧?”
“爹请放心,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有些隐患,咱们还是赶紧回大理皇宫,想办法解决隐患为妙。”段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