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大能曾说过“酒后乱性!”曲向晚深以为,酒后何止乱性,酒后还色胆包天呐!
曲向晚瞪大了眼睛半响道:“以您的实力,臣女用强委实有些牵强……”
墨华心道果然还是个聪明的。
“本王屈服了……”“……”曲向晚的脸色像吞了只苍蝇,心中惊呼:云王您,真不矜持……
但若是他当真屈服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便不必负责了?
曲向晚晕了晕,恨铁不成钢道:“您屈服什么呀!?这种时候难道不应拼死反抗吗!?桢襙何在!?”
墨华摆出认命的姿态道:“本王昨晚不慎中毒,全身无力,如何能反抗的了身强体壮的晚晚?”
“……”身强体壮……曲向晚包了一头黑线。
“况这世间,能让本王毫不设防的也只有晚晚了,爱之深,防之弱嘛……”
曲向晚张了张嘴,无语。
“中什么毒?”曲向晚冷静下来觉着眼下先解毒再说,墨华身子虚弱,若当真是因中了毒,无力反抗“身强力壮”的她倒也是说的通的。
墨华蓦地靠近她,轻轻一笑道:“名为晚晚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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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向晚正在莲华居内喂鱼,如雨煮了新茶端来,曲向晚喝了一口微微一笑道:“如雨,你这煮茶的手艺倒是进步了。”
如雨脸色一红道:“小姐喜欢,奴婢便知足了。”
曲向晚笑了笑道:“哎,你看门外是谁探头探脑的!”
如雨立时走了过去,将门拉开,一个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曲向晚走过去一看,怔忡了好久方道:“小德子?你怎么来了?”
小德子日夜兼程的赶来,很是狼狈,一见曲向晚慌忙道:“翁主啊,奴才可算见到您了!”
曲向晚示意如雨将小德子扶起来,并倒了杯水给他道:“你不是在翼殿下身侧么?”想到任凌翼曲向晚心里一紧,莫不是任凌翼出了什么事?
小德子慌忙喝了几口水道:“殿下还在江中,战事频繁,不及回来探望翁主,特让奴才带了信回来。奴才耽搁不得,是以还请翁主速速回信才是。”曲向晚一怔,旋即道:“信在哪里?”
小德子慌忙掏了出来,捧到曲向晚面前,曲向晚随手接了,撕开信封,第一次见到任凌翼的字,与玉华灿烂的少年极为不符,落笔有力,锋芒虽敛却难掩锋利,与墨华洒脱超然的笔触完全不同。
然那写信的语气却是柔软的,让曲向晚蓦地想起灿灿阳光下少年玉华灿烂的模样,禁不住唇角含了丝丝微笑。
小德子见机慌忙道:“殿下与翁主来了许多信,翁主迟迟不回,殿下忧心不已,奴才无奈才跑了一趟,翁主没事,奴才也就放心了。”
曲向晚微微一怔:“来了许多信?为何我一封没有收到?”
小德子惊道:“翁主果真是一封没收到呢!殿下当时迫于无奈,来不及与翁主告别,便去了江中,他还以为翁主生了他的气呢。”
曲向晚顿了顿道:“怕是江中一带混乱,信件丢失,对了,翼殿下这句‘心痛不及肩痛’是何意?”
小德子头顶挂了一排黑线心道他让殿下委婉一些,这也忒委婉了……
“殿下与叛军对决,肩膀不小心中箭,昏迷了数日……”小德子慌忙道。1aS0b。
曲向晚脸色一变:“肩膀中箭?那箭可有毒?如今伤势可好了?”
小德子道:“自然是痊愈了,否则便不能与翁主写信了呢。”“这句‘腹中剧痛,夜起数次……’又是什么意思?”曲向晚好笑任凌翼的文绉绉,询问道。
小德子抽了抽嘴角道:“呃……殿下近日夜起,是因拉肚子……”
曲向晚噗嗤笑道:“拉肚子便拉肚子,这么说反倒有辱斯文了!”
小德子眼睛一亮道:“殿下也是这么说的!”
曲向晚随手取来纸笔,写了药方,又让如雨准备了些腹泻的药一并包了让小德子带着,而后方提笔回信,却只有寥寥数笔:臣女所愿,殿下安然归来。
小德子道:“奴才还有些时间,翁主不妨多写一些。”
曲向晚微微一笑道:“多写无意义,公公这一路辛苦了。”
小德子笑道:“奴才为主子效命,哪里辛苦!翁主也要好生照顾自己,这样殿下才能放心呢。对了,再过几日便是殿下生辰了,翁主可有东西要赠给殿下?”
曲向晚一怔:“翼殿下的生辰是……”
小德子立刻道:“庚午年三月初一。”
曲向晚蓦地一怔:“庚午年!?”她竟然与任凌翼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小德子奇怪道:“翁主,怎么了?”
曲向晚蓦地回神随手褪下手腕上的银镯子道:“这镯子跟我时间极长了,是当年静安师太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包好揣到怀里道:“奴才知道了!告辞!”
望着小德子的背影消失,如雨小声道:“小姐,翼殿下的生辰和小姐一样呢。”曲向晚嗯了一声。
如雨道:“奴婢曾听说过一件传闻,奴婢还未进入相府时,本是茶馆里的丫头,那里有个说书先生,说翼殿下当年出生时,宫中起了一场大火,翼殿下的母妃葬身火海,翼殿下被救了出来才保住性命!当时大家都说翼殿下是不吉利的,可皇上和太后最是宠爱他,便无人敢说了。巧的是……”
如雨欲言又止,曲向晚淡淡道:“继续说。”
如雨抿了抿唇道:“小姐出生那日,相府也起了大火,大火蔓延,烧死了二夫人,也就是新月小姐的亲娘,所以大家才说小姐是不吉利的!”
曲向晚蹙了蹙眉,怎么会这么巧!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曲衡之对她如此冷漠无情了。
若二夫人是他心爱的女子,而她的出声恰恰克死了二夫人,他的冷漠便也可以解释的通了。全府上下怕都是这样以为的。
只是她和任凌翼同时出生,而后皇宫和相府又同时燃起大火……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曲向晚微微沉吟,突然一道身影闪掠而至,曲向晚一怔,还未回神,便已被人揽住腰肢,蓦地腾空而起。
曲向晚刚要惊声大叫,却被捂住了嘴,曲向晚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苏琦北。
他眸光微眯,抱着曲向晚脚尖在房檐上一点,而后立住,眸子里滑过数道冷冽的锋芒向后望去。
曲向晚一怔也跟着转头,然身后空空什么也没有。
曲向晚奇怪道:“苏琦北,你怎么来了?你在看什么?”
他回神望向曲向晚微微一笑,而后在她掌心写到:“暮雨醒了,想要见你。”曲向晚神色古怪道:“见我做什么?”
苏琦北抿了抿唇写道:“夫人也想见你。”曲向晚沉了沉眼眸,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神色淡淡的,曲向晚点头道:“也好,恰好帮你拔掉脑后银针,不能再耽搁了。”苏琦北望着她微微笑了笑,写道:“谢谢你。”
曲向晚被他的笑意感染,便也笑道:“和我还客气什么?”
见面的地点依然是那个普通的院落。
吴古一见曲向晚神色激动道:“听说你有神医徐若谷的手札,可不可以给老夫一观呐?”
曲向晚毫不犹豫道:“不可以。”
吴古老脸一抖,讪讪道:“拒绝的真干脆。”
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道:“曲姑娘,公子在等您。”
曲向晚想到那个公子,犹豫了片刻道:“夫人呢?”
小丫头道:“夫人还未回来,公子已经醒了。请。”
曲向晚看了一眼苏琦北,苏琦北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曲向晚这才淡淡道:“好。”室内光线有些黯,帘幕层层低垂,半撩半卷,那小丫头将曲向晚送了进来,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室内陷入异样的安静,曲向晚立在原地,她实在不善于与陌生人说话,或者说,与陌生人接触,她总有些莫名的紧张。
“紧张什么?”声音淡淡,隔着薄幕,曲向晚感觉到了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曲向晚最不愿被人看出自己情绪,便淡淡道:“公子若是唤我来道谢的话,大可不必。”
他嗤笑了一声道:“谁说我要道谢了?我不过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救了我而已。”曲向晚微微凝眉:“现在可看过了?”
轻纱幔帐后,他缓步走了过来,而后他撩开纱幕,那张容颜点点出现——坚毅的下巴,利落的唇线,笔挺的鼻梁,邪逸的瞳眸,刀锋利鞘般的双眉——这五官本算不得上上等,可组合在一起,便如画龙点睛那神来一笔,顿时鲜活的令人移不开眼。
他不同于任凌翼的玉华灿烂,不同于任凌风的华艳如锦,不同于薛广华的倜傥玉树,不同于努尔扎罗的俊逸富贵……但他显然是略胜一筹!
曲向晚甚至觉着,他若是立在云王面前,也是不输于云王的!
那日她为他医治时,便暗暗心惊,此时如此相见,依然觉着心头震动。
“曲向晚?”他那张脸好虽好,却最缺少表情,曲向晚深度怀疑他方才的嗤笑,面上的表情是否真的动了动。
但这个问题明显并不如何高明,曲向晚觉着初次相遇的陌生人,若是都冷着脸的话则是更令人讨厌的,她记着第一次见到任凌翼时,他是笑着的,见到薛广华时也是笑着的,即便是努尔扎罗和任凌风也都是笑着的,而墨华……他伞面微抬,唇角带笑的模样,她至极记忆犹新,曲向晚承认,当时她被惊艳到了!
他淡淡道:“我从不欠别人人情,你要什么?”
这种开口利益交换的人最是可恶,更让曲向晚不屑。
“医者妙手仁心,不图所求。”曲向晚面无表情答道。
他漠然道:“世上哪里有不图所求的人?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曲向晚挑眉道:“哦?是么?那么请问公子,你能做到什么?”
他直立在曲向晚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道:“是名?是利?是禄?还是要别人人命?”
曲向晚哧之道:“那便要你的人头好了,割下来给我吧!”他眸光蓦地危险。
曲向晚冷笑道:“做不到便不要轻易许诺,还有,就当我良心发现救了你好了,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可求的!”
他依然面无表情道:“人头在此,既然你要,便过来取吧。”曲向晚蓦地有些语结,让她生生的割下一个人头下来,除非她疯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曲向晚不欲与他多说,转身便走,像他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高人,她最是不屑。
门被人推开,曲向晚脚步一顿,而后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晚晚,暮雨虽脸色冷了些,但是心肠侠义,你不要和他吵了。”女子有些讨好的笑了笑,暮雨看到她虽脸色还是冷的,但眼底的光却柔和了一些。
曲向晚瞥了暮雨一眼淡淡道:“他的事与我无关,你若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曲向晚向前走去。
女子脸色滑过一丝悲戚道:“晚晚,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
曲向晚身子一颤,蓦地回身冷笑道:“生辰?我自己都不记得生辰,你怎么会记得?你又是我的谁!?”
女子身子颤了颤,泪盈于睫道:“晚晚,娘对不起你!你原谅娘好不好?”
曲向晚声音发寒:“我没有娘!”说罢转身便走,却突然手腕一紧,被人抓住。
曲向晚蓦地沉下瞳眸冷冷盯着眼前人道:“放手!”
暮雨淡淡道:“有误会就说清楚,你走了,只会让误会加深!”
曲向晚冷声道:“我的事管你什么事!?放手!”
他手上力气加大,声音却不及原本寒冷,望向那女子道:“凝香夫人,你当初说的话可是真的?”
曲向晚脸色蓦地一变,雪凝香!?果真是雪凝香!?
这么说来,那个所谓的藏宝图就在她的手里了!?
那任凌天口中的香儿也是她!?她和任凌天又是什么关系!?
曲向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
雪凝香一怔,旋即点点头。
暮雨道:“我答应!”
雪凝香身子蓦地一颤,旋即瞪大眼睛道:“暮雨,你……”
暮雨瞥了曲向晚一眼道:“倔驴不好好管教,终会无法无天的!”
雪凝香有些无语。
曲向晚蹙眉,这个什么雨的说倔驴的时候看着她干什么!
暮雨道:“请夫人出去片刻,一盏茶后我们一起用膳。”
雪凝香怔了怔,而后愧疚的看了曲向晚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曲向晚下意识的觉着有些不妙,至于哪里不妙,很快她便知道了!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洞房吧!”他淡淡开口,而后飞快出手,曲向晚还未回神,便已被她点了穴,当下动弹不得。
脸色却已大变!
什么!?洞房!?她幻听了不成!?
下一刻,她便被人扛了起来,很不客气的丢在床榻之上,曲向晚脸色大变,刚要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是被点了哑穴!
他的身影已然重重的压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开始脱她的衣服!
曲向晚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眸光幽寒森冷,然显然这个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所有狠毒的话也只能在心底沸腾爆炸,一句也说不出口!
曲向晚虽心志坚定,但此时此刻,她竟然不敢怀疑这个男人的手段!
她直觉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剥她的衣服并不娴熟,但却是极有效果的,曲向晚脸色终于变了,她倔强愤怒的眼神终于被求饶的眼神所替代,然内心的怒火却无法压抑。
雪凝香竟然不顾她就这么出去了!
这个暮雨说答应什么了!?
曲向晚软着眼睛望着暮雨,他原本只穿了里衣,松松垮垮,此时一动,自然将他的结实的胸膛暴漏在她的眼前,伤痕累累的胸膛却无法掩饰男人独有的气息,让曲向晚脸颊不争气的浮起一层层的红晕。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便那般俯下身,那双眸子距离她不过一寸,几乎不含情绪的盯着她道:“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你都要听我的,懂?”
曲向晚怒视他。
他继续剥她的衣裳!
曲向晚蓦地求饶。
他似是冷笑一声道:“即便你不原谅她,表面功夫也要做出原谅的样子!你再恨她,她也是你亲娘!懂?”
曲向晚真想一脚将这个混蛋踹飞!
她的事不需要他来插手!!
然她的衣裳已然被剥到了里衣,这个软硬不吃的混蛋!
曲向晚只得软了眼神望着他。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别的男人都要滚!懂?”
曲向晚蓦地睁大眼睛,眸光止不住的发狠。
他俯身道:“你这种眼神,是告诉我,现在就要了你吗?”
曲向晚眼神更凶狠。
他淡淡道:“第一,你这一生都不可能杀了我!第二,你可以自杀!第三,你就算死了,也是我的鬼!”
曲向晚简直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却淡淡开口道:“还有,你真丑!”说罢继续动手剥她的衣裳!
知后明不乱。曲向晚真的怕了,然内心的怒火将她眼底的柔软搅的粉碎,却还要僵着脸摆出一副温顺的姿态!
他的手终于在最后关键时刻停住,而后身形一掠起身与她穿衣,随手解了她的哑穴,他面色淡淡,方才的一切好似做了场旖旎诡异的噩梦!
曲向晚咬了咬唇,神色冰冷。
他原以为她哑穴被解,她会破口大骂或者将他质问一番,意外的是她除了脸色冰冷些外,竟然一言不发!
他由此多看了她一眼。
曲向晚任由他给她穿衣,以任由他将她抱起,径直走了出去。
院子内挤满了人,暮雨抱着她出来时,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苏琦北怔了怔,旋即诧异的望向暮雨!
天地第一冷山暮雨竟然会抱一个女子!?
雪凝香怔了怔,曲向晚抬睫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雪凝香的身子蓦地一颤。
曲向晚道:“我饿了。”
暮雨道:“吃饭吧!”
众人慌忙拾了下巴,吴古结巴了半天道:“暮雨公子……你……”
暮雨淡淡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曲向晚一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雪凝香望着坐着一动不动的曲向晚奇怪道:“晚晚,你没事吧?”
曲向晚依然微微一笑道:“没事。”
雪凝香热泪盈眶慌忙给曲向晚夹菜道:“多吃些。”
曲向晚望着那满满一碗菜,眸光幽幽,而后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伸到她面前,夹起菜道:“张嘴。”
曲向晚蓦地瞪他。
他的视线冷飕飕的扫过她的胸。
曲向晚蓦地张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道:“好吃吗?”
曲向晚道:“好吃。”
他说:“好吃便多吃点!”
曲向晚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雪凝香古怪的看了曲向晚一眼。
暮雨道:“夫人,小晚身子不方便,您来喂她把。”曲向晚脸色沉了沉。
雪凝香眼底滑过一抹欣喜,然看到曲向晚幽幽的脸色又叹了口气道:“我……”暮雨抬手落在曲向晚腰畔捏了捏。
曲向晚道:“好的。”
雪凝香蓦地怔住:“晚晚……”曲向晚淡淡道:“失去的,还不该弥补么?”
雪凝香眼泪滚滚而落,慌忙擦了擦道:“你最爱吃鱼了……”
曲向晚微微沉默。
九华山后的池子里不知因什么缘故,一条鱼也不生存,可后来不知为何,那池子里又有鱼了,当时她极开心,好奇的问师父,为什么那池子里原本无鱼后来却有了玉呢,师父慈爱的说世上有一种力量,可以净化死水,产生奇迹。
她现在突然有有所悟了。
腰上突然一痛,曲向晚蓦地回神,却发现自己发怔了许久了,雪凝香正有些讨好的望着她。
曲向晚突然就有些湿了眼眶。
她张开嘴,而后将那挑了鱼刺的鱼肉吃到嘴里,鲜美的鱼肉却是苦涩的。
曲向晚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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