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去世了,这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将她炸得心痛到了极点。
怎么会去世呢?她出国的时候,苏医生还告诉她,老人家的状况好了很多,手脚都偶尔有动弹,说明他的四肢力量正在恢复当中。
怎么才过了几天,外公就去世了呢?
“怎么会?”蓝草拽着夜殇的衣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夜殇平静的告诉她,“是真的,我刚在国内办完外公的丧事回来的……”
“丧事?”蓝草瞪大眼睛,双手握成拳头打他的胸膛,“你说什么呢?谁的丧事?我外公的?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夜殇,你不可以说这么恐怖的事吓我,我会受不了的。”
“你冷静点。”夜殇稳住她挥舞的双拳。
一旁的李双双和梁静也被夜殇说的事给惊呆了。
蓝老爷子去世了?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她们这些外人听了都觉得震惊,更不要提蓝草了。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外公,眼见为实。”蓝草用力推开夜殇,就旁若无人的朝门口走去,整个过程,她目光空洞,就像大受打击的人一样,状态很不好。
夜殇眯眼追过去,而是站在那里看了旁边两个女人一眼。
李双双和梁静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拦住蓝草。
“放开我,你们不准拦我,放开。”蓝草激烈的挣扎。
李双双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的挣扎伤害到她自己,“蓝小姐,夜总说得对,遇到这样的事您首先要冷静,不能太过激动,别忘了,你是孕妇……”
“我不管!”蓝草大大声的反驳,挣扎在喊,“我才不管什么孕妇什么孩子,我外公都去世了,我还管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我要回国,我要亲自确认外公是不是死了,我不相信夜殇的话,他总是说谎骗我,我不相信他……”
夜殇冷眼看着蓝草在那里挣扎,徐徐的说,“不相信我,你可以给福伯打电话,问问他外公是不是真的去世了。”
“你!”蓝草瞪着他,不能理解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收到她质疑的眼神,夜殇眼神淡淡的看着她,“好了,闹够了就安静的躺回病床上养好身子,别忘了嘉嘉还有手术要做,你不想到S国陪他吗?”
“……”听了他的话,蓝草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过不了几秒,她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我不管,我要先回国确认外公的情况,梁医生,你们放开我,不要抓着我!”
蓝草大声的尖叫。
她挣扎的力气很大,李双双和梁静两个人合力,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她了。
特别是梁静,她很是不赞同的看着夜殇,说,“夜总,我们真没有料到您会对蓝小姐说这么重要的事,若是您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让你这么随意的告诉蓝小姐蓝老爷子去世的事的,您看,蓝小姐现在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夜殇面色平淡的说,“蓝烨去世了,这是事实,她必须知道。”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要选择一个蓝小姐状态不错的情况下告诉她,她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身体很虚弱,经不起这种刺激……”梁静的话还没有说完,蓝草就昏倒在她怀里了。
“蓝小姐!”李双双惊呼。
见状,夜殇这才走过来,把蓝草打横抱起放回病床上。
梁静赶紧检查蓝草的情况。
李双双站在一旁打量蓝草,分析说,“蓝小姐这次晕倒,应该是身体虚弱导致的,她醒来后都还没有进食,受了刺激之后就会精神紧张,低血糖而导致晕倒,梁医生,给她输营养液吧,蓝小姐目前最需要这个。”
“不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夜殇在旁边凝声问道。
梁静听不下去了,低低的回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孩子,难道孩子的妈妈就不重要吗?”
李双双听见了,赶紧阻止她,“嘘,梁静,你别说了。”
“我说的实话。”梁静很从容的看着夜殇,“抱歉,夜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说了实话顶撞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实话?”夜殇勾了勾唇,嘲弄的问,“梁医生,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我不应该关心孩子在他们母亲身体里的状况吗?”
闻言,梁静给蓝草扎针输液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动作继续,直到她给蓝草扎上针输液之后,她才走到夜殇面前,“夜总,我很抱歉,有些话我不得不跟你说,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夜殇坐在沙发上,端起蓝草之前喝过的水杯喝了起来。
“梁医生,你要跟夜总说什么?”李双双拉住梁静的手,暗示她不要多事了。
梁静轻轻的推开她,径直坐在夜殇面前说,“夜总,虽然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不得不听你的话隐瞒蓝小姐她肚子里胎儿的真实状况,可是你知道吗?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对自己的病人隐瞒这么重要的病情,我心里一直很愧疚,很不好受……”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夜殇冷冷的打断她。
梁静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说重点。夜总,蓝小姐肚子里胎儿的情况我们都有定时给你汇报,包括定期给你看蓝小姐产检所拍的胎儿超声波照片,这些可是蓝小姐从来没有看过的照片,照片里胎儿的胎位,发育情况很清晰,你明明清楚蓝小姐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怀孕的,如今她晕倒了,你还在那里张嘴就只关心孩子,你不觉得你太过冷血,太过虚伪了吗?”
“唉,梁静,你别说了。”李双双紧张不已。
她没有想到梁静会跟夜殇说这些。
她担忧的看了下床上的蓝草,提醒说,“梁静,你就不担心你的话会被蓝小姐听到吗?”
梁静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担心,我还希望蓝小姐听到呢,这样我心里的负债感就不会这么重了。”
说完,她带着歉意深深的凝视了床上的蓝草一眼,然后对夜殇说,“夜总,很抱歉我冒犯了你,跟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你要开除我,那请自便,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