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这想法的就是林博,亲眼见西门靖轩逼的夏语冰走投无路,他不认为西门靖轩真是淡泊权位的人。
这个时候,林博倒是很想由西门彻站出來主事,那样他就可以想办法说动西门彻放夏语冰一马,但林博又明白,就算西门彻是主事人,事情也不会完全由他说了算。
语儿,语儿,你现在究竟怎样?知道闯入宫中的刺客中了毒箭,还被地上的暗器所伤,林博的心高高的悬着放不下來。
语儿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否则怎么会闯皇宫?这皇宫的宫墙被精心布置,岂是那么容易闯进去的?
夏语冰自然知道这一点,林馨儿也知道,否则当初为了寻找郑贤伦就不会用出嫁人这个招法混进皇宫了。
“是,是侄儿的决定。”西门彻道。
在西门靖轩跟前,他只是一个与其年纪相仿的侄儿。
“侄儿只有一个要求。”西门彻接着又道。
交易,果然是交易!有人恍然。
可就是交易,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最有资格做皇帝的是轩王。
“说。”西门靖轩淡淡的一个字,对他们的谈话给大臣们带去的误解毫不在意。
“请皇叔做主,应允侄儿娶依瑶为正妻。”西门彻道。
哄……
朝中哗然,依瑶是谁?太子是为了这个叫依瑶的才放弃皇位?
西门彻的话说的很有分寸,他不知道等西门靖轩登基后他是什么身份,所以只用正妻说出对依瑶的重视。
“听说这依瑶也是水月宫的人。”有人听闻了落日岭上的事,低声说道。
“就算那个叫依瑶的跟她们的宫主不是一路,那也是她们水月宫窝里反,她也摆脱不了江湖女子的身份,來历野路,怎能嫁皇子为正妻?”有人当即就摇头不同意。
这人的话让西门靖轩听了目光暗自闪了一下。
依瑶如此,林馨儿在他们眼中应该也是如此了。
只是,这些所谓的江湖女子有多少是看中了皇家的荣耀?若是应了,便多少是陷入了真情,她们在乎的不是妻妾妃嫔的身份,而是为了两首相依,那些所谓的高人一等的身份在她们的眼里其实分文不值。
“如果依瑶答应,本王便为你做主。”西门靖轩道。
若是西门彻一厢情愿,他便不会强人所难。
西门彻微微一愣,他又错了。
他原本想借助西门靖轩,借助轩王的威望让依瑶嫁给他,不想轩王说出了一个前提,需要依瑶的答应。
虽然依瑶在太子府里藏了一段日子,在落日岭他也在维护她,可是直接谈论到婚事,依瑶一定不会爽快的应下,若论谈情说爱,他们还沒有到了那一地步。而且依瑶又不是那些庸俗的女子,眼里有那些身份地位的束缚,从一开始,依瑶面对他这个太子的时候眼里就沒有任何奉承。
西门彻对西门靖轩的话不太满意,可是在众臣听來却了不得。
轩王这是一口答应皇子跟江湖女子的婚事了?
再有深入了解点西门靖轩的人一下又想到了林馨儿,这轩王该不是在为自己铺路吧?
之前林馨儿是以太师嫡女的身份出嫁轩王府,可是被休之后她身为水月宫的人的身份也揭发出來,若是轩王肯吃回头草,也总得再掂量一下吧?
“二皇子呢?”西门靖轩沒有理会众臣的私议,环视昭和殿。
从他进殿,就沒有看到西门痕的影子。
西门痕平时是不上朝的,西门靖烈也一直当成沒有他那个皇子。
可是自己的父皇驾崩了,作为皇子总得出现,这是常理。
可是,从西门靖烈的遗体被送进宫,就沒有人见到过他。
有的人摇了摇头,这二皇子也太不像话了。
“沒有人见过他么?”西门靖轩问。
“回王爷,二皇子不知所踪。”胡大人作为宰相,只得由他代表回答。
“杨晨,梧桐苑你可去看过?”西门靖轩转而问候在一侧的杨晨。
杨晨奉命帮助西门彻处理事情,便一直留在昭和殿随时听候差遣。
“属下沒有亲自过去,但之前侍卫统领怀疑刺客潜入梧桐苑,但是搜索之后沒有任何发现。”杨晨回道。
也就是说虽然沒有人因二皇子去过梧桐苑,但是梧桐苑已经被侍卫仔细的搜了一回。
梧桐苑原本沒有特意赐名,于蓝在的时候曾被称为玉兰苑,但由于院中有一棵老梧桐树,冷慕然住在那里时说到梧桐苑三个字被西门痕记住了,后來西门痕与人提及时便跟着说过梧桐苑,后來赵蓉偶尔离开院子,也跟其他宫女说起了梧桐苑,这梧桐苑的名字便悄悄的流进西门靖轩的耳朵。
“哦?”西门靖轩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用细问也知道侍卫统领不会平白无故的产生怀疑,就像西门痕曾经救走了西门寅。
那笔账西门靖轩还记着,若是再扯上夏语冰的事……
众臣想要看明白轩王的态度,可是轩王的脸上什么也沒写,淡漠的好似对任何事都不关心,可是他偏偏站在了焦点的位置,掌控着当今天下的大局。
“皇叔,找我?”
昭和殿门口吊儿郎当的声音勾的众臣纷纷回头。
西门痕也多少知道点长短,毕竟死了父皇,沒有穿往日的醒目的锦服,换了身素气的蓝装。
只有西门靖轩知道,这才是西门痕真正的偏好装束。
如果说锦衣在身,西门痕看起來像是富贵人家的浪荡公子,此时一袭蓝衫的西门痕则像街头的混混。
众臣摇头叹息的回过头。
西门痕对众臣的态度充眼不见,大摇大摆的走进昭和殿。
“不好意思,消息不灵通,回宫晚了。”西门痕道。
西门靖烈可是在宫外遇刺的,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驾崩了,身为皇子的西门痕竟然说不知道?
可见这位无痕公子是有多沉醉在醉花楼的温柔乡。
“是不灵通还是太过灵通?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一时顾不得先皇。”西门靖轩问。
两眼犀利的盯着西门痕,在他的面前,就不必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