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瑶呢?你准备怎么办?”冷言秋问。
“虽然刚才水月宫的众弟子看起來都服从我,但是其中一定有碧瑶的人,只是一时被我迷惑,无法判断,所以暂时不出声响罢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跟碧瑶联系的,暂时我打算先守着她,把她关在暗室里磨磨她的脾性,同时注意什么人想要跟她接头。”林馨儿道,“对了,你刚才给碧瑶用了什么?”
“你也看到了,不过是扰乱她功力使出方向的药而已。不过我认为她想不到会有这种药,一定还以为自己中了其他的什么毒。”冷言秋笑道。
“冷家的毒极为奇妙,这种毒我也想不到,谢谢你,言秋。”林馨儿很诚恳的向冷言秋致谢,在所有的事情当中,冷言秋的作用是最大的。
“呵,谢字不必谈,我还等着有一日能再次跟你坐在靠近云端的地方痛饮一回。”冷言秋道。
“好,到时候我会先饮三杯为谢!”林馨儿回答的也很爽快。
冷言秋静立在林馨儿面前,打量着林馨儿。虽然穿着一身比较粗糙的男装,但是不掩她那为尊为首的风度,刚才林馨儿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除了失去武功,能够镇压全场的气魄犹在。
如果她有信心,他一定会帮她成就往日的能力,甚至更强。
那三日疗腿的经历,令冷言秋不会对她有半分临阵退缩的怀疑,虽然由于缺少处事,在性情选择上她有一些缺点,但是她知错在改,她还拥有前进的韧性。
这就是令他从未失望过的林馨儿,第一个能够与他并肩站立谈笑风生的女子。
在冷言秋静静的注视下,林馨儿伸出一只手,轻声道,“东西呢?”
冷言秋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这就是第一步需要的药,一天之内分三次饮掉,可以祛除沉积在体内的毒素,药量不多,但是药性极强,你懂得。”
林馨儿接过药瓶,紧紧的攥在掌心,用力点点头,深深的道声,“谢谢!”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虽然不过数月,但是她的日子里沒有多少数月可以耽搁。
攥着药瓶,就是攥到新的希望。
“少宫主,不好了,碧瑶在自杀!”云清匆匆忙忙的跑來禀道。
“死了么?”林馨儿头也不回,将药瓶收好的,淡淡的问。
云清摇摇头,“沒有,属下及时发现,将她身上的利器夺走了,只是手腕上割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知道了,继续关着。”林馨儿无动于衷。
“少宫主……”云清略略顿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虽然碧瑶跟少宫主脾气不和,但是看在同为宫主亲手教导的弟子,你还是仔细审问一番碧瑶吧,碧瑶她……她一定是受了敌人的蒙蔽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的。”
“什么时候审,怎样审,那是我的事,何须你來多言?”林馨儿的口气冷冰冰,“刚才的事你也看的清楚,我一再退让,是碧瑶咄咄逼人誓不罢休,如果我到最后都不严惩她,还怎样在水月宫众人面前立威?宫威不在,水月宫也就要灭了,我会替宫主守着这份威严,水月宫的威望是宫主多年的心血,毁也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是。”云清不敢再多说什么。
“还有,碧瑶就关在那里,除了一天一顿米水,沒事的时候就不要去理会了。”林馨儿又补充道。
云清怔了一下,赶紧低头回道,“是。”
林馨儿淡淡的扫了眼云清,带着冷言秋向圣地走去。
所谓的圣地就是宫主或少宫主闭关修炼的地方,也是她们的住处,一般人未得传召不准随便踏入。
“作为水月宫的少宫主,开始处心积虑的对付防备起自己的属下,是不是很悲哀?”踏入圣地,林馨儿示意冷言秋查探圣地沒有异常后才开口道。
“水月功法练成就是你废功之时,这是连你都不知道的事,但是远在北疆的碧瑶却清楚的很……”冷言秋沒有回答林馨儿,而是径直走向圣地正中,一张镶嵌着上等玛瑙的座椅。
站在椅子旁,冷言秋轻轻的拍了拍椅背,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实,碧瑶才是一直都被深信的人。”林馨儿望向那把师父曾经坐过的椅子。
在她跟皇甫燕冲都寻不到门路的时候,碧瑶的手中却拉着一条线通向外面的某个地方。
从北疆到南疆再到月华国,也是一段不近的路程,其中还要横跨一条大江,先到江南之地。
在这条路上,有另一只人脉连接成了一条信息线,将各种消息不断的传到位于月华国的那座神秘山庄里。
刚离开北疆圣宫一路向南沒有走多远,那个接到碧瑶消息的人就跟他们的人碰了头。
这是一所驿站,虽为官家掌管,但也供來往经过的人休息。
在驿站地字号房间,有四五个人,其中两个,一个是楚一天,另外一个就是冷清秀。
“是不是真的?”冷清秀听到來自北疆圣宫的消息,嘲笑的看向楚一天,“楚一天,你说是不是你的药失效了?这消息要是传给那个女人,她对你该会有多失望!”
楚一天听从宫主的授意跟冷清秀一起來到北疆,一路上都沉默寡言,这个时候面对冷清秀的嘲笑照样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他心里也犯了疑惑。
这么多天,他一直为自己做的事内疚,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看到的几个孩子死的死伤的伤,他也期盼奇迹能够出现,可是真的能够出现吗?
他从來沒有背叛过自己所爱的女人,所以他给林馨儿的用药从沒有做半分假,所以他即使期盼奇迹,但是心里也清楚,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假。”那个人肯定道。
正如林馨儿猜想的那般,他刚离开圣宫就听说林馨儿回來的消息,所以便又返了回去,混在水月宫的人当中亲眼见证了所有的事,然后又趁众人散去的时候离开了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