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从伟吃不住痛,不由松开了手,司东顺趁机挣脱,拔足向外跑去,小马动作很快,一棍砸在了司东顺的小腿上,伴随着哎呀一声痛叫,司东顺跌倒在地,待他转过身来,只看到一个长条的黑影从眼前划了一下,跟着脑袋便受到了重重一击,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那个逼,力气还真不小,操。”冯从伟揉着鼻子,火辣辣地疼,狠狠地踹了一脚才道,“小马,这两人你处理一下,王彪是不能再留了,你把车开过来,把他们绑在车上,王彪,这是你的专车,就让它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冯从伟,你不得好死。”王彪放开嗓子骂了起来,被冯从伟一拳打在脸上,将他的人打得连凳子一起摔倒在地。
“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多废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小马办事很麻利,很快把车开了过来,从车上拿下来一捆绳子,将钱明和司东顺一一捆在了后排的椅子上,在这个过程中,钱明先醒了过来,一看这架势,不由魂飞天外,大声道:“冯董,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冯从伟沉着脸不吭声,直接一棍打晕,狞笑着走向了王彪。
“冯从伟,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王彪目龇尽裂,挣扎着道。
“现在怕,已经晚了。”冯从伟面无表情地一棍子挥过去,王彪没了声息。
“绑上。”冯从伟淡淡地下了命令。
几分钟后,小马拍着手过了来,道:“都绑好了。”
“好,开到青水江去。”
小马转过身去,拉开了车门,正要上车,从后脑处猛地传来一股劲风,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那一棍落在了肩膀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棍打来,小马再也避不开,向前一栽,便不再动弹。
冯从伟将小马的身体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拿绳子捆好,这才发动了车子,快速向青水江开了过去。看着车子扑嗵一声栽进了青水江,冒了几个泡,便沉了下去,很快江水便恢复了平静。
重新回到地下室,冯从伟将屋子里清扫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他的痕迹,这才反手关上了门,临离开的时候,地下室的钥匙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被抛进了江里。
一切的罪恶都被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只是冯从伟并没有想到,虽然他把一切跟他有关的痕迹都抹去了,但是王彪那些详实的检举材料已经落在了陆渐红的手中,此时此刻,根据材料上的内容,严密的调查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
兵分了几路,挨个找人谈话,做思想工作,等天色微亮的时候,证据已经掌握在了手中。
凌晨四点二十七分,针对冯从伟的抓捕部署已经成形,一方面从正面入手,寻找冯从伟,另一方面,控制机场、车站、轮渡以及交通要道,防止冯从伟出逃。
一张抓捕的大网无声无息地张开,当人们还沉睡在梦乡时的时候,各方人马已经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时间向前提前一个多小时,冯从伟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深夜的宁静让他隐隐有一丝不安之感,所以他没有回家,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办公室主任黄惠,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通。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给自己的亲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冯从伟意识到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他有些低估了市纪委对此案的办理决心。想到王彪说已经把他的犯罪材料发到了市长信箱,冯从伟忽然间有点慌乱,莫非陆渐红真的收到了这封邮件?难道信访局副局长温暖没发现?
怀着一丝怀疑和侥幸的心理,冯从伟打了个电话给温暖,这一次电话倒是通的。
“接电话!”由于此案已经不是单纯的腐*败案,还涉及到刑事案件,所以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因而温暖也被转到了公安局做进一步的问话。不过温暖已经吃了称砣铁了心,死活咬定那封邮件的删除是一个意外,然而此时的这个电话却让他心惊肉跳,虽然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姓名,但是来电归属地却告诉别人这是从康平打来的。
现如今,他与冯从伟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由不得他有丝毫的慌乱。
接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里面顿时传来了冯从伟的声音。
温暖心头狂跳,脸上却是一脸平静,淡淡道:“你打错了。”
说出这四个字,温暖挂断了电话。
这时,一名民警无奈地站到了门口,摇着头低声道:“通话时间太短,确定不了位置,不过可以确定,是从康平打来的,也就是说,打电话的人就在康平,现在正在对那个电话的声音跟冯从伟进行比对,看看是不是他。”
这个消息立即被反馈到了铁松岭那里,跟着一道加强对各条离开康平途径严密排查的命令被发了出去。
被挂断电话的冯从伟感到了深深的惶恐,完全可以确定,温暖已经暴露了,那也就是说那封邮件已经到了纪委的手中,再加上亲信们的关机,看来自己已经是被抓捕的对象。
冯从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现在自己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再次动用自己在京城的关系。可是这个选择立即被他否定了。如果证据确凿,别说不打招呼,就是打了,也未必管用。第二,那就是跑路。可是想到好不容易在康投打下来的基业就这么放弃了,真是肉痛得不行。但是他还是作出了第二个选择。只要人还在,那就还有机会。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这是他的另一个私密的号码,能打进来这个电话的除了任淑娴没有第二个人。这几天都没见到任淑娴他也觉得奇怪,不过一直忙着搞定五零九事件他也就没有多想,这个时候任淑娴打来电话,难道她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不过冯从伟立即想到不大可能,任浩南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出现在这个案子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