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这个时候说话了,道:“郭玉河雇的是雇佣兵,不是一般人,看来跟境外的黑道有勾结。”
任克敌道:“猜来猜去也没什么意思,小高,我们不如去拜访他一下。”
“好啊。”小高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灯光下有点狼一般的凶残之色。
省城,一套不起眼的别墅,教育厅厅长郭玉海正坐在灯光下抽烟,一个中年人坐在他的对面,面如死灰,抽烟时微微颤抖的手已经把他的心情完全出卖了,正是兴隆县兴阳园林的老总、郭玉海的亲弟弟郭玉河。
“大哥,现在怎么办?”见郭玉海一直不吭声,郭玉河很是心虚地问了一句。
郭玉海的眼皮子抬了抬,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道:“没有什么好办法,你赶紧收拾一下,不要回双皇了,连夜跑路。”
郭玉河呆了一下,道:“没别的办法了吗?”
“有,把牢底坐穿,或者你根本没有机会坐牢,可能就一命呜呼了。”郭玉海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的愤怒却如涛涛江水一般,听到郭玉河似乎还不甘心的样子,不由气往上冲,“玉河,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碰陆渐红?”
郭玉河不死心道:“是白省长要我动一动他的,难道连白省长也搞不定这事?”
郭玉海猛地一拍桌子,骂道:“说你没脑子就是没脑子,你也不打听打听陆渐红是什么人,连鲁省长都拿他无可奈何的人,你竟然去搞他的女人。白云杉,他算个屁,也只有你这种傻逼才会听他的。”
“他一个市委书记,还……”
郭玉河的话还没说完,郭玉海已经一个耳括子扇了过去,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指痕,骂道:“你瞧不起市委书记,那中组部部长呢?前军委副主席呢?”
郭玉河的脸火辣辣地疼,可是心头的震惊却让他忘记了肌肤之痛,不由道:“他们都是陆渐红的后台?”“所以才说你傻,连要动的目标是谁都不知道,就成了别人的枪子。”郭玉海寒着脸道,“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就走,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而此时,在鲁寒星的家里,白云杉正毕恭毕敬地接受着鲁寒星的训斥:“白云杉,你他妈的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我再三警告你,目前什么动作都不要有,静观其变,现在出了这个事,你自己摆平吧。”
白云杉苦着脸道:“我也就是让他做点小动作,不让陆渐红好过,谁知道他干出这样的事来啊。”
鲁寒星看着白云杉一脸的衰相,心里直摇头,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有那个任疯子,搞不好能捅到中北海去,还是脱开干系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同时他已经决定,不管白云杉能不能安全度过这一关,都要将他放弃了,不听话的人,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别待在这儿诉苦了,赶紧想办法把屁股擦干净才是正事。”鲁寒星淡淡地说了一句,让白云杉凉气大冒,看来鲁寒星这一回是不打算帮自己了。
很是纠结地离开了,上车没多久,便接到了郭玉河的电话:“白省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云杉骂道:“我艹你妈的,我让你去动他家人了吗?”
“可是您说,不要让他好过的。”郭玉河此时已经离开了郭玉海的住处,只是越想越不甘心,便打了电话给白云杉,听白云杉大有不认账的意思,也不舒服了,道,“白云杉,我要是进去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虽然心里对郭玉河的威胁极不舒服,但是郭玉河说的也是事实,心中微微一动,道:“事情也不是没法收拾,这样吧,到海天娱乐城8号房间等我,见面再说。”
跟着,白云杉又打了一个电话,一番交待之后,这才躺在了车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两位娇妻安全得救,陆渐红心情大松,第二天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里陪伴着她们。经过一夜的休整,虽然回想起来还是不免心有余悸,但是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经过这件事情,安然和孟佳算是同患难了,相互间的接受程度大大增加,看着她俩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陆渐红大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聊了一阵子,安然道:“你就不要陪着我们了,工作要紧。”
昨晚陆渐红一夜没有睡实,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郭玉河绑架孟佳,是因为刘大权喜欢她,这还情有可缘,可是绑架安然的目的是什么?陆渐红作过很多种猜测,但都被其一一否决了,首先,他与郭玉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根本都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至于他哥哥郭玉海,那更是从无交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与郭玉海有间隙,政治内的事情也不可能转移到家人身上,更何况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现在听安然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大动,难道搞出这样的事来,是为了扰乱视线?
陆渐红去京参加中央党校学习,那证明提拔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加上省委副书记一职空缺,聪明人一眼就能将两者联系起来。现在双皇出了这样的事,尤其还是陆渐红身上的事,这可以证明双皇的治安大有问题。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是不是想干扰其提拔呢?
围绕着这个思路延伸下去,陆渐红有点不敢想下去了,不希望他提拔的人是省政府那边,自然是以鲁寒星为首,难道真的是他走了这步臭棋?
陆渐红的目光里闪过一道杀气,一闪而逝之后,道:“那好,对了,高兰很担心你们,打个电话吧。”
一人赏了一个吻,陆渐红打了个电话给苗勇军,让他安排点警力过来,陆渐红也算是滥用了一次职权,他宁愿背上个骂名,也不愿意她们再受到什么伤害。
回到市委,陆渐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脸色如常地进了办公室,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小高和任克敌昨晚出去之后,到现在不但没见人,连个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