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盛开,你也别怪本王不念旧情!”此时他的眼里一片清冷。
“行,你不愿意认错,那么本王就告诉你错在哪里!当日去买三日醉的人本王已经查到,是恩慈寺的一个和尚委托人去买的,那个和尚平日里负责洒扫,法号清灵,在庙会当日给了一个看热闹的小乞丐五两银子,小乞丐到药铺里买了三日醉,最后送给了清灵,清灵将三日醉送到厨房趁着厨子不注意的时候将筷子涂上了三日醉,再由别的和尚给到了时光的房间!”
木盛开的笑容逐渐消逝,木风不是与她说了所有的一切无从查起,她就是看在木风向来心思慎密的份上才让她从青北过来才!
“请问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抓到伤害李时光的人,我自然替你高兴,可是……千黎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把李时光给怎么样了!摹”
她喝了口茶水,眼里有些泛红。
“所有的,清灵都招了,小乞儿也出来指证,清灵说那一日有个男子找上他,并给了他一大笔的银两,那个人一身黑衣,甚至连脸都看不到,不过你们却是忽略了清灵的一个特点,他可以分辨出声音,不论是谁的声音如何模仿他人,他都能听得出来。而那个出了钱的男子便是……”
他的目光锐利地直视木盛开的双眸,缓缓开口,“你身边的奴婢,木风!”
“木风……”
木盛开摇头,“不可能,那一日在恩慈寺里,木风她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伺候着,就连用膳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她不可能有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千漓,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怎么可能是木风呢!”
但见木盛开一副不知内情的样子,花容千黎有些痛心,他冷笑出声。
“盛开,本王一直在给你机会,为何你不好好地珍惜机会,为何要这样?你这样子还是本王认识的木盛开吗?你还有一点儿以往的样子吗?嫉恶如仇,做事光明磊落,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所作所为,甚至还死不悔改!”
“呵呵……”木盛开笑出了声音,也笑出了泪水。
“无凭无据,你就这么说我,这是毁谤!我没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呢?我是讨厌李时光,我恨她抢走了你,我气你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在知道是她害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我甚至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杀了她,可是我木盛开向来不背地里做坏事,你说李时光出事与我有关……你就这么确定吗?也许你之前所说的幕后之人另有他人呢?千漓,难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
“那木风一事你怎么解释?难道怀疑本王弄错了?木盛开,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你的时候,本王多希望这一切与你无关,本王也给了你那么多次可以坦白的机会,可是你呢?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他轻叹了口气,老大与老二已经死了,这两个人是通过木风那边去联系你的部署找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什么?”
木盛开依旧摇头,泪珠就像掉落的珍珠一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就是没有,千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些事情?而且我也相信木风,她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情的!”
此时外头一片敞亮,一道雷声落下,如平地炸起,轰隆隆地震耳欲聋。
房屋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木风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跪在了花容千黎的面前,抬起苍白的脸望向了花容千黎。
“王爷,您说的都没有错,那事情是奴婢自作主张,与小姐无关,小姐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自己出的主意想要陷害李姑娘的!”
木风的眼里突然露出恨意,“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家小姐一心为了王爷,从她十五岁的时候看到王爷就此沉沦,一颗心都放在王爷的身上,甚至不惜与郡守大人翻脸就只为了上书院求学陪伴在王爷的身边,王爷可知一个女孩子在那么多男子里混多不容易!可是小姐为了王爷您她全都咬牙做了!甚至还曾经替王爷您挨了一箭,那一箭虽说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可是……可是……”
木风突然咬住了唇,满脸的泪水。
“可是什么?”花容千黎问道。
“木风,不许说,不许说听到了吗?”木盛开突然站起了身,凄厉地开口,一张脸满是惨白。
木风摇头,“小姐这事情不能就这么了了,如果不让奴婢说出来,奴婢比死了还要难受!奴婢伺候了小姐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再见到小姐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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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我不许你说!”
木盛开摇头,泪水顺着她的脸庞落了下来,最后呜咽出声。
木风的双眼泛红,坚定地看向花容千黎。
“九王爷可知小姐两年多以前离开书院回到青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姐她原本是想要来皇城找王爷您的,可是……可是因为旧疾突发,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她在府里休养了两年,那两年是多么难捱王爷您知道吗?最后大夫说……说小姐将会终身不孕!王爷,您一定很清楚一个女人不能生育那么也差不多一辈子都毁了!”
木盛开听着木风的话最后瘫坐在地上,一双眼满是泪水,她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膝,紧紧地将自己抱着。
“王爷,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奴婢心疼小姐,看到王爷对李姑娘宠爱无双,小姐却整日愁眉苦脸以泪洗面,奴婢不舍得小姐所以才会买通了清灵和尚,才会让小姐的部署也买通了老大老二将李姑娘掳走,奴婢就是想着没有了李姑娘,王爷一定会将小姐留在身边的,都是奴婢的错,与小姐没有分毫的关系,奴婢愿意接受惩罚,请王爷不要再责备小姐了!”
木风重重地磕着头,很快地她的额头上就见了血,一片殷红,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到她的脸上,一张脸变得狼狈且诡异。
花容千黎没有制止,淡然地看向坐在地上痛苦的木盛开,当年在书院他遭遇刺杀,对方射来一箭,其实他本可躲开,只是没有想到木盛开却舍身扑了过来受了那一箭。
不管怎么说木盛开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那一次确实伤势过重,可之后一直调养着倒也没什么,没想到她一回青北旧疾复发。
无法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过于残忍了,一个女人若没有子嗣,将来是无法在夫家站立脚跟的。
花容千黎心情沉重,脸色阴郁,他一直盯着木盛开。
许久之后,木盛开抬起了苍白的脸,她朝着花容千黎望去,此时神色一片平静。
“千漓,伤害时光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情,全是……全是木风的主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千漓,你也别怪我一直粘在你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大夫告诉我一辈子都无法生育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整片天都塌了下来!千漓……你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不在乎是什么身份,只要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就好!”
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她就不怕花容千黎会亏待了她。
深呼吸了口气,木盛开又道,“你说……我这样一个女人还有谁愿意娶我,谁会愿意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千漓,你就看在当年我为你挨了一箭的份上让我跟着你可好?你知道我的,只要能够跟在你的身边,我不图什么的!”
此时木风依旧磕着头,她似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只是木然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每一次的磕头都有鲜血喷溅而出,地上一片血迹,而她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
外头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屋子内一片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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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李时光匆忙地将洗好的袍子收进了拂晓楼,看着屋子外滂沱大雨,庆幸刚才自己跑的快,这件洗好半干的袍子才没有被大雨淋透。
自从上回给花容拂晓洗了一件被粽子砸到的衣袍之后,她的工作量便增加了,每日还要亲手清洗他换下来的衣袍,甚至连贴身的……她也手洗了。
第一次洗的时候她看着那一件素色绣花的亵裤有些欲哭无泪,她还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洗这么贴身的衣物。
亏他还好意思拿自己的贴身衣物给割女人洗,不过在七王府里这么多天,平日里她也和一些丫鬟们走得近,甚至还听来了不少的八卦。
比如说那些负责浣衣的丫鬟成日抢夺着要给花容拂晓洗最为贴身的衣物,有一次几个丫鬟甚至为了抢夺亵裤,硬生生将亵裤撕成了两半。
真是够了!
一个男人穿过的亵裤有什么可抢的,又不是食物!
在这里没有衣架子,衣袍摊开也不小,李时光只好找来了一根绳子绑在两根柱子之间,然后将那些衣袍摊开了挂在上头打算让它风干,等出太阳的时候再拿出去晒晒。
晒好了衣物,李时光走到长廊的边缘,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势,下面已经开始积水了
远远地她看到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蓑衣,看那身形似乎是安然的。
李时光这才想到今日一大早花容拂晓因为有事便出去了,倒是没有提起要带她出去,李时光倒也偷了个清闲,心中也庆幸没有出门,否则这么大的雷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等到那身影走近的时候,李时光才发现原来真是安然。
安然向来沉默,与她说过的话也没超过几句,平日里见了面都是她打招呼在先,安然不过就是点个头。
她干脆无聊地缩在了门边看着外头的大雨,而后瞥见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安然,因为雨势太大的缘故,纵然他穿了蓑衣可一副上与头发上还是有些淋湿,特别是脚上的一双鞋子早已就泡了水。
安然看着无所事事的李时光,“王爷今日会晚些回来,若是雨势还这般大的话,他就不回来了,让李姑娘早些歇息。”
“不回来啊!”
李时光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外头的大雨,“这雨势嘛,估计得一直下到明天了,你看看那云层那么低。行了,你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都淋湿了这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
安然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安然离去的身影,李时光这才起身回了房间,看到桌子上那一包瓜子抓了一把,才磕上没几颗的时候,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李姑娘,白小公子来王府了!”
白如玉!
李时光双眼一亮,忙将瓜子放回盘子里起身将房门打开,果然看到了根在安然身边的白如玉。
“白大哥!”她惊喜地唤道。
白如玉点头,“出门的时候是阴天,没想到这天气就越来越沉,到半路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
李时光看到白如玉身上的衣袍有些淋湿了,又见他脚上的鞋子也被淋湿,便道,“安然,你吩咐下去找身白小公子可以穿的衣服吧!再吩咐厨子里煮一碗姜茶。”
“是!”
安然点头,转身离去。
李时光忙从屋子里找来一条干净的汗巾,递给白如玉。
“赶紧先擦擦,这天气凉,要是受寒了可不好。”
白如玉笑着接过,见她使唤安然使唤得很是顺手,边擦边道,“我看你在这里也算习惯了吧,要我说这个安然可是只听从七王爷的话,没想到你也使唤得动。”
“那就是一块木头,对付一块木头的方法,你只有聒噪!”
李时光得意一笑,“这外头的雨下得可真大,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白大哥今日就住在这里吧,如果晚些还下着雨,七王爷也就不回王府了,我在这里倒也无聊。”
白如玉擦着有些淋湿的发丝,轻轻颔首才问,“七王爷今日出去了?这么大的雨估计很难停得下来,行,今晚就住在这里陪你。”
这个时候已经有下人过来敲响了房门,看到里头的李时光,便道,“李姑娘,安然大人让奴婢送来一套干净的新衣,是给白小公子的,让白小公子试下,如果尺寸不合,再换别的,这衣袍是七王爷的新衣。”
白如玉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好笑,这七王府对他白如玉倒也算是大方,竟然都将七王爷的衣袍给他送来了。
李时光道,“那我先出去,你将衣袍换上。”
李时光倒是无所谓是不是花容拂晓的衣服,因为花容拂晓的衣服很多,一天一件不重样的都可以穿上好些时日。
白如玉点头接过了衣袍。
李时光将房门关上,守在了外头,那婢女乖乖地站着面露微笑,李时光看着她心中一阵感叹,怪不得花容拂晓总说她没有个当丫鬟的觉悟,与这王府里的婢女一比,还是相当明显。
没过一会儿,白如玉就将房门推开,婢女进了房间将白如玉换下的衣袍整理一番就抱走了。
李时光看着她手脚麻利的样子,啧啧出声,“我果然不是给人当丫鬟的料啊!”
白如玉笑道,“你是我白如玉的妹妹,怎么可能是给人当丫鬟的料?”
他换上一身藏青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袖子上还滚上了细细的银边,穿在白如玉的身上倒也合身,脚上所穿的那一双靴子是与这长袍一整套的,
也是以藏青色为主。
“还挺合身的!”
李时光一拍他的胸膛,满意一笑。
此时又有下人过来敲门,“李姑娘,姜汤已经煮好了。”
李时光开了门接过姜汤道了谢,让那小姑娘受宠若惊地直呼,“不敢!”
她端着姜汤走到白如玉的面前,将姜汤递了过去。
“白大哥,趁着姜汤是刚煮好的,好烫得很,赶紧喝上一些去去寒。”
白如玉接过,吹了吹这才喝下一口,“果然还是有个妹妹贴心的好!早在年纪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要个妹妹,可惜我只有一个兄长,他名为白如初,我大哥人很好,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他,之前我已经给他写了封信,他现在也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
“白如初……”
“白如玉……”
李时光轻轻地念着他们两人的名字,而后点头。
“行!多一个大哥自然是好事!快趁热将姜茶喝完吧!”
白如玉点头,将碗里的姜茶几口就喝完了,顿时也觉得身子很是暖和。
“在这里可有人欺负你?”白如玉问道。
李时光摇头,“除了伺候七王爷之外,其余倒也没什么事情,七王府里的下人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看到之后都还得乖乖地行礼。”
其实七王府里的生活很是纯粹,这边的下人也没什么可图的,唯一就是那一群丫鬟们想多给花容拂晓洗件亵裤可能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其余的一切风平浪静。
她在这里住得也算舒心,甚至比起九王府还要舒服几分,最起码这七王府里没有木盛开。
“那就好!其实有七王爷撑腰,他们也不会胆敢随便将你怎么样的,这一点你倒也可以放心。时光,有一件事情……大哥想听听你的想法。”
白如玉看着眼前一身丫鬟打扮却依旧明艳动人的李时光,抬手轻轻地将她发上一支有些歪斜的簪子插好了。
见白如玉难得一见的严肃,李时光问道,“什么事情呢,你说吧!”
“如果盛开伤害了你,你会怎么样?”
又是木盛开……
李时光抓了抓头发,而后又抓了一把瓜子磕着,许久在白如玉凝视的目光中,才缓缓道,“那要看木盛开怎么个伤害我了!如果她要杀我,自然不能够原谅,如果她的伤害没有导致我出什么事情,倒也没什么,只是……白大哥你这么问,不会是……”
白如玉轻叹了声,“这一次你出事,与盛开脱不了关系,也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你是我的妹妹,盛开是我的同窗,三年的同窗,印象很是深刻也很美好,不论是谁,我都不希望你们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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