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小÷说◎网】,
天慢慢变成了灰蓝色,空气中出点许多细小的亮点,亮点越变越大!
仔细一看,竟是冰珠。
冰珠渐渐凝聚,在巨大无形的压力中,变成一根根细长的冰刺,悬在半空中,足有几百个之多,全部指向杜月邻!
“啊”他的兄弟倒吸一口冷气,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孟少爷,今天怎么这么狼狈。
那个连面都还没露,既神秘且厉害的人到底是谁?
“呼”颜玉清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能牵制住这个孽障了,她可以不用在云水寨多做停留,放心去遨游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了。
虽然她自知没有做压榨夫人的资本,但也不想做一个被抓的不明不白的糊涂虫。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杜月邻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压到云水寨。
反正,她不认为是一见钟情!
若说没有原因,她断然是不信的。杜月邻横行归横行,但不像是个见到女的就想抓回山寨当压寨夫人的主。
不然,这么久了,他怎么一个夫人都还没有?
被几百个冰刺包围的杜月邻并没有颜玉清想象的惊惧,他淡定从容的立于冰刺之中,风吹得他的头发漫天飞舞。
他手握长剑,悬于半空,眼眸紧缩,神情肃杀!
“砰!”
杜月邻先发制人,长剑划过冰刺,碎成一地。他站在冰渣中,宛如一尊神祗,浑身晶莹寒凉。
“好久不见”,一身着薄玉蝉翼的男子,从天上而降,众多冰剑凝在身后,活脱脱一个催命阎王。
云水寨的人一见到是他,个个惊恐万分,瑟瑟发抖,像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只听,已有人濒临崩溃的嘶吼道:“鬼啊~!”
在大家都注意着眼前这个玉缕衣男子时,只有杜月邻看到了他身后,那个蒙着面巾,一身乌衣立于阁楼上,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的乌衣男子。
那眸,美若琉璃。
那眸,带着煞气!
杜月邻盯着对面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的玉棺男,嗤笑一声后,欠嗖嗖的问道:“呦,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听闻三十年前有人夺嫡失败,被关了起来。那当年,可是轰动一时!”
说着,他还夸张的用手比了比,“某人的画像满城飞!我们云水寨现在都还有一副,就挂在侧堂。北凉帝胡渭可是放言了,谁要是抓住你,可赏城池一座,宝马百匹。大家可等着靠爷发财呢!”
颜玉清一听,咻的一下看向玉棺男,原来是被下了蛊,关在玉棺几十年。
到底是皇权之路,不仅布满荆棘,而且鲜血淋淋。一不小心,就成了青灯案牍上的一缕孤魂。更有甚者,她想到这,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连做孤魂野鬼的权利都没有。
禁锢身躯,控制灵魂,
封锁千年,不死不灭。
不能活!
就在颜玉清还没来得及收回她泛滥的同情心时,人家玉棺男已一脚点地,轻盈提神,一个飞旋,朝杜月邻射去。
伸手敏捷,剑法凌厉。
火光电石中,兵器砰砰作响,周围被剑气震出了一个大洞,颜玉清接连后退数步,才能侥幸避开危险。还没来的及留意周围……
哪知道,刚脱离虎口,又入了狼穴!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已在杜月邻的手中。
“嘶”,这手,卡的她生疼!
颜玉清抽了口气,努力的斜眼瞪向身后的杜月邻。
这厮是不是疯了,打不过抓她就能解决?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推个女人出来干什么!
她的嗓子在杜月邻两指之间,移动不得,连个正常被抓时“啊”的反应,都唤不出来。
她看着原本还于杜月邻打斗的玉棺男,眨眨眼睛,试图沟通,等待解救。怎料,那人突然一个华丽的回旋转身,和杜月邻并肩立在了一处!
她没眼花吧?这是几个意思?
“你若愿意跟我去北凉,我就放了她。”玉棺男轻抬素手,挽了一缕颜玉清的青丝,斜着嘴角,边放在手中把玩,边漫不经心道:“要不我带她回北凉也行。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不过要快噢!”
说话间,朝远处一直立于阁楼上的一个乌衣身影望了过去,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神情。
阁楼上那人,与他的洋洋自得不同,半隐于云雾之中,一身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负手而立,神情淡然,无喜无悲。仿佛早已飞身化外,脱离世俗,羽化成仙。
颜玉清看看阁楼上的人,又瞪了眼玉棺男,暗自诧异道:这个棺材男,竟是北凉的奸细?!
亏她还一直还好心将其收留,以为他无处可去,没想到人家是北凉的皇室,尊贵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那个乌衣人是谁,会让玉棺男如此忌惮,还设了陷阱联合杜月邻一起围捕他。
用自己做诱饵?让其去北凉?!
颜玉清突然背脊发凉,冷汗直冒,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不是十分确定,动了动被卡主的喉结,轻轻唤了声:“轩辕珏?”
一直稳于泰山,傲然不动的乌衣人,在阁楼上微颤了一下。
他的眼睛从平静到柔软,从柔软变为阴厉,呼吸间消失、闪现,出现在了颜玉清面前。
随手一摆,一直卡在颜玉清脖子上的手,霎时弹开,玉棺男的身影飞出数里开外。
一旁的杜月邻第一反应不是去扶玉棺男,而是立刻闪身抓向颜玉清。颜玉清之前是粗心大意、未加防范,如今吃了亏,那还肯再次被抓,侧身躲过他的长爪,连移数步,退到轩辕珏身后,找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站定。
这边,玉棺男已经起身,和杜月邻以前以后围攻着轩辕珏。颜玉清想上前帮忙,奈何三人大的太过激烈,她根本插不上手,只得不安的等在一旁观看战况。
轩辕珏的面巾已被杜月邻的长剑挑掉,就在玉棺男凝出了无数把冰刺。
颜玉清散出紫芒包裹着轩辕珏时,玉棺男突然“啊!”的一声倒地,浑身颤抖不止,数百把冰刺轰然落地,砸在了他薄缕玉衣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只见轩辕珏捏紧拳头,青金爆出,眼带怜悯道:“我本不欲伤你,你虽然吃了我的药暂时白天能出来,但毕竟是一蛊降一蛊,你身体里那母蛊在我这,你伤不了我。但是你威胁到了清儿。”
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颜玉清已被卡的有些泛红的脖子,眼中变细,一抹阴冷转瞬即逝。
轩辕珏另只手一伸一吸间,玉棺男的玉颈已在他手中,手指轻轻用力,原本白玉无暇的脖子现在已涨得通红淤紫。
颜玉清心中一凛,她还没见过这样的轩辕珏,狠决毒辣。在她面前的他,一直都是风流任性,好商好量,就连定婚这种事,都能任由她把时间一拖再拖。
可如今……
就在玉棺男快要断气的一刹那,轩辕珏腾的一松手,玉棺男像一片橙黄的枯叶,穿着那件带糖色的玉缕衣,飘然而落。
“想让我跟你去北凉?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轩辕珏长袖一甩,咬牙切齿道:“三十年了,躺在棺材里没长脑子没长心,连我的女人都敢动!是不是还等着再回棺材里,躺个五百年。”
他说的云淡风轻,颜玉清却在一旁听的面红耳赤。
什么你的女人,还没定亲呢,我是我自己的女人!
轩辕珏仿佛能读懂她心里所想的心一般,瞟了眼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颜玉清,直接丢了句:“别忘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别忘了,那三百把钢刀!别忘了,那匣子聘礼!别……”
颜玉清一听,马上冲着他摆手,“我都没忘,都没忘,还不成吗!”这家伙再说下去,改明儿,一定是唐僧最得意的闭门弟子。
刚刚的孤绝冷傲呢?刚刚的立在阁楼上装字母呢?
这才多久……也就一个架的功夫,全都打没了?
棺材男若有所思的看着轩辕珏,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脑子轴了,为什么要抓颜玉清,触了这家伙的逆鳞呢?
要不然,这么傻的人!他怎么可能打不过?!
怎么可能!!!
是的,绝、不、可、能……
就在棺材男恍惚中,轩辕珏纵身一跃,到了杜月邻身边,“你一早就知道我们是谁?对不对!”轩辕珏的问话,简直就是一种肯定的告知。
杜月邻一听事情败露,也不否认,还豪迈道:“是又怎么样?”一如既往的把蛮横二字贯彻始终。
轩辕珏见杜月邻这般,直接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和他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北凉的人你也敢联合,就被怕被诛九族?任性狂妄,也要有个限度。好歹顾忌一下,你那南中刺史的爹!”
轩辕珏不提他爹还好,一提到这茬,杜月邻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看的颜玉清和轩辕珏皆是一愣。
这孩子是怎么了?
难道坚决要坑爹?!
“我就是要让他被诛九族,我要给我娘报仇!”杜月邻说的后牙槽紧咬,握紧双拳有些瑟瑟。
轩辕珏和颜玉清彼此对望,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多强的怨念,才想让自己的爹被诛九族
颜玉清站在一旁忍不住轻声提醒道:“那九族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