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乱着、西南乱起来了,安南乱着、草原也乱着。
天竺十八路反叛大军回击各自国都,高举起“杀高扶国、匡正救国”大旗后,似乎这全天下除了中原之地都陷入到了烽火狼烟中。
那么东南呢?康王赵构还在不断逼迫权邦彦带兵疯狂地屠杀着流求岛上的屠户,程昌寓也在琼州岛上对着土著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难道刘行坐视不理,暂时不准备收拾康王、完成最终的统一大业了吗?
不、刘行不是不想去尽快真正、完全、彻底地消灭康王那股势力,完成对华夏九州的统一。刘行在等、等待着一支奇兵的最后成军。
只待那支奇兵完成刘行所定的建制,不要说是区区康王和程屠夫、便是更多更强的对手,刘行也有十足的信心将之击垮、取其地代其位。
那支正在成建的队伍就是猎人谷商团军,就是那支短短一天时间内突破上京城金国那用人堆积起防御体系,一路杀到了金国皇城前的“猎刃”。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猎刃两个团做到了他们口号中所喊的。猎人出击、万军莫敌,损失了近两千人的猎刃在大理、天竺乱起来的时候扩建与重整也进入到了尾声。
一个旅、扩充之后的猎刃将正式拥有旅的编制。刘行在等待、等待那一个旅整训完毕后挥师南下,去扫除康王、扫灭程屠夫来为自己打下一片姓刘不姓赵的领地来……
然而就在刘行静待猎刃独立旅整训完成的消息时,东南的大海上、十几艘大宋皇家水师部队的战舰正缓缓地向澎湖靠近着。
在那些战舰之中、走在最前方的铁甲覆着外体那艘巨型战舰的船头,姚政昂首而立、用刘行搞出来的琉璃千里镜正仔细地观察着澎湖岛上的情况。
“姚将军,还要多久可以抵达澎湖?”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姚政的身后传来,引得他不得不放下手中那千里镜转回了身。
“二夫人,照这样的航行速度,最多半个时辰后我部既可抵近澎湖近海水域。不知二夫人您如此着急,可是为了那一而再、再而三逃走的曾贼呀?”回过身后,姚政对着那女人微微一礼中口中如此问道。
二夫人、其实这只是军中将士们的称呼,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行定亲却未过门杨凌儿。
对于这“二夫人”的称呼,起初杨凌儿与刘守真登上姚政率领的水师战舰之初是不接受的。因为她毕竟还未正式嫁给刘行,即便嫁给了刘行、随军行事时她也更希望别人称呼他为杨太医而非这“二夫人”。
但一种称呼一旦被人叫久了,被叫的那人也就推脱不掉、只能默认,所以如今的杨凌儿也就习惯成自然、不再如刚登船上总是去矫正别人对她的称呼……
听到姚政的反问之言,杨凌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呀!刘师哥让我俩追拿那曾贼,若是将军的水师将抵澎湖时,可千万记得告知奴家一声。那曾贼擅使毒术,用毒的本事从临安城其所遗留的物什看竟似直追上了刘师哥。所以绝对不可马虎大意,切记莫要轻视那贼厮呀!”
曾孝全的施毒术直追上了刘行?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从他在临安城那个假山下密室中遗留下的毒物上去看,刘行坚信那个家伙如今竟然也学会了一些原始的化学合成手段、能够制造出一些当今世上罕有人能解其毒性的剧毒之物。
既然他懂了一些原始的化学合成手段,那么与将医药学和应用化学结合在一起,才成为当世第一毒医刘行之间的差距也就不远了。
知其本事见长、刘行只能发密信嘱托从临安海口登船的刘守真与杨凌儿切勿给那贼厮使毒对付大宋皇家水师的机会。所以杨凌儿此刻的心情,实际上比领兵在大海上真正首战的姚政更是紧张。
明白她担忧所为何事,姚政面色沉沉中道:“夫人担忧我自是知道,然则那贼厮即便就在澎湖,怕是两军对垒时他也没多大的机会放出毒物来。怕只怕,在我军功攻下澎湖后,他来给我军将士使毒呀!”
听闻此言,跟在杨凌儿身后走出来的刘守真开了口:“师姑、将军何必如此担忧,只要那贼厮在这澎湖。将军先以大炮狂轰,我在与师姑先于他对岛上使毒。只要是我等先发制人,那贼厮只有忙于救人、何来使毒的机会呢?”
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来,本来刘守真是一个彬彬有礼、儒学与医学都极有天赋的少年郎。
可是自从他跟上刘行开始学艺,这才短短不到二年的时间。无论从思维模式、还是从行事风格上竟都有了刘行的七分影子,活脱脱地变成了有一个小号的“邪公子”。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那是主导了刘行做出许多战略决定时的思想。
正因从言行举止到思维模式上都被刘行给教得徒似师七分了,刘守真才能在如今这情势下想到先发制人、不给那只漏网之鱼曾孝全主动释放毒物的机会……
听到刘守真此言后,姚政露出了微笑、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名师出高徒,小医正不愧为太傅唯一的入室弟子,竟也有了太傅七分的思谋之智。好,那我这就传令,舰船一迫近澎湖诸岛,即刻先以火炮覆地、炸得那贼厮无机使毒。”
见姚政毫不质疑他的想法,刘守真一把拉住了姚政,诡笑着道:“将军既然准备采纳我的建议,那么不如再采纳我另一记狠招可好?”
“是何狠招?小医正请说来一听。”姚政不知他还有什么更狠的招数,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问道。
姚政这一问,刘守真立即回身望向后面的船舱,大声喊道:“来呀,将我方才弄好的那些炮弹抬将上来,给姚将军看上一看。”
几个兵士闻声而动、很吃力地应声将几口装满了炮弹的大木箱从船舱中抬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