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屋的大堂虽然很开阔,但有桌椅板凳等障碍物,这就给钱承施展身法躲避提供了便利。
陆光豹的速度虽然比钱承要稍微快一点,但每逢关键时刻,钱承或利用身法,或利用障碍物,总能堪堪避过。这使陆光豹有些急躁,于是那些碍事的桌椅板凳倒了血霉,被他打得稀巴烂。
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心中骇然,不自禁地远离两人交战的中心。
“你一味躲避,算什么本事!”陆光豹突然停手,怒气冲冲道,“有种接我这一拳!”
“你如果能打到我,我自然会接你一拳,但你自己没本事,那能怪谁?”钱承出言讥讽道。
“找死!”陆光豹怒吼一声,浑身青筋暴突,再次冲向钱承,速度比刚才竟然快了一截。
钱承似乎力有不逮,躲避起来越来越吃力,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陆光豹见此,心中一喜,再次加速冲向钱承。
眼看钱承就要被击中胸口,但他的身体突然十分诡异地扭动一下,陆光豹的拳头竟稍微变向,擦着他的胸口击向后面的水泥柱子。
这水泥柱子乃是大楼的支撑柱,十分粗大,里面有很多钢筋,比石头还要坚硬许多,陆光豹纵然拳硬如铁,实打实地打在上面也会受伤,他心中一惊,赶紧把这一拳全力收回,于是出现了旧力已散、新力未生的情况。
正在此时,钱承骤然出手擒拿住陆光豹的手腕,真力侵入其手腕上的内关穴,沿着手厥阴心包经直达心脏。
陆光豹顿时感到心脏出现麻痹,不但无法运转内力,连一丝力气也无法使出。
陆光豹在少年之时有次奇遇,从一个有灵性的动物身上习得一套吐纳之法,靠着这套吐纳之法,他修炼出了内力,后来又习得一套炼体心法,内外兼修之下,他的武道修为已经隐隐达到了宗师境界。
武者的宗师境界相当于修真者的大成境界,比钱承还要高一个境界,但若真正对战起来,武者往往不如同境界的修真者,这是因为真力远比内力玄妙。
钱承所修炼的洞元诀比普通修真功法更难修炼,但困难是有回报的,除了修炼出的真力具有神奇的医治之能,在战斗之时还要厉害一些,再加上钱承刚服用过淬体丹,肉身力量也比较强大,即使遇到大成境界的修真者,钱承也有一战之力。
假如钱承正面对上陆光豹,就算能战胜他也要经过一番苦战,而且一开始的时候,钱承并不知道陆光豹的实力,所以钱承才示敌以弱,先迷惑对方,并探知一下对方的虚实,再伺机制服对方。
陆光豹虽被钱承制服,但心中不服,而且当着众人和一帮手下的面被钱承制服,更令他脸上无光,于是怒气冲冲地大叫道:“你扮猪吃虎,阴险卑鄙!有种咱们正面较量一番!”
“手下败将,不好好反省自己,还敢骂老子,看把你能的,给我跪下认错!”钱承手上用力下压,陆光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陆光豹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怒喝一声,强行催动内力,想挣脱钱承的控制,但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钱承,不但没有挣脱成功,还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正在此时,钱承突然心生征兆,立刻松开了陆光豹,身体向一侧滑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身后的一掌,即便如此,他被掌风扫到的肩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钱承警惕地看向出手偷袭自己之人,原来是一位身材中等、瘦得像麻杆一样的中年男子,他的样貌和陆光豹有点相似,只是一双眼睛似鹰勾一样,看着令人不太舒服。
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钱承,掌力又如此强大狠辣,钱承据此判断此人的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至于实战能力如何,那要看各自的身法招式,以及临敌应变的能力。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被小人用诡计羞辱,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恶气!”陆光豹一看到中年男子,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即求他为自己报仇。
陆光豹不说自己自大轻敌、技不如人,却说钱承使用了诡计,只是为了使自己的脸面好看一点罢了。
“闭嘴,回去再收拾你!”中年男子瞪了陆光豹一眼,转身看向钱承,眯着眼道,“阁下如此年轻就有一身惊人的功夫,敢问师从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钱承冷声答道。
他和陆光豹之间已经结下梁子,怎会傻乎乎地告诉中年男子自己的底细,万一他们两兄弟事后找他来寻仇,他虽然不怕,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得不防。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闪现一丝恼怒,但转瞬即逝,沉吟片刻之后,朝着钱承拱了拱手:“既然阁下不愿相告,那我们就此告辞!”
“大哥,这个小王八蛋使我当众受辱,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陆光豹愤愤不平道。
“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别给我丢人现眼,赶紧跟我离开!”中年男子瞪了陆光豹一眼,沉声教训道。
陆光豹虽然很不情愿就此罢手,但大哥不愿给他出头,他自己又打不过钱承,只能悻悻然地跟着大哥离开,其他闹事的人也相继离开。
钱承微微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要和中年男子较量一番呢,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离开,但转念一想,中年男子既然有一身不俗的功夫,眼界想必是有的,应该看出钱承背后有厉害的师承,如果贸然得罪钱承,反而不智,所以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大哥,”陆光豹一出贪吃屋,就急不可耐地追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过那小子?”。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厉声斥责道,“我已经严厉地警告过你,这些天不要给老子惹事,任何事都不许惹!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大哥,我早就按你的要求把那些事都停下了,我现在做的都是正经生意,那小子妨碍我做生意,我才忍不住和他打了一架,不算什么大事吧?”陆光豹为自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