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却没有注意,他眼神深沉,整个人现在都散发着戾气,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外拉,他粗声说:“跟我走。”
顾云初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她压低声音说:“我还要照顾悠悠呢。”
景薄晏一瞪眼,一张俊脸黑的厉害,好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
顾云初马上闭了嘴,跟着他下楼。
直到被关到车里,顾云初都不敢大幅度喘气,那天他帮着救悠悠还守在医院一整夜的感动让她表现的很顺从,只是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额发垂宕,黑眸涔冷,紧紧捏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还有血口子,褪去优雅与清傲的男人完全就像一只从原始丛林里走出的嗜血猛兽,随时准备把她要咬碎吞下。
吞了吞口水,顾云初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景薄晏薄唇抿成冷硬的一条线,并没有回答她,车速却越来越快。
今天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007专用的一款跑车,飙起来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车子上了毓秀山,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都没有减速。
窗外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可能发生意外,顾云初脸色发白,紧紧的抓住车门把手,害怕的说:“能慢点吗?我怕!”
唇边勾起恶劣的微笑,景薄晏非但没有减下速度,反而像头文字d里面的飚车少年,玩起了漂移。
顾云初都快给吓哭了,她抿住唇闭上眼睛,真不想把小命儿交代在这里。
还好,这样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车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下,拉开车门,他对顾云初说:“下车。”
解开安全带,腿都是软的,顾云初只得抓住景薄晏的胳膊。
唇角勾了勾,景薄晏打横把人抱起来。
如同第一次相遇时,他的怀抱强悍霸道不容拒绝,顾云初眩晕的如同在云上飘,拽着他的衣领哑哑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停住上楼梯的步子,他低头对着她的黑眼睛吹了口气。
热热的痒痒的,顾云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满意的看着她闭眼颤动睫毛的慌乱可爱样子,他贴着她的耳根说,“我要-干你。”
“你……”惊愕被堵在喉咙里,下一秒景薄晏含住了她的丰软可口的唇瓣儿,重重啜吻。
怀里的人柔软馨香,清甜美味,更加勾起景薄晏的饕餮渴望,只要想想她曾经这么乖顺的躺在郑浩南身下软成一汪水,他就不受控制的想弄死她。
恶劣因子在他体内燃烧,提起顾云初的身子,松开手,让她自己跨坐在楼梯扶手上。
别墅的楼梯是旋转式的,此时顾云初的位置已经离开地面三四米,她恐高,尴尬危险的处境一阵阵眩晕着,出于本能,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景薄晏眉目深刻,冷冷的欣赏着她的狼狈,心里有一种幼稚的满足感,好像自己才是她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景薄晏。”尾音颤巍巍咬着,顾云初手脚并用艰难的挪到景薄晏身上,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身。
男人的喉骨滚了滚,粗重的声音几乎是撕裂而出,“你也是这么勾一引他?”
被扔在柔软的鹅毛被褥中,男人的身躯跟着压下来,掐着她的手臂拉高到头顶,薄唇摩擦着她的肌肤,“顾云初,欲拒还迎是青趣,可是端过了就是矫情。今天,你准备怎么对我?”
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他掌控,顾云初忍不住颤栗和酥软,但是她也没有忽视他眼睛里的愤怒,到底又怎么惹了他?
缩着小腹去躲他,“景薄……晏,我要回去,悠悠还在医院,啊,疼。”
唇被咬了一口,男人粗暴的啃噬一路往下,从脸移到锁骨,好像真的要吃了她一样。
双手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顾云初扭着身子往上缩,男人的暴力对待让她感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惧怕,就像锁在灵魂里的兽,一下子给释放出来。
女人的尖叫啜泣,男人的低吼粗喘,以及身体碰撞的淫一靡声音在她脑子里不停的滚动,被撕裂一样的痛苦和现在身上的痛重合,让她濒临失控的颤抖……
景薄晏觉察到她的异样,忙松开钳住她的手,把人半抱在怀里他急切的摇晃着,“云初,顾云初,你怎么了?”
顾云初没有停下挣扎,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也是巧了,景薄晏那么大个人竟然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人都懵圈了!
他被女人踹下床!!!
顾云初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景薄晏揉着腰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追,顾云初,等下逮到你一定要打你的小屁股。
没追上。
大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顾云初真的变成了一朵云飞下山。
景薄晏回去开车一路往山下追,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个纤细的背影,小妮子也是够快的,这会儿都走到了半山腰。
也不知道她受伤没有,走路的姿态并不太利索,而且肩膀一耸一耸,大概是在哭着。
抽出一根烟点上,景薄晏单手握住方向盘,他没有再追下去,而是像上次一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等一根烟抽完,邪火也散去不少,景薄晏给她打电话。
手机在车上响,景薄晏在副驾驶上看到了她的包。
挑了挑眉,景薄晏把手机扔下,准备开到她身边去。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地方竟然来了出租车,还在她身边停下。
顾云初打开车门上去,哑着声音说:“仁爱医院。”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奇怪了,后面怎么有辆豪车跟着我?”
顾云初回头,果然是景薄晏的车,他侧面的车窗完全降下,一只手伸出车窗,不出意外的夹着一根烟。
转回头,顾云初低下头,装着没看见。
刚才的悸动和恐惧还没有散去,此时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但却没有害怕和恨意,就是觉得委屈,认为他不应该那么对她。
“嘿,这哥们儿奇怪了,怎么还跟着?”司机还在自言自语。
“下车的路有很多条吗?”
司机恍然大悟,“对呀,估计下了山就好了。”
果然,下了山后面就没有那车的影子,司机总算能安心开车。
顾云初再回头,离着山下入口已经很远了,她咬着唇忽然想起自己那一脚似乎踢得很重。
景薄晏他,还好吗?
回到医院,司机是跟着顾云初上去拿钱的,辛甘把钱给了人家,然后追问顾云初:“你去买个水果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打出租?”
顾云初眼睛红红的,她躲进洗手间,瓮声瓮气的说:“给景薄晏带走了。”
辛甘托着腮陷入深思,“云初,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呀,我看悠悠的事儿他挺上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爸呢。”
顾云初忙出来捂住她的嘴,“这个可不能胡说。对了,辛甘,四年前我出事的地方是不是离着鸾风大酒店不远?”
辛甘想了想,“嗯,差不多是在一个方向,能有十公里吧,你为什么想到这个?”
顾云初看了她一眼,“鸾风盛宴也是在我出事那天被爆出来的。”
辛甘足足看了她有50秒,然后捂住了嘴巴。
四年前的鸾风盛宴,据说是某个红三代发起的,其实就是个涉毒的银乱派对,参加的人大多是富二代官二代还有嫩模小明星,也有大学生,在当时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
只是,这些和顾云初有什么关系?
下午4点多的时候,阿齐把顾云初的包给送到了病房,当时悠悠在换药,顾云初也没顾上跟阿齐说什么,只觉得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好像欲言又止。
过了俩天,悠悠的伤口长新肉,一直痒的去挠,看孩子挺难受的,顾云初只好去护士站问问有没有止痒的药膏。
有句话叫“冤家路窄”,迎面正和顾菁菁碰个正着。
顾云初一直还没顾上找她算帐,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儿了,她几步走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顾菁菁手里的保温饭盒一扬,气焰嚣张的不得了“让开,好狗不挡道。”
没有男人在场,她再也不需要伪装,直接对顾云初出口不逊。
这里是医院,顾云初还要脸,她压下脾气沉声说:“顾菁菁,找个地方我们谈谈悠悠的事。”
顾菁菁心虚,刚才的样子也就是虚张声势想压倒顾云初,听顾云初说要算帐就气急败坏的说:“有什么好说的,是你儿子自己傻往车上撞,关我什么事。让开,我要去给景薄晏送饭,你别耽误了。”
虽然她这幅嘴脸相当欠揍,顾云初还是听出了重点,景薄晏?他怎么了?
目送顾菁菁像个大白鹅一样嘎嘎离去,顾云初去了服务台那里,让人查有没有景薄晏这个病号。
“有,前天下午送来的,车祸。”
“什么?”顾云初手里的东西全掉在地上,她想起曾经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却没有想到景薄晏居然出车祸!
“严重吗?”
导诊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住在vip201,你自己去看看吧。”
顾云初怎么回的病房她都不知道,悠悠正在床上抓他的小肚子,看到顾云初两手空空,黑水晶一样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的手,好像在问她,药呢?
顾云初这才发现把药丢在了导诊那里,她对悠悠说:“我把药弄丢了,你等着,我再回去找。”
找回药,这次她竟然遇上了郑浩南。
“郑先生。”她叫他。
郑浩南见了她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一样,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神情却极不自然。
顾云初却没顾上想别的,她问他:“听说你二哥出车祸了,严重吗?”
“他呀,那个,看,他来了。”往顾云初身后一指,趁着她往后看,刺溜就跑了。
顾云初还想着谢谢郑浩南为悠悠献血,谁知道他竟然这样怪,明明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心里诧异着,顾云初还是到了景薄晏的那层楼。
站在拐角,她有些迟疑,此刻顾菁菁一定在病房内,她确定要进去吗?
景薄晏的病房门开了,顾云初忙躲开,顾菁菁打着电话走出去。
她在等电梯,脸上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对着电话娇滴滴的说:“讨厌啦,不是上午才见面的,怎么又来了?”
依着这股子搔气,和她讲电话的一定是简慕白。
他们俩个还真是你侬我侬呀,偷情都偷到医院里来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菁菁翻了个白眼,看看左右用酥掉人骨头的声音说:“好啦好啦,马上下去给你降降火,要不是为了你,人家才懒得伺候他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
中看不中用?她说的是景薄晏吗?顾云初觉得不可思议,顾菁菁她看过景薄晏的本尊吗?那可是相当的雄伟壮观呀。
等顾菁菁离开后,顾云初推开房门走进病房。
有钱人住的病房就跟星级宾馆一样,会客室浴室厨房一应俱全,透过没拉纱帘的落地玻璃,她看到景薄晏正在床上打电话。
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哪里受了伤,不过手能拿手机肯定没有问题,比较明显的就是额头上裹着纱布,脸色也比平常苍白了些。
顾云初捂住嘴巴,她想了那个沉重的烟灰缸,貌似就是扔在他额头上。
所以她搞出来的伤其实比车祸造成的要严重吗?
顾云初正在犹豫要不要赶紧逃跑时,景薄晏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他挂了手机,冲外面喊了一声,“菁菁,给我倒杯水。”
菁菁,叫的可真够亲热的。
顾云初倒了一杯热水,板着脸走进来,伸手递给他。
景薄晏正在看手机上的邮件,没看就去接,热水从杯子里溅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
顾云初慌了神,她拿起桌上的纸巾就去给他擦拭,“怎么样?疼吗?”
景薄晏抬眸,正把她的关心和慌乱锁在眼底,顾云初有种被看穿的慌张,扔了纸巾就想逃跑。
手腕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景薄晏黑眸冷然,嘴角多了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烟灰缸没砸死我又想来用开水烫?”
看到他盛气凌人的样子,顾云初再次确定他死不了,清澈的水眸也被激起了波澜,顾云初温温淡淡的说:“哪能呀,你又不怕开水烫。”
“嗯?”狭长的眸子里丛丛簇簇燃起花火,景薄晏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他嘴角抽搐,“顾云初你骂我是猪?”
“有吗?”
景薄晏扬眉,看来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的,这丫头自愈能力太强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放她走。
被他黑色眼睛盯着,顾云初心慌意乱,“我走了。”
“等等。”男人的大手一紧,拇指和中指摩擦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亲密的让她头皮发紧。
“顾云初,你下手真狠,我是你的仇人吗?嗯?”说这话时他压低了嗓音,听来似乎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性感缱绻。
顾云初呼吸一顿,然后她也低声说:“对不起。”
一时间俩个人就这么呆着谁都没开口,杯子里的热气还在袅袅的上升,夜色爬满了只开着一盏壁灯的房间,也爬上了俩个人的心,魅惑神秘,欲言又止!
细小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种沉寂,接着就是悉悉索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顾云初的第一反应就是顾菁菁回了了,她慌不择路,想逃却发现手还被景薄晏抓着。
“你放开。”她焦急的小声哀求。
景薄晏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却更加用力,就在俩个人挣扎的时候,顾菁菁已经和简慕白来到了套间外面。
顾菁菁的脸色比顾云初好不了多少,她偷偷的拉着简慕白的衣服,“慕白,你不要进去。”
简慕白拉开她的手,微微拉了拉领带,“放手。”
他的手在门上敲了敲:“二叔,你睡了吗?”
乍听到简慕白的声音顾云初更是吓坏了,她张大了嘴巴,眼睛里全是慌乱,四处张望着,她想找个地方那个把自己藏起来。
她站着的位置从外面是看不到的。
景薄晏似乎把这当成了趣味,他捏紧了她,别说无处可逃,他也不容许她逃。
敲门声还在继续,顾云初手心里全是汗,她张开嘴无声的祈求,“帮帮我。”
景薄晏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终于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大手用力,几乎是把她拎起来,放到了大床内侧,用被子从头到脚密密实实的遮住。
他曲起腿,尽量让这一切都看起来自然,同时对着外面说:“进来。”
简慕白穿着笔挺的西装,玉树临风的走进来,他笑着说:“二叔,刚才在外面遇到菁菁,听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
景薄晏犀利的目光在简慕白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就在简慕白几乎以为自己衬衣上有口红印子时他微微一笑:“慕白,快坐。”
简慕白额头上出了细细一层汗,他偷偷的看了顾菁菁一眼,顾菁菁同样也是受了惊吓,小脸儿跟刮了一层大白似的。
被子底下的顾云初一动也不敢动,她的手还给景薄晏牢牢握住。
简慕白在椅子上坐下,他极不自然的松了松领带,很关切的问:“二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被子外的那只手指了指头,“这儿受了伤,有点脑震荡,稍微一动就眩晕,这几天多亏了菁菁在身边照顾,吃喝拉撒全靠她。”
景薄晏说的客气得体,可在简慕白耳朵里就特别的刺,他眼睛淡淡瞟过顾菁菁,“照顾的可真够细致入微呀。”
顾菁菁远远站着不敢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陷入静寂,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可是顾云初却热急了,她娇小的身躯和男人强壮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有些隐秘的部位自然也紧贴着,更过分的是景薄晏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不时的袭击她敏感的部位,若不是咬住嘴唇,她几乎要难以自已的发出声音。
“让他们走。”顾云初用手指在景薄晏的肚子上写着字。
感觉很痒,景薄晏忍不住动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可是这些在简慕白他们眼里,都成了莫测高深的表现。
吭吭咳了几声,简慕白不太流畅的说:“二叔,我听说你们公司拿下了沪城世博园这个项目?”
景薄晏浓眉挑高,被子里的手按在顾云初的腰侧,“你消息倒是灵通。”
顾菁菁的视线落在被子上,是她多心了吗?怎么觉得被子很奇怪?
简慕白努力组织着言语,想要自己的表达不那么生硬,“二叔,这是天大的好事,别说国内就是世界都轰动呀。”
“景氏有这个能力,我们也尽力把世博园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建筑。”景薄晏的回答很公式化,甚至都不给简慕白继续话题的机会。
来时喝了点酒,简慕白壮着胆子说:“二叔,不如你也给我们创世一点机会,创世的建筑队伍一流,可以承包下一部分园区。”
景薄晏的手已经到了顾云初的牛仔裤扣子上,顾云初红着脸和他争夺,被子底下爆发了小规模战争。
顾菁菁忽然上前,她手指拉住了被子,笑着说:“这被子是不是不够厚?”
顾云初彻底失守,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景薄晏胡作非为。
怎么办?怎么办?景薄晏你快点让她走!
景薄晏不动声色的把被子从顾菁菁的手里接过,自己往上拉了拉,他说:“还好。”
简慕白有些生气顾菁菁给了景薄晏转移话题的机会,他有些烦躁,“二叔?”
景薄晏对他笑笑,本来就长了一张英俊完美的脸,这一笑更显得矜贵优雅,就算额头上有伤也不能妨碍一分一豪,“慕白,据我所知,创世去年出的事故不少吧,欠薪千万,人命2条,贿赂监理,豆腐渣工程,这些随便哪件都是不够景氏招标条件的。”
简慕白脸色发窘,“那些都是媒体夸大,创世是老牌子的建筑公司……”
顾云初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房间里本来暖气就足,现在连呼吸都被憋在被子里,好像赖以生存的空气都全是景薄晏的味道,感觉太亲密了!
手拉着景薄晏的手,她完全屈服了,用最柔软的哀求姿态,“景薄晏,我要死了,求求你。”
景薄晏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看的简慕白和顾菁菁都莫名其妙,他对简慕白说:“慕白,工作的事还是到公司里说吧,如果创世真有进军世博园的计划,就先通过我们景氏的考核,我现在头很疼,想休息。”
话说到这份儿,简慕白碰了一鼻子灰,他丧气的站起来,“那好,二叔你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景薄晏点点头:“菁菁,你替我送慕白下去,还有,我想吃红柚。”
顾菁菁的眸光再次落到被子上,她点点头,“好的,不过我需要找一会儿,因为这里不一定有。”
景薄晏笑起来很迷人,顾菁菁有些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简慕白心里难受,他又咳了一声,临出门时候对景薄晏说:“二叔,有空回家吃顿饭吧,我爷爷他经常念叨你。”
景薄晏又是浅浅一笑,却是淡漠到了底,“当年离开家的时候我好像说要等他的葬礼才回去,依着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二叔,我走了。”简慕白因为景薄晏冷冷的眼神硬是把滚在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他伸手去关门,却听到了女人的一声婴宁。
嗯?他看了看身边的顾菁菁,很明显的这个声音不属于她,目光再次落回大床上,却发现景薄晏已经侧躺下,宽阔的背影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晃了晃脑袋,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跟顾菁菁做了个手势,俩个人一起出去。
清脆的关门声响了后大约一分钟,顾云初才敢小声问:“走了吗?”
景薄晏的大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嗯。”
猛地掀开被子,顾云初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估计没有半个小时,可是她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
景薄晏黑眸沉沉,侧支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那么怕他?”
“不是怕,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且你和顾菁……唔,呜呜。”
唇被堵住,他压抑许久的热情终于释放出来,握着她的腰让她压在自己胸膛上,他为她疼得疯狂。
“景薄晏,你到底要干什么?”顾云初扭着腰,却没有那天被强迫的不适感。
“继续那天的事,顾云初,我坚定了一些事,你离婚吧。”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顾云初完全当机,趴在他肚子上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幡然醒悟,几乎用凌波微步的速度飘下床,回到了悠悠的病房。
门关上,她的心还在胸腔里一直砰砰的跳,他什么意思,这算是表白吗?
“喂,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辛甘从洗手间出来,她用沾水的手拍了拍顾云初的脸。
一阵清凉把顾云初的燥热降去不少,同时她患得患失起来,“他到底什么意思,还是压根儿没意思?”
辛甘觉得她更奇怪了,眯着眼睛来回打量,“顾云初,我确定了一件事,你这不是发烧,是发春。”
“讨厌。”顾云初推开辛甘,她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然后去看悠悠。
悠悠还在睡,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辛甘剥开一个橘子,给了顾云初一半,“刚才我在楼下停车场看到简慕白和顾菁菁了,你猜他们在做什么?”
云初一挑秀气的眉头,“车震?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上次都激烈到出车祸。”
辛甘上下打量着顾云初,又抓着她的手看了看,“结婚戒指还带着呀,但是顾云初你不一样了,感觉已经完全不把简慕白当回事了。”
抬起左手,顾云初看着手上的镶钻指环叹了一口气,“辛甘,我有时候在想,简慕白根本没有这么坏,是不是因为我,让他才走到这条路上来的,我要对他的改变负责。但是这个戒指,我不是不舍得脱下来,而是习惯了,我都忘了它的存在。”
说完,顾云初伸手就要把戒指褪下来。
当时戒指的尺寸做的有点小,但是因为顾云初珍惜就没有改,谁知道凑合的东西让她受了很多的罪,这些年好容易习惯了,现在想摘却发现已经紧紧卡住,摘不下来了。
辛甘去度娘了一下,说弄上肥皂会取下来,结果舒肤佳都用了半块,除了手指洗的发白外戒指还是纹丝不动,顾云初举着手还来了回冷幽默,“辛甘,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皂滑弄人。”
辛甘:……
悠悠的伤势需要长时间的静养,而顾云初又不能过长时间请假,跟辛甘一商量,决定请一个看护。
可是合适的人难找,既要对孩子有耐心又要信的过,最后还是辛甘的哥哥帮着找了一个,同事的乡下亲戚,姓田,四十多岁,看着也干净利落,人也很亲切,顾云初这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照顾。
谁知道第一天刚去上班,医院里就出了事。
田姐给顾云初打电话,说医院里来了个老女人,说是孩子的外婆,非要带孩子走。
顾云初连课都不上了就跑回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徐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而田姐尽职尽责的护住悠悠,像一只老母鸡。
抹了一把汗,顾云初气喘吁吁的说:“妈,您这是干什么?”
徐颖的脸很黑,见到顾云初后却硬是挤出了笑容,“云初呀,你快跟这乡下女人说说,我是谁?我是悠悠的外婆,你看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来看孩子,她竟然不让我看?”
田姐反驳,“不是不让看,是不要带走。”
“反天了!我跟我女儿说话你插什么嘴?别忘了你可是我们花钱雇的。”
顾云初就是看不来徐颖这点,明明是个知识分子,却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给了田姐一个感激的眼神儿,然后对徐颖说:“妈,有什么事儿我们出去说吧,这里是医院。”
徐颖站起来,恶狠狠的瞪了田姐一眼,出去。
医院外的小咖啡厅里,顾云初开门见山:“妈,您来医院有什么事?”
徐颖给噎的够呛,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忙满脸堆笑,“你这孩子,悠悠受伤我能不来看看吗?”
“那您知道悠悠是怎么受伤的吗?”
面对顾云初咄咄逼人的眼神,徐颖躲闪着,端起咖啡杯妆模作样的喝了一口,“不是车祸吗?”
“那他为什么会出车祸,顾菁菁没跟您说吗?”
装不下去了,徐颖凶恶的瞪着她,那表情好像是恨不得咬顾云初一口,“是你儿子自己傻,走到大街上让车撞,难道你还要把罪名安到菁菁身上?”
“她凭什么带走我儿子?她就是罪魁祸首。”一直压抑的怒火爆发出来,特别是经历了被关在拘留所的事,顾云初对自己所谓的父母已经完全失望了。
徐颖脸色变了几变,身为训导主任还是有些功底的,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又把脾气压了回去,放软声音说:“算了,我知道孩子受伤你心里难受,这事儿菁菁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就算妈求你卖个人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里有五万块钱,你拿着给孩子交医药费。”
推过一张银行卡,到底是强势惯了的人,顾云初看到徐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她没有接,反手把卡推回去,“谢谢妈,我不需要。”
徐颖下垂的嘴角紧紧抿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眼睛里的戾气压回去,把卡塞到顾云初的手里,第一次像个慈母一样说:“云初,妈妈知道你最近跟慕白闹别扭,悠悠的医药费他肯定不会出的,就你那几个工资哪够给孩子治病的,听话,拿着,我可是你亲妈。”
如果这话搁在以前说,顾云初肯定会感动,从小,母爱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为了得到肯定和夸奖,她拼命懂事拼命学习,从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乡下孩子到16岁考上大学的神童,为的不过是能得到徐颖的一个笑脸。
这么多年了,她累了,她也是个妈妈,她知道妈妈对孩子的爱是怎样一种感觉,不是发自内心的虚假的爱,她不需要。
银行卡再度推回去,顾云初开门见山的说:“妈,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没有铺垫的被看穿,显然徐颖有点慌,她目光躲闪着,“能有什么事,看你这孩子,妈不是来看悠悠的吗?”
顾云初站起来,捏了捏秀气的眉头,她一身的疲倦,“那没事您就回去吧,悠悠这里有人照顾,我也去上课了。”
“云初”徐颖也站起来,她欲言又止,表情极不自然。
顾云初叹了一口气,“妈,您还是直说吧。”
不是因为愧疚张不开口,而是这样被动的说出来她觉得没面子,看看左右,这个时间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可她还是把声音压到最低,神秘的说:“是关于菁菁的事。”
“她?”顾云初挑起秀眉,果然,只有顾菁菁才能让徐颖拉下这张脸皮。
“她现在怀了慕白的孩子,你说怎么办?”
顾云初怔怔的看着陈颖,“您问我怎么办?随便呀,反正我要和简慕白离婚,他们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能离婚。”陈颖隔着桌子抓住顾云初的手,很用力的那种,好像给她扣掉了一块皮。
“她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当姐姐的想害死她?”
这话有歧义,顾云初只能嘲讽的勾起嘴角,“我害她?妈,您摸着良心再说话。”
“死丫头,供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你和我玩文字游戏吗?你爸爸早给她计划好了,要嫁给简慕白的二叔景薄晏,现在孩子她死活不肯打掉,我也只能让她生下来。”
“生下来?不嫁给景薄晏了?”
徐颖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当然要嫁,所以这孩子你要说是你生的,而且一辈子都要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这个答案顾云初差不多猜到了,他们都商量好的吧,跟那次在沪城简慕白说的一模一样,他们都把顾云初当成什么?傻瓜?木偶?还是他们的垃圾收容箱?
端起咖啡,就算滚烫她也一口喝下,满口苦涩的味道就像是吞下了黄连,苦的顾云初眼睛里都含着泪花,她微微扭着脸吸吸鼻子,然后对着徐颖言笑晏晏,“抱歉,我做不到,而且你们也别把景薄晏当傻瓜。”
徐颖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尖刻的线条,“你瞎担心什么,补膜的医院遍地都是。”
“所以”顾云初笑笑,把银行卡塞到她手里,“拿着这钱给顾菁菁去补膜吧,对了,最好顺产,要是剖腹还得给刀疤整形,估计5万块不够。”
“顾云初。”徐颖恼羞成怒,扬手把杯里的咖啡泼过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