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照眯起眼睛,咬着牙说:“你说景氏走私,有证据吗?”
郑浩南摇摇头:“二哥,这些都是机密,我今天来已经是违反纪律了,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景子墨害你。你们公司旗下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上个月就涉嫌走私汽车被查,但是景子墨找了省城的关系把事情给摆平了,而且确实证据不足,但真有没有干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番话在景薄晏心里生了分量,进出口现在交给景子砚来做,要是真有问题估计景子墨也不知道,怪不得景子砚最近那么听话,应该是用公司的大框框到钱了。
“这件事我会去查,公司的负责人现在是景子砚,我不排除他的个人行为。”
郑浩南轻笑,“二哥,看来你还是很相信景子墨,也对,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出事他又照顾了你这么多年,还在景氏最糟糕的时候接手,但是你就没想过他做这一切都有目的?二哥,要我是你,今天我说的这些一定不会和他说,反而暗地里留意他。”
景薄晏捏着茶杯的手指都泛白,他压抑着怒气说:“郑队,你这么挑拨我们兄弟有意思吗?别说你今天来说这一番莫名奇妙的话是信口雌黄,就算是真的我也要告诉你,景氏任何事都有我的一份,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李嫂,送客。”
郑浩南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局面,但是他不后悔来,这事儿要是不说给景薄晏听,他饭都吃不下去。
楼上,菲儿做梦都没想到郑悠然会找上门儿。
她有点懵,还有点害怕,不过嚣张的性子让她不服软儿,恶狠狠的对悠悠喊:“你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悠悠对今天下午的事对她讨厌到了骨子里,要不是想避开爸爸和景薄晏单独跟安好在一起,他确实不想看到菲儿,所以对于她的恶言恶语都不理会,只是仰起头对安好说:“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安好点点头,“好,去我房间。”
“不准,你是我的老师。”菲儿抱住了安好的胳膊,表现出强烈的独占欲。
安好对悠悠菲儿的爱几乎是相等的,一个是当成亲生儿子养了四年,一个是生出来就被人抱走教养成现在这样的亲生女儿,她不能因为菲儿不听话就不爱她不要她,相反的她更愧疚,是因为她这个做妈妈的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生出来就没有妈妈,还成为别人的工具,所以她才居心叵测的到了他们父女身边,哪怕一时半会儿扳不倒景子墨,也要把他们和他隔离。
面对俩个孩子,她心软的一塌糊涂,抱了抱菲儿,“我和悠悠有话说,一会儿再来找你行吗?”
菲儿就势抱住安好的胳膊,“我不准,他算老几,你是我的。”
安好笑着捏她的脸:“不是讨厌我吗?怎么又成你的了?”
“就算是讨厌也是我爸花钱买的,对,我爸花钱买的。”开始菲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花钱买的终于觉得自己找对了理由,一而再的强调。
安好就是看不惯她这些臭毛病,“你们家买我的劳动力可没买我的自由,景可菲你要记住,人都是平等的,不要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看不起别人,再说了,你爸的钱是他的,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被安好说了一顿菲儿更生气,她紧紧抱住了安好,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他们说悄悄话,估计郑悠然又来告她的状。
“景可菲,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把下午的事情跟你爸爸说了。”悠悠轻易不开口,一说话就能切中要害。
“你……”菲儿很矛盾,跟安好说总好过跟她爸爸说,大不了一会儿威胁安好不要说出去。
到了安好的房间,悠悠把门关好,他问安好:“趴在门上能听清楚我们说话吗?”
安好笑,但是笑里已经带了泪,这孩子现在说话这么利索了,好想听他叫一声妈妈。
微微摇摇头,安好说:“不能,这房间的隔音很好。”
悠悠点点头,但还是很谨慎,他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说:“你是妈妈。”
不是疑问是陈述,这孩子很笃定,安好就是顾云初。
安好看着他黑水晶一样的眼珠,那些烂熟于胸的谎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她模棱两可的说:“傻孩子,觉得我和你妈妈长得像?”
悠悠点点头,他抱着安好的腰深深的嗅了一口,“你身上有妈妈的味儿。”
安好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现在她的身上用了香水什么味道自己都分不清,可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又是怎么能分辨出来?
想抱住他,跟他说我就是妈妈,可现在时机不到,安好只能再骗他。“小朋友,是太想妈妈了吗?如果你想叫以后也可以叫我妈妈。”
悠悠有些失望,他垂下长长的睫毛落寞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承认,但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没关系,我在心里会默默的叫你妈妈。”
打开门,菲儿差点摔倒,果然她是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悠悠并不看她,自己准备下楼。
菲儿再去看安好,发现她好像哭了。
太奇怪了,郑悠然到底对那个坏女人说了什么能让她哭。
刚想问,就听到楼下景薄晏喊送客,悠悠飞快的跑下去,安好也擦了擦眼泪跟着下去。
郑浩南拉过悠悠的手不死心的对景薄晏说:“二哥,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话。”
“李嫂,送客。”景薄晏冷着一张俊脸,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等人走后,安好对景薄晏说:“你刚才好凶。”
景薄晏有意无意的把目光落在监控摄像头所在的位置,,也没说什么起身回了房间。
安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也没说话,跟着上楼。
景薄晏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听到敲门声。
他皱起眉,如果没猜错,来人肯定是安好。
拉开门,果然看到那个不安分的女人身体扭成s状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肉粉色的真丝睡裙,一手包着保鲜膜,一手还拿着吹风机。
“什么事?”景薄晏冷冷的,表现的很不耐烦。
举起受伤的手,她嘟着像果冻一样柔软粉润的唇说:“我的左手不会吹头发。”
景薄晏伸手去推她的肩膀,“找李嫂帮忙去。”
“李嫂她睡了,忙了一天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尽管她装的一脸无辜,但是景薄晏还是能看清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
“那就不要吹,睡觉去。”
安好干脆就用屁股顶住门挤进来,“你就那么没爱心吗?知道女人不吹干头发睡觉会有什么后果吗?会头疼,严重的气血不调会痛经,甚至失去做妈妈的资格。”
景薄晏真是败给她,接过吹风机没好气的说:“过来,吹完了就给我滚。”
她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乖乖的在床上坐下。
景薄晏蹲下去插插头,要起来的时候正从下面看到了她短裙子下面的风光,是粉色的,还有桃心小印花。
目光再落在她白白嫩嫩的胳膊及胸口上,他喉咙一阵发干。
她的长卷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因为没法子擦干,把后背的布料都洇湿了,显出明显的背部线条。她的背很美,蝴蝶骨真像一直展翅欲飞的蝴蝶,而腰臀连接处线条更娇媚,她挺直做的时候都能看到腰窝,那可是美人的标准,人称维纳斯的酒窝。
景薄晏握紧了手里的吹风机,又拿了一条干毛巾,才缓缓走到她面前。
安好乖乖的走好,微微眯起眼睛娇媚的说:“来呀。”
景薄晏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意思。
他捞起她的长发,先用毛巾擦干,但是他没去擦她雪白后背上洇湿的后背。
大晚上的,刚洗完澡的她坐在他床上,被屋里的水晶灯一照,肌肤更显得水嫩光滑。
景薄晏抿着薄唇,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坐着他站着,这样的身高差距正好让他看到她睡衣领口的风光,一件宽松的吊带裙,本来也遮不住什么。
头发慢慢干了,再从手指里穿过分外柔滑,吹风机的热气和她头发里散发的香气搅合在一起,搞的他头晕晕的,就像喝醉了酒。
景薄晏觉得自己神志不清起来,脑子里的某个地方出现了相似的场景,女人坐在梳妆镜前,乌黑的发又长又直,轻如羽毛,滑如蚕丝。
情不自禁的,他捞起安好的发都到了鼻端,把那股好闻的香味吸入到肺里。
顾云初舒服的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手已经不是简单的在吹头发。
景薄晏目光注视着她头顶的发漩儿,眸光深的透不进光芒。
关掉吹风机拔掉插头,他一边收拾一边说:“好了,回你自己房间。”
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安好呼吸绵长,竟然是睡着了。
景薄晏差点爆粗口,到底有多困呀,坐着都能睡着了。
眼角抽了抽,他伸手去推她肩膀,“起来,回你自己房间睡。”
安好就势倒下,瀑布般的青丝铺展开来,显得脸更小了。
曼妙的身体侧卧着,S形的线条起起伏伏,睡衣的带子也从胳膊上脱落,露出大半的白腻。
景薄晏去捏她的腰,安好嘤咛一声,一条大腿压过去,横在景薄晏的手臂上。
咬着牙,景薄晏有种想把她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
掰开她的腿,把手伸到她腰下,一个公主抱把人抱起来。
她不走,他就把她给扔出去。
本来想扔在门口让她自生自灭,谁知道一上身她就乖巧的把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好像这是她专属的一样。
专属?这个词在景薄晏的脑子里炸开,就在刚才,他抱着她,也觉得那样的自然契合,好像已经抱过千百次。
他的房间距离安好的并不近,要经过菲儿的房间。
走到安好房间门口,他用脚踢开房门抱着人进去。
身后,菲儿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幽怨,咬着牙骂“坏女人。”
景薄晏走到床边,弯下腰轻柔的把人放在床上。
刚想抽手起身,忽然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安好睁开眼睛,里面星光熠熠,非常漂亮。
咬着粉润的红唇,她对他放电,“哥哥,我们谈谈人生?”
景薄晏去扒她的手指,讽刺的说:“何必说的那么含蓄,你是想跟我生人吧?”
安好吃吃的笑,染着粉色指甲油的干净小脚一下下碰着他的腿,“太污了,这可是你说的。”
拿开她的腿,景薄晏冷冷的说:“可是我没那功能,怎么办?”
安好忽的爬起来,整个人挤到他怀里,小手摸着他的喉结说:“我不信,你让我看看。”
“怎么看?”景薄晏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凝,语气也越来越不善。
“就……这样。”说着,安好一个巧劲儿把景薄晏拉在被子上,然后整个人都趴上去。
居高临下,她轻佻的在他脸上一吻,俏眉飞扬,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景薄晏乌黑的瞳眸收缩着,看不到欲一望的翻滚,只是冰冷冷的看着她。
安好偏偏对他抛媚眼,拿着卷柔的长发去搔他的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线毕露的身体一次次和他碰擦而过。
景薄晏冷声问:“玩够了没有?”
安好不答,那只没有包纱布的手放进他松松垮垮的浴袍里,慢慢往下。
景薄晏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捏着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气,“我问你玩够了没有?”
很疼,眼睛里都有泪花,可她偏偏咬着红唇吃吃的笑,就跟醉酒一样。
景薄晏喉头耸动,随着她摆动腰部的动作眸色越来越深。
“哥哥”她的舌尖在红唇边缘魅惑舔过,眼睛里却清明澄澈,“真没那功能吗?这又怎么说?”
景薄晏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了解,沉寂了四年,对女人一直相当反感,能让安好留在身边,第一个理由就是他不反感她,而且有种想靠近的感觉,而在她连番的挑逗下,他竟然能有感觉。
这本该是件好事,说明他并没有废,可是隐隐之中他又觉得难受、生气。
就算没有记忆,他在感觉中也觉得对不起他的妻子,顾云初。
忽生的情绪冲淡了心中的那点绮念,他翻身坐起,把安好狠狠的摔在一边。
一句话都没说,景薄晏皱着眉头离开了她的房间。
安好慢慢的支起身体,倚着枕头坐好,嘴角那点笑意慢慢淡去,她猛地用毯子盖住了头,毯子下的那张脸已经是梨花带雨。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我站在你对面你却不爱我,而是明明那么爱的俩个人却只能做陌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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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薄晏大晚上的去了龙庭。
一进包厢,他烦躁的扯松了衬衣的扣子,对已经是经理的小雨说:“过来,陪我喝酒。”
四年前,小雨对景薄晏有过非分之想,可那也只是想想,她从来没有被他正眼看过。在龙庭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鲜嫩的美女,四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女人失去了她的光彩和价值,当年和小雨一时的红牌们有的上岸自己开店做生意,有的回老家嫁人相夫教子,也有的堕落到三流夜总会,小雨算是比较聪明的,她现在已经是龙庭的经理,手下的男男女女都叫她雨姐。
四年前,景薄晏出事,她曾经去医院看望过他,不过当时保镖拦着没让进去,再后来,景薄晏清醒了,她也曾想去他家看他,但是也没进去;再后来,景薄晏照偶尔应酬到龙庭,根本就不记得她,她也乐的用全新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陪陪酒说说话,一来二去的景薄晏来这里只要她陪伴。
见景薄晏开的是皇家礼炮,小雨伸手拦了,“大晚上你喝这么烈的酒,还自己开车呢,给,这是上次存的雪利酒,少喝点。”
景薄晏看着小雨,其实她还是蛮年轻的,才26岁,脸上依然画着精致的妆,穿的却保守很多,包臀的白色蕾丝半身裙,上身是黑色的高领无袖小背心,越发显得纤腰翘臀身材窈窕,其实她的身材一点都不输给安好。
“给。”小雨把酒杯送到景薄晏的面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灯光下深情脉脉。
景薄晏并没有接酒杯,他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人拉到怀里。
“小心酒。”小雨举高手臂,过于娴熟的躺在了景薄晏的臂弯里。
景薄晏这才伸手拿酒,他抿了一口,然后低头去亲吻小雨的红唇。
刚低下头,一股子浓郁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
小雨用的是GUCCI的罪爱,这是一款充满感官享受的香水,在这样的夜场里用最合适不过,但景薄晏却觉得刺鼻。
安好也用香水,但是她的香水就如同她的娇媚和风骚,都是那种光明正大敢站在阳光下的热辣,天真做底子,丝毫没有风尘气息。
发现自己又在想安好,他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不是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有感觉,也许别的女人也可以。
想到这里,景薄晏不再迟疑,他低头,薄唇碰上了小雨的唇……
小雨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景薄晏会吻她!
屏住呼吸,她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这是一场梦,一动梦就醒了。
她没动,景薄晏也没动。
薄唇贴在她的唇上,景薄晏只觉得口红让他分外反胃。
除了口红,女人软软的唇也让他不舒服,根本不是安好的甘甜软糯,相反的像软体动物蛇。
猛地松开手,他痛苦的撑住额头,喃喃的道歉,“对不起。”
小雨很失望,下一刻又忍不住爬起来坐在了景薄晏的腿上。
她伸手去拉上衣侧面的拉链,双目含情的说:“景总,是因为您夫人的原因让你不喜欢碰别的女人吗?您不用碰我,就有我来碰您吧。”
景薄晏并没有阻止她,静静看着她扒下上衣,露出穿着黑色bra的白嫩身体。
小雨用纸巾蘸着酒把嘴上的唇蜜擦去,然后低头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刚碰到景薄晏微凉的薄唇,包厢门被毫无礼貌的打开。
景子墨站在门口,有片刻的错愕,同时压制着愤怒,他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你们在干什么?”
小雨尴尬死了,立刻从景薄晏的身上下来,抓着衣服盖在胸前。
景薄晏一点都没看出情绪变化,他抿了一口酒,然后对景子墨说:“子墨,难道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景子墨苦涩一笑,“二哥,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这是两码事,跟敲门不敲门没什么关系,你找我有事?”
小雨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自讨苦吃,忙说:“你们慢慢聊,我去外面看看。”
“小雨经理”景子墨忽然叫住她,眼里的寒光让她打了个哆嗦,“帮我开一瓶,谢谢。”
小雨答应着赶紧出去,她很怕景子墨,总觉得这个小景总眼睛里带刀子。
景子墨在景薄晏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温声说:‘二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跟我说就是了,何必到这种地方找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小雨虽然上岸了,当年也是给人玩惨的,为了区区一百万她就让人往身体里塞乒乓球。”
景薄晏端起酒杯冷冷一笑,“子墨,你怎么变得像个女人一样爱八卦了?”
景子墨看着他轻慢怀疑的眼神,心里五味陈杂,也许今晚是个好机会,他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吧。
“二哥,我有话跟你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