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梓熙电话的时候,谢煜桁正坐在房间里办公,挂了电话他便匆匆关上电脑,换了衣服赶去酒吧。
到达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艾睿勾着笑初的肩膀,低头小声跟她说话的样子,而笑初显然很不配合,一直在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时不时还用手锤他两下,动作看上去有气无力。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倒更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他脸色一冷,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抓住笑初的手臂往自己这边用力一带,艾睿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察觉到一股蛮力要拽走怀里的女人,他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抬头,正对上面色不郁的谢煜桁。
他眉头紧皱,沉着声音开口:
“松手。”
艾睿很快明白了他的不悦是因为什么,他挑衅地扬了扬眉:
“如果我说不松呢?”
谢煜桁紧了紧拳头,眼底酝酿着一阵巨大的风暴,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可笑初正闭着眼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他动不了手。
林梓熙刚刚在旁边收拾,没注意这边的情况,这会儿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赶忙冲上来挡在两人中间,朝艾睿说道:
“这位就是我跟小初的好朋友,谢煜桁,他是来接小初回去的。”
艾睿嗤笑一声:
“我们认识。”
林梓熙错愕地看向谢煜桁,完全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认识。
谢煜桁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怎么让笑初从艾睿怀里出来上,因此对林梓熙探询的目光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发现从艾睿那里下手不行,他便将目标转向笑初。他伸手扯住她的脸颊,使劲地捏了捏,换上一副轻柔的语气:
“小初,睁开眼。”
原本昏昏欲睡的笑初因为吃痛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了谢煜桁放大的俊颜。她傻兮兮地咧开嘴,笑道:
“嘻嘻阿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要来跟我一起喝酒的吗?”
谢煜桁使劲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怒道:
“谁要跟你一起喝酒,你再不过来我就走了。”说着作势就要转身。
笑初闻言立刻不耐烦地去扒拉艾睿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努力地站直身体,踉跄地朝他扑过去抱住他:
“好嘛我错了,我不喝酒,你不要走。”
从前两人吵架的时候只要他说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她就会立刻缴械投降,抱着他的手臂主动服软。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看看这招威胁对她还有没有作用,没想到结果一点也没让他失望。
她的一字领毛衣本就有些低胸,此刻她这么大幅度的一挣,衣领就又往下滑了一点,隐隐约约露出一点事业线来。
谢煜桁双眼一眯,伸手扶稳她,之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搂在怀里,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梓熙把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林梓熙照做后,他才对她说:
“我先送小初回去,你这边解决完也早点回来吧,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说完看也没看被晾在一边很久的艾睿,转身就走。
布里斯班的冬天虽然不算太冷,但寒风吹过的时候仍然格外凛冽。一出酒吧的门,笑初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她使劲往谢煜桁的怀里拱了拱,小手抓着他的外套拉链往下一扯,把脑袋埋进他的外套中。
谢煜桁哭笑不得之余,又觉得心口熨帖得发烫。
她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自己了?他有些想就这样站在这里,久一点,再久一点,然而看着怀里的女人明显在打颤的样子,他还是拢了拢衣服,加快步子往酒店走去。
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门口,谢煜桁才出声问她:
“你房卡放在哪里?”
笑初迷迷糊糊地指了指身上的挎包:
“房卡?应该在里面吧。”
男人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让她倚住墙,自己则弯腰在她的包包里找房卡,可是翻了个底朝天之后,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发现上面一个口袋也没有,顿时有了判断。
“你是不是没带房卡?”
半天没听见回应,他抬头一看,她居然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先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不容易把她半拖半抱地拉扯到自己的房间,让她躺到床上,结果才一沾床,她先前的老实便就此结束。
笑初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觉得身下的大床软软的十分舒服,于是她便就地开始打起滚来,滚完之后还觉得不尽兴,把上面的四个枕头以及一床被子尽数丢下了床。
谢煜桁站在床边看着她撒泼,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这家伙的酒品果真如艾睿所说,不是一般的烂。
眼见着笑初丢完床上的东西,又赤着脚下床打开衣柜要折腾他的衣服,他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制止她,谁知她却转过脸对他怒目而视,然后低头对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等谢煜桁反应过来时,他的小臂上已经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而面前的罪魁祸首已趁他愣神的空档糟蹋了他好几件衣服。
他记得她不是属狗的吧,怎么喝醉了还乱咬人。
谢煜桁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控制住,他一个反手把她的双手扣在身后,小腿牢牢地压住她的,将她抵在墙边。
两人一靠近,她身上的酒气就徐徐涌入他的鼻腔,闻得时间长了,他竟也觉得有一丝醉意。
他比笑初高了一个头还多,此刻她完全被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压迫感,让她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她本能地停止了挣扎,仰起小脸,可怜又无辜地看着他。
因为刚刚闹腾得太厉害,她整张脸蛋都红扑扑的,上面还沁出几滴汗珠,原本柔顺的长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其中几缕还贴在脸上。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瞳仁如同琉璃一般晶莹透亮,看得他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痛痒难忍。
他忍不住俯下身更凑近她一些,压低声音问道:
“你刚才不是还挺能闹吗?现在怎么不动了?”
笑初被他的气场镇得不敢出声,只是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脊背往墙上贴得更紧一些。
她只是微微一动,两人小腿交叠的地方便传来一股电流,直窜而上,让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不耐烦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而后用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声线有些沙哑:
“说,以后还敢喝这么多吗?”
她似是被他捏得有些痛,眉毛纠缠在一起,眼里泛着一丝水光,就这么盈盈地看着他,声音像小猫似的:
“不敢了。”
他心下一软,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些,但仍旧没有放开她。
“下回还敢咬我吗?”
她怯怯地摇了摇头,然后便看见身前的男人满意地笑开。就在她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可以解放的时候,谢煜桁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再一次靠近她,唇瓣直接贴上她的,然后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
笑初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脑袋也跟着略微清醒了几分。她定睛一看,男人眼里分明蕴着笑意,紧接着又听到他颇有些玩味的声音:
“那你喜欢我吗?”
笑初只觉得周身的温度在不断升高,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重的名为暧昧的气氛,她脑子一热,便老老实实地坦诚了心里的想法:
“好像……还是喜欢的。”
谢煜桁没料到她如此直接地说了出来,等明白她的意思后,他整个人都欣喜若狂。
她终于承认,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不是说酒后吐真言,那这句话,他应该是可以当真的吧?
他垂眸看向她,余光瞥见她线条分明的锁骨,手掌中的纤腰不盈一握,他幽深的眼眸中倏地燃起了一簇火苗。
他一个用力将她抱起,把她放倒在床上,倾身压上去。
笑初虽然脑袋还有些混沌,但潜意识里还是感觉到了男人的侵略性。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用一只手制住,而后便听见他醇厚低沉的声音悠远地传来,似是叹息:
“小初,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了吗?”
笑初觉得呼吸一窒,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对视了良久,就在谢煜桁失去耐心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笑初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捂住嘴,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朝洗手间跑去。
没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他有些懊恼自己忽略了她现在的状况。她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可他没有醉啊,怎么能够趁人之危?
他闭上眼睛,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平复自己差一点就要失控的*。等到浑身的燥热慢慢散去后,他才起身进洗手间查看笑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