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没眼力见,上前一步,双手作揖,现在皇帝这么心仪这个画里面的女子,看来是个让他纳妃的好开头,正好,自家的女儿已经可以传宗接代。
“皇上,如今您已经登基多时,是时候发展后宫,绵延子嗣了!”
墨离城忽然之间又笑了,刚才那些大臣们还在看安锦颜的画像,现在,正好给他一个理由。
“好啊!”很爽朗的就答应下来。
没等底下的大臣们高兴,他的条件就出来了:“找到画像中人,朕,就纳妃建后宫!”
…………
赤云回来的时候碰上了灼日,他正在急急忙忙的整理东西,手上拿着一副画。
灼日见到赤云来了,放下手中的事情,不过那副画轴没有放下来,
而是继续拿在手上,力度不小,可以看到画轴的页面有些起皱。
赤云的视线落在他身后忙忙碌碌的那些人身上,他们手上都在写东西,速度快,但是很细心,看那些人的速度,应该都是一些老手了,不过,为什么要蒙着眼睛。
“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收回视线看着灼日,他的脸上有一丝疲惫,看来是为了这件事忙了很久。
灼日的手微微用力,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主上给了我一幅画,让我让人连夜加工赶制出来,但是有一个前提,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耳朵听。”
赤云的眼神在灼日手上的画轴上面停了一下,伸出手去拿,见灼日的本能把画轴握的很紧,开玩笑的说出来:“就你这个样子这个力度,这幅画就会被你给毁了。”
灼日紧张的松开手,退后几步,看着画轴完好无损,就松了一口气。
“是什么画,竟然连你都这么紧张?”赤云在慢慢打开画轴的时候问灼日。
如果连灼日他们都这么紧张,那么除了主上真的在乎很紧张,就是这件事很棘手,灼日都觉得紧张。
不过一般情况下都只有后面这种可能。
不排除两种并存。
当他打开化作时,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是因为安锦颜。
这幅画上面还是当时安锦颜中毒去见楚玉均时的样子,那时候多亏了追风将她带回来。
“你们重新画一副吧,这一幅画,找不到这个人了。”
赤云把画收起来,重新放到灼日的手中,并且叮嘱“别用力过度,主上的手中只有这一副王妃的画像,”
一句话,让灼日更加觉得这幅画像重如泰山。
“王妃不就是长这样吗?,为什么要另外画一幅?”
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画收起来,然后亲自上锁,再左右两边检查一番,确定没有水渍在上面,这才把锁锁好,钥匙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随身携带。
做好这一切之后,灼日拉着赤云进了自己的屋子,给各自都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之后,灼日被酒辣的爽口一笑,这才开口:“为什么要重新画一幅?”
他还是重复之前那一句话。
赤云没有喝酒,端着酒杯,慢慢的转动酒杯,看着酒杯里面的酒若有所思。一只手自然垂放在自己的腿上面,沉默了一会儿,他把酒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又给自己重新到了一杯,灼日并没有催促他,而是坐在那里双手搭在桌子上面,正襟危坐的认真的看着赤云,等待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赤云连续给自己倒了三杯酒,这时候才慢慢的开口:“给我准备纸墨笔砚。”
灼日照做,一刻钟,就准备好了上好的纸墨笔砚,书童给他一一摆放整齐,然后站在一旁。
赤云看了一眼灼日,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走过去,将袖子挽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画笔,开始画画。
灼日从问完那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开口问过,而是站在一旁等待着赤云的准信。
既然他都说了让自己重新画一幅,那么,就一定是。事出有因。
想着,灼日就抬起头,看着赤云。
这段时间的沉淀,让他变得更加沉稳了。
再看他手中正在画的人,先是一个轮廓,他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安锦颜,不过灼日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中有一副安锦颜的画像,赤云还要另外再画。
再一次抬头看看赤云,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痛苦。
难道是安锦颜受了什么伤害!
所以他才会这么痛苦。
画像画了一半,灼日看出来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
这个是安锦颜吗?安锦颜一向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尤其是红色和白色。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应该不是。
赤云的画画方法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先把脸画出来,然后再画身子,
赤云倒是一反常规,先画身子,然后再去画脸。
不过这张脸……
“赤云你……!”灼日没能来得及阻止赤云把安锦颜的脸划花的事情,不过想想也算了,毕竟只是一幅画,没画好,可以重新再画。
等他看到赤云又给安锦颜那张划花的脸上加上一个面具之后,灼日有些不淡定了。
“你这是做什么,还给她带一个紫色的面具,”灼日这下真的安耐不住了,伸手握住赤云的手腕,夺走他手中的笔。
赤云说了句“把笔给我”就没有多余的话。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诶!一声不哼的就让我重新画一幅画,然后不说原由的就又自己动手画画,你总不能告诉我,安锦颜现在已经毁了容吧!”
捕捉到赤云脸上一闪而逝的憎恶和心疼,还有那一丝的惋惜之后,灼日没有说话了,而是睁大眼睛看着赤云,满脑子的空白。
赤云从他的手上重新拿回来笔,给画像中的安锦颜添加了一顶黑色的头纱,然后在她的手臂上画了一道伤疤。
很小,却很狰狞,那是安锦颜拖着没有一点力气的身体从房间里爬出去留下的疤痕。
那条小疤痕,一整块肉都被刮走了,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被火灼烧过后的疤痕。
安锦颜虽然换了一身黑衣,却没有改变喜欢穿着露出手臂那些衣服的喜好,所以,那天风吹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个真切。
“安锦颜……她的脸毁了,不会好的那种。”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灼日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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