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房门虚掩,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轻轻拂动美人肩上青丝,一缕碎发从脸颊落下,更衬肤白如玉,方竹清垂着眼,手里紧紧攥着天令牌,默了许久才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
“三公主…”
难怪那个凤夕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难怪君姐姐的二哥要带她回去…公主,怎么可能与寻常女子在一起呢?方竹清怕了,自欺似的别过头闭上了眼睛,身前仿佛冒出一条巨大鸿沟,将她与涵君远远隔开,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哪里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
“明天就要回宫么?”
心中纵是再难受,也不想让涵君为难,方竹清逼着自己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模样。
“嗯,”聪明如书涵君,怎么可能听不出方竹清话里的意思?这傻姑娘,怕是以为自己走了就不回来了罢,“二哥亲自来了,必定不会让我留下。”
“好。”
白色晶莹的指甲在玉牌上紧紧扣着,发出一丝丝尖锐刺耳的怪音,方竹清点点头笑笑,嘴唇动了动只吐出一个好字,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书涵君低头看着,秀眉轻挑,这傻姑娘说了个“好”字就没了?这反应可不对,若是从前,竹清定会提出要和自己走,
“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方竹清心里难受的紧,抬头反观书涵君,面上一片云淡风轻,更是又气又怒,小胸脯因为激动起伏不定的抖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刷刷刷的冒了出来,鼻尖也微微红了。
书涵君哪里舍得看到她的小姑娘又流眼泪,步子向前一跨,双手握住方竹清的小手,低着头凑到她耳边,又似撩拨又似询问,
“我听到的?我听到的是有人舍不得我离开,是这个意思吗?”
“是,我是舍不得你走,可是有用吗?反正、反正…”方竹清被她抓着手动弹不得,干脆大着胆子与她对视,只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一阵低泣声,“反正,你走了也不会回来…”
“你又乱想些什么?我何时说不会回来了?”
书涵君蹙眉,一只手松开慢慢往下移,揽住方竹清的细腰,将她拉进怀里,一只手在她背上安抚似的拍拍,宫里的事她不想将竹清牵扯进来,再说还有一个书临君在旁虎视眈眈,她不敢让竹清陷入危险漩涡,否则她又怎会不将小姑娘带进宫里?
“我不想与你分开…”眼泪无声的落下,方竹清靠在书涵君怀里,一个劲儿的摇头,今日书临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说以后让那女人跟在君姐姐身旁,她怎么可能放心留下?“我想与你一起走…”
“不行…暂时不行,”方竹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书涵君给打断,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坚定,宫里可不像竹清想的那般容易,这人这般天真单纯,进了宫只怕离了自己一步,就会被人欺负了,况且出宫这么久,她也不知宫中形势如何,这次竟是二哥先找到自己,九哥怎么没一同出来?书涵君这番思考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明日绝不可与我一同离开,我担心二哥会对你不利,等过些日子,让大哥送你去安城,我会派人接你进宫,可好?”
“切记这牌子要收好…万不得已,若是被我二哥发现了,也可拿它来保命…”
方竹清吸吸鼻子,拿起手里的玉牌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可既然君姐姐这么看重它,那必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会的,我会好好藏好,才不会给别人。”
方竹清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书涵君这番话里话外皆是在提防她的二哥,她自然也听得出来,都说皇家毫无亲情而言,如今看来,怕是真的,自己若是非要进宫,只怕会让君姐姐分心,给她惹来更多麻烦,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想到那个凤夕心里就像扎了刺一样,连呼吸都不顺畅。
“嗯,我的竹清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被别人发现,”眼见方竹清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书涵君也松口气,将怀里人又搂紧了几分,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一只手在她腰间不安分的磨蹭起来,又凑到方竹清颈边深深吸了口气,呼吸之间皆是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心里一动便娇嗔似的痛哼了一声,“竹清,我舌头被你咬破了,好疼…”
“还、还在疼啊…”方竹清脸一红,想到刚刚那个吻,又羞又怯,抿抿嘴脸上一片懊悔之色,方才似乎是咬重了些,“我刚刚太生气了,谁叫你乱说话,还、还乱亲人…”
“嗯,疼,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咬我,你看都出血了。”
书涵君手下力气松了些,低头与方竹清额抵额,两人呼吸交缠,将舌尖往外伸了些,果不其然,上面冒着一点红,明明是伤口,在方竹清看来,却变成了赤|裸|裸的诱惑,这样一个大美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这般勾人姿态,任谁也会受不了。
“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你不要讲话啦!讲话又该疼了…”
方竹清往那丁香小舌上扫了一眼马上收回视线,脸上红云漫布,说不出的娇憨可人,双手在袖中不安的交握着。
“嗯,好,不讲话不动嘴,我动手…”
书涵君粲然一笑,推着方竹清一路后退,抵在床沿一把将她推了下去,方竹清不知她要做什么,满脸惊慌失措,陡然间记起苏婠婠给她看的那本书,一男一女可不就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
难不成…女子之间也能…当真是越想越羞耻…
书涵君瞧她这幅模样实在好笑,双手撑着身子压在方竹清身上,低着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一只手往她腰上抚去,隔着衣服摩挲起来,明日就要离开,这时再不做些什么,还不知要等多久。
“竹清,明日离开,怕是要些日子才可再见面…今日,今日君姐姐做些让你忘不了的事,好不好?”
“忘不了的事…洞、洞房!?”
这话一说完方竹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拿手捂着脸不敢看书涵君,只是微红的耳尖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原来竹清知道,”书涵君笑笑,将方竹清的手捉住,整个人跪坐在她身上,按着她的手举在头顶,一只手在腰间摩挲片刻,腰带便被她解了开来,“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