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妹子威武霸气！
周一：……
方嘉之不再发信息了，周一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刚盖好被子，微信又响了。
想了想，没忍住，又伸手去拿了手机。
一解锁就是和方嘉之的聊天界面，并没有新消息。退出一看，是王凌云发来了信息。
『周一，你知道，我习惯直接。我就是想问清楚，你，和方嘉之，究竟是什么关系？』
周一捧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如果王凌云问得不是这么严肃正经，如果老妈没跟他说那番话，如果他还完全没弄清楚自己记忆缺失，他很有可能就会自欺欺人地回她，他和方嘉之除了朋友，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他不想骗王凌云，可是真要跟王凌云说他和方嘉之是前恋人的关系，又实在说不出口。
当大致可以确认自己这种情况并不是自己以为的穿越，而是分离性遗忘的时候，周一即使还没有找到自己出现这种遗忘症的原因，也能猜到是跟方嘉之有关。
那几乎是空白的两年记忆总让他对方嘉之有种莫名的抗拒，可他自己其实每次和方嘉之接触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周一这段时间一直坚持自己是直男，现在让他承认和另一个同性的恋情……觉得很羞耻！
犹豫了半天，周一回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有同学知道我和你认识，跟我提起过，之前我是不明白的。算了，我刚刚翻了翻我房间，找到了些东西，总算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公园眼熟了。明天给你看。晚安。』
『好，晚安。』要给我看什么？
周一盯着王凌云的头像，猜想会是什么，对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突然觉得，你挺渣的。』
周一：“……”
第二天一早，周一早早起了床，打开第一层防盗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方嘉之。
方嘉之一看到周一，举了举手里的早餐：“我买了早餐，吃完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周一：“你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回t城的？”
“我昨天早上就回到了。”怎么会在这？你说呢，媳妇带着情敌回老家，我不得跟回来盯着！
方嘉之想起昨天一大早到了周一家小区门前，就冤家路窄地遇上了王凌云，还牵着一个小孩，拿着行李包。
小孩看见方嘉之凶巴巴地瞪着王凌云，扯了扯王凌云的手，王凌云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方嘉之，也恶狠狠地瞪回方嘉之。
方嘉之：“……”
小孩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对王凌云说：“姐姐，这个哥哥我见过，是漂亮哥哥的媳妇！”
王凌云：“……”
方嘉之：“……”
好吧，虽然那小孩叫错了称呼，但是意思还是没有错的。嗯，小孩，干得不错。
周一没有让方嘉之进门，出了门后直接就将门锁上了。“我要出门，没空陪你吃早餐。”
方嘉之跟着他：“你要去哪里？干什么？”
“回你家去，跟着我干嘛。我就出去走走。”
“那我也走走。”
王凌云约了周一在昨天的公园那张石椅见面。周一去到的时候，王凌云刚晨跑完。周一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锻炼过了，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穿得太厚，没摸着，但是肯定没有六块了。
王凌云也看见跟在周一身后不远处的方嘉之，抬头示意了一下，问周一：“那人是怎么回事？”
周一尴尬地回道：“说是找我一起顺路回学校。额，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大学经常一起去学校。”
王凌云在石椅上坐下，抹了把汗：“我更觉得，他是专门过来接你回学校的呢。”
周一：“……”
王凌云拿出一个小信封，问：“昨晚看到我发的信息，是不是没睡好？”
周一：“……”何止没睡好，简直就没睡着几个小时。
王凌云挑了挑眉：“昨晚回到家，想起了几年前一些事，琢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气不忿，所以就让你一晚上没睡好。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也还好我够聪明警惕，你又帮了我那么多，我们暂时就打平吧。”
周一挂着一双黑眼圈：“女王大人，小的愚笨，请明示。”
王凌云摸了摸下巴：“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因为生病，以前的记忆不是很清楚？”
周一：“嗯，昨天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
王凌云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周一：“看你做的这些事，想必也是你自己没想明白，对我的利用应该是一半有心一半无意。你和方嘉之的事情我就帮不上了，这是我昨晚找到的，我以前写的日记，看你能想起多少。”
周一接过信封，看进王凌云的眼睛，心里涌起深深的愧疚。
王凌云笑了笑，拍拍周一，调侃他说：“其实，如果你真的是个妹子，长得那么好看，没准我真的就答应你了呢。毕竟被人家说女朋友比自己好看，总好过听人夸男朋友比自己好看。”
周一：“……能别再拿脸埋汰我吗？”
王凌云一下子喷笑出声：“这还真不能，要知道和你做朋友，我压力很大呀，先不说别人眼里我成了陪衬，就是那边那个，都恨不得吃了我。”
周一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方嘉之从后面投来的视线，被王凌云这样说出来，颇为尴尬。
王凌云站起身，伸了伸腰：“每次在这见到你，你都是这副前路迷茫的样子。我这又帮了你一次，你要记住啊。”
想了想，她瞪了周一一眼，接着说，“我还是挺不喜欢别人利用我，就当还我人情，你最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揍你。过两天我就回学校，你不用等我。走了。”说着她挥挥手就沿着晨跑的路跑开了。
周一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既羞愧，又感动，还有遗憾。或许这一个朋友，就只能走到这了。
转过身面对方嘉之，对方立马转头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周一。
周一现在大概猜到自己会产生分离性遗忘跟方嘉之有关，就总有点忿忿，问题是这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报复起来都没有快/感。简直就像吃了个闷亏。索性不搭理他，他爱咋地咋地。
周一起身回家，方嘉之跟上前，咳了两声，问：“你们聊了什么？欸？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方嘉之挤进了门，将早餐递给周一，换了鞋走进客厅，快速地观察了一下整个房子。
房子不大不小，四房两厅一厨一卫，门边的鞋柜里摆放着一双女式拖鞋和一双男士拖鞋。显然周妈妈和周爸爸已经出门了。
周一将早餐拿到了饭厅，摆上饭桌，方嘉之跟着走过去落座。
都是在小区附近的早点店里买的，有海鲜粥、小笼包、油条豆浆，周一分作两份，两人便低头开吃，之间一问一答地交流着。
“吃完早餐你就回去，别待在我家。”周一掰开一个小笼包。
“一起回学校吧。”方嘉之喝着热粥的间歇撕着油条泡进豆浆里。
“我自己会坐车回去。”小笼包馅儿不错。
“这么巧，我也准备坐车回去。”将泡好的油条和豆浆推到周一面前，又拿过另一份油条开撕。
“……”油条也不错。
“还是回学校好，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参加话剧队的集训了，到时候队长叫人，你要记得提醒我啊。”撕完油条，方嘉之也拿起一个小笼包。
“……哦。”周一开始喝粥。
一顿早点便在两人各自的偷偷打量和装模作样下结束。
周一想着，回到学校，不怕躲不开你。方嘉之则装作风淡云轻地将自己在二哥那里学来的狗腿一一施展，并深觉还挺管用。
周一借着收拾行李，回到房间，锁上门，打开王凌云给的信封。里面是几张有些发黄的撕下来的笔记本纸张，上面的字并不多，抬头是日期，居然是六年前。不就是初二那年？
周一认真地看了起来。
『今天小叔带着“婶婶”回来了。我不知道叫他婶婶对不对。算了。我心里很烦，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叔家附近的公园。在公园散步时我遇见一个很漂亮的男生。本来看他漂亮的脸蛋还挺不错的，就是他懊恼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很烦恼的样子。
他说他是同性恋。嘁。同性恋？以为我没见过？小叔不就是吗。
我家里那堆破事比你烦多了。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同性恋了不起啊！？你同性恋管我屁事？”小屁孩，赶紧回家找你老妈诉苦去，椅子让出来。
我坐下后那男生废话很多，接着烦我，最后突然抱住我，待我反应过来准备揍他的时候，他一边说谢谢一边飞奔跑开了。
神经病！』
周一隐约想起了一些。
生理卫生课老师给班上的男女生各上了一堂课；总是凑到一块神神秘秘的小伙伴；塞到书包里的光盘；半夜惊醒的自己；跑到公园遇到王凌云；回家被老妈发现自己在x……
周一又想起当初和王凌云刚认识时，王凌云说过，看他有点眼熟。
原来不是自己大众脸啊。
原来这就是我欠她的。
原来王凌云小时候也那么威武霸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