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潜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混乱起来,事情发展的动向,实在比他预想当
不过,在他见着唐真被带走之后,他却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初衷。
一手震退正与自己战斗的刘原,他转身便逃向了警卫队总部。
“哪里逃!”
刘原双眼忍不住一瞪,双手不假思索的便印在了朝着他冲杀而来的两名警卫队人员的胸口,准备继续朝着苟潜追杀而去。
可就在这时,大地却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等他回身望去之时,正巧见着长袍老人与那手臂可以伸长的怪人战斗时的场景,这不经令他神情一滞。
那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怪物,到底是敌是友?
他心里震撼之余,一边却不经如此思索起来。
可也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有更多的警卫队人员,悍不畏死的朝着他包围而来。
满乐意还要保护着跟随着他们一起逃走的乔伊,此时亦难以抽身。
他不经望着就在不远处的警卫队大楼,遗憾的叹了口气,扭头便冲着满乐意喊道:“满上校,动作快点,先逃出去再说。”
满乐意眼神一凝,知道这是苟潜的缓兵之计,却不得不为了身后的乔伊考虑。
他眼神示意,道:“顺着那条巷子离开,你先走,我们垫后。”
乔伊眼神露出一丝感激之意,毫不犹豫的便转身逃开。
她还记得温婷的话,的确若是现在她还能做些什么事情让唐真安心的话,那只有努力的活下去了。
见着温婷撤离,刘原与满乐意两人也开始且战且退,毕竟警卫队本身没什么错,他们不可能为了一时心头之气,将这些人全都给杀掉。
那样的话,不但正中了敌人的下怀,而且还浪费了自身的体力,绝对是件极不划算的事情。
而另一边,脱离了战圈的苟潜,可并不是因为害怕而躲了起来,只因他要去截杀他的仇人唐真。
这就像是一场超出了预想之外的坚苦劳动,不过既然是劳动付出,就一定该有成果收获才是。
他不想做个不劳而获的懒散汉,但也更不愿去做个努力全都白费的大笨蛋。
唐真已经深受重伤,温婷也只是个无限境界初期的杀戮者而已,更重要的还是,他手里,还握着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彤云镇跟着唐真等人出来的小周堪。
此时,他正带着小周堪从警卫队总部大楼的侧门离开,并急速的朝着唐真逃去的方向追出。
本来,凭借他的速度,或许要追上唐真两人,还会需要些时间的,但是貌似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将唐真与温婷“拦”了下来。
温婷不认识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大叔,唐真更没有一丝印象,在他们看来,出现在面前的简直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而且还恰恰就要挡住他们去路的陌生人。
如果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杀戮者之间的相互感应,让他们却知道,这个黑色风衣的大叔,绝对不好对付。
而作为此时拦住他们的宁川,当然也很奇怪,温婷尚且不谈,自己这个才没多久不见的徒弟,见着自己,却竟然连一丝打招呼的意向都没有。
这是在装不认识,还是在装不认识?
他脸色有些难看,道:“喂,臭小子,见着师傅为什么不行礼?”
唐真愕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满脸胡茬的落魄大叔说的是真是假。
牵着小周堪的小手,从小巷中缓缓出现的苟潜,闻见宁川的话,得意的脸上却忍不住一僵。
唐真变不变态?
当然变态,那可是被良升蹂躏,与赵家血煞拼杀,最后还被十数枚冰刺穿透身体,都能够活下来的怪物。
要不是趁着此时唐真几乎已然命悬一线,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冲上来追杀的。
可现在唐真的确是没啥反抗之力了,但却又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师傅?
他真想立即找条缝隙躲起来,可宁川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他这么个大活人?
“哟,这位不就是凌风城的城主大人么?”
“啊,哈哈,哈哈,这位先生是?”
宁川瞥了唐真一眼,见着此时唐真正一脸冷漠的盯着苟潜的脸,顿时明白了其几分心意。
他不经出声笑道:“我叫宁川,当不得什么先生,只是路过来凑个热闹的路人而已。城主大人这是......”
他将视线移向被苟潜牵着的小周堪身上,苟潜立时汗毛乍起。
s市数月前的大将,好像就是叫宁川来着的,听说还被良升一路追杀。
这倒好,此时他面前也蹦出了个宁川,而且竟然还与良升同在一地,这到底是谁在被追杀啊?
再联想到此人与唐真之间的关系,他越发感觉到可怕,当初唐真岂非就是s市最年轻的上校,这关系...铁定是真的了。
想通此中关节,其实不过就眨眼间的功夫,望见三双逼视的眼神,他勉强的扯出笑脸赔笑,道:“你看,当时我就担心,那些没人性的把小孩子也给一起杀掉了,于是偷偷将这小家伙藏了起来。但既然你们都已经逃走了,我总不能一直养着他吧,所以......”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将人送还我们的。”
唐真抢先说道,他可不认为世上竟然还真有以德报怨的大傻瓜,至少眼前的苟潜,怎么看都不像。
“......”
苟潜嘴角一抽,但眉眼却笑的更加开心,道:“唐上校,我知道那次的确是苟某做的不地道,但有句话说的好,叫不打不相识。今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凌风城损失惨重,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顺便的话还望兄弟多帮衬帮衬。”顿了顿,他扭头冲着身旁的孩子,道,“小周堪,快回去吧。”
小周堪乖乖的依言走向唐真,唐真虽然猜到了苟潜大概是怕黑色风衣的大叔,不过如此轻易的便放开唯一还能保命的底牌,令他感觉实在有些错愕。
这令他有种想要杀人都找不到理由的感觉,毕竟他身份的暴露是因为苟潜也不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做事要有理有据,尤其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上,如果他是个根据自己的臆想推测就胡乱杀人的人,那跟一个疯子又有何区别?他身边的人又如何去看待他?
可正在他由于的时候,却陡然感觉心口一疼,那是一根长长的黑色冰刺,直接从他背后穿透他身体所造成的。
他记得黑色冰刺的熟悉感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小周堪才会凝聚出如此特别的冰刺。
可是,为什么小周堪的冰刺,会无缘无故的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下意识的扭头一望,便见到刚才还像乖宝宝一般的小周堪,此时却扭曲着的脸,如一头凶悍的狼崽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他。
温婷倒是没有被刺穿心脏,但那黑色的冰刺,却同样刺穿了他的肩头。
小周堪是唐真认识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当然没有理由去戒备。
可事实证明,她真的错了。
宁川本来还想看看唐真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面对陡然发生的变故,他也有些始料未及。
他挥手一掌,震飞小周堪,并连忙移动两步,将唐真与温婷护在身后。
“怎么回事?!”
“哈哈哈,爸爸妈妈,周堪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呜呜呜......”
小周堪摔在地上,一把扔掉手里那带血的黑色冰刺,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
他没有了爸爸妈妈,苟潜没有了唯一的儿子,两个人都成了孤家寡人,于是很自然的便走到了一起,决定对造成这一切的唐真,进行最为直接的报复。
他完成了心愿,生无所恋,无所畏惧,因此他能够放声大笑,虽然他仅仅只是八岁而已。
可苟潜不同,苟潜除了报仇之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一定将他的位置摆的极正。
就像此时,他正一脸诧异的望着小周堪,口里不住的撇清关系一样。
一年多以前,唐真的眼睛被挖走了,那时候近乎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曾再长出来,所以他才按上了那只黑色的眼睛。
但是现在,他的心脏却被破开了一个窟窿,那冰刺宛如蚀骨的火焰一般,直接令他的心脏瞬间便有一处足有乒乓球大小的地方消失不见,又如何在能保持生命的前提下,恢复伤口?
当然这些,此时的唐真一概不知。
“你......”
将唐真放在街道旁的墙上靠坐下来,温婷有些惊慌失措的捂住了唐真开始发凉的双手。
唐真勉强的扯出笑脸,道:“没...事,只是估计又得再...多睡些时候了。”
温婷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唐真的左眼,眼泪不经又一次夺眶而出。
唐真虚弱的望向宁川的背影,道:“杀了...苟潜,放...孩子...离开......师...傅。”
“叫的不够诚意,我等你醒来喊到我满意为止。”
宁川遗憾的叹了口气,并朝着苟潜一步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