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梁画师看到慕容蔺一身黑袍走过来,脸色严肃,停下手中的画笔,将这副飞雪公主的画像交予他。
“这个就是飞雪公主的画像?”慕容蔺接过来还未展开画卷。
“嗯,这副画像正是根据了越沙使节的描述作出来的,倘若越沙使节的描述准确,梁某保证这副画像绝对与本人没有多大差异。”
梁画师是整个泊连最有名的画师,画出来的事物更与真实事物相差无几,这一点,慕容蔺是信得过的。
轻轻将画卷展开,慕容蔺剑眉一皱,倒抽一口气。
画中女子肤若凝脂,黛眉飞斜,翘鼻朱唇,左边玉脸纹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更显得她整个人妖娆美魅。
只是那双眉眼,怎么那么像她?
啪嗒——
画卷落地,梁画师惊了惊,“王爷,怎么,画的不好吗?”
慕容蔺回过神来,摆摆手,“没。”
“还有劳梁画师依据这个多画几卷,也好派发下去寻找飞雪公主的下落。”
梁画师点点头,“是,王爷。”
只是男子那颗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大手轻轻抚摸过画中女子的眉眼,心中更是五味陈杂,是激动,是欣喜,隔了三年,你真的回来了吗?可是那张脸,那样的美……他记得她的脸上分明有块硕大的黑色胎记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传令下去!依照这幅画像,仔细寻找!”
“是!”
经过梁画师一夜一日的赶工,几十幅相同的画卷被赶制出来派发到各个领头的手中,一时间,整个绯城人都得知当今蔺王加紧寻找越沙飞雪公主的下落。
蜜谣得了主子的命令出了王府去了玉馆采购了几块成色好的玉簪,路过香悦坊买了几块自己爱吃的点心,笑嘻嘻地赶回王府,无意间看到前方人影攒动,纳着闷儿挤了进去。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把她惊了不少。
这飞雪公主的画像都贴了出来,全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如此一来,这飞雪公主要是被找到岂不是坏了主子的好事?
蜜谣咬了咬唇,走过去一用力将画像撕了下来卷了卷掖在了袖口里。
还未踏进王府大门,蜜谣就要忍不住喊了出来,天大的消息在她的心里是藏不住的。
“主子!”
苏暝娘此刻正斜卧在软榻上,凤眸微眯,一副慵懒模样,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呼喊声立马不悦,“喊什么?”
“主子!”蜜谣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采购回来的玉簪也险些摔了,引来苏暝娘一阵责骂。
“怎么这副慌张模样?”
“主子,不好了!”蜜谣抓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才好些,“您看。”
说罢将袖子里有些变形的画像铺展开来,但依然掩盖不了画中女子温文尔雅的气质和倾国倾城的美色。
“这?”苏暝娘腾地站起身,指着桌子上的画像有些不相信地说道:“这是那个飞雪公主?”
“嗯!”蜜谣重重点了点头,“这飞雪公主的画像整个绯城的大街小巷都贴遍了。”
苏暝娘眯起好看的眸子,一拍桌子,“这怎么跟那个女人那么像?!”
三年前,上官雪尹与傅十离来到了她的医馆,她也曾见过她,只不过当时她戴着一副面纱,面纱下的容颜究竟怎样她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那双眉眼,她是怎么也不会忘了的。
“奴婢也觉得像呢。”
“你?”苏暝娘挑了挑眉头,“你又是怎么见过她的?”
“夫人不知,奴婢曾经与那上官雪尹身旁的丫鬟林儿共同做过事,所以才有机会见过上官雪尹一两眼。”蜜谣缓缓道来。
苏暝娘围着屋子来回踱步,忽的停下,“楼心月那边如何?”
“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真是奇怪,这次那个楼心月怎么那么能沉得住气?还是在计划着些什么,她不知道罢了?
“带话给小景,让她继续留意。”苏暝娘紧抿了下嘴唇。
“是。”蜜谣柔声答应。
苏暝娘自以为她安插在楼心月身旁的眼线——小景,并没有让她发现,然而心思一向缜密的楼心月早已看穿了她的计谋,她并没有将小景的身份挑开,而是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夫人,这飞雪公主一事?”
楼心月冷哼一声,“上官雪尹啊上官雪尹,你骗得了所有的人可是你骗不了我。”
“夫人,您在说些什么呀?”小支疑惑地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画像上的人那么像一个人吗?”楼心月挑眉,眸子里迸发出寒意来。
“这眉眼是有点像王妃的……”小支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得主子不高兴。
“什么叫像,这本来就是她。”
闻言,小支大惊,“可是夫人,这,这明明是越沙国的飞雪公主啊,怎么会是上官雪尹那个贱人?”
“她自以为换了个身份我就认不出她来了吗?”楼心月冷笑,“三年的时间她去了哪,无人知,而且她是怎么成了越沙国飞雪公主的,也无人知,只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她就是飞雪公主。”
屋子里一时安静地可怕,躲在窗棂旁边的某人抿了抿唇,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楼心月笑了笑,眸子里蕴藏着一股复杂情绪。
……
丞相府,上官闻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滴泪从满是沧桑的脸庞落下,滴到画卷上,晕开一朵墨渍。
三年了,尹儿,是你吗?
“爹爹,原来你在这儿呀,让心月好找。”一声莺啼传了过来,恍惚间,上官闻安还以为是上官雪尹。
来人是楼心月,一袭粉色衣裙配月白衣衫莲步款款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上官闻安迅速用衣袖抹去了泪珠,清了清嗓子。
楼心月心领神会,眉头微挑,“爹爹又想姐姐了?”
楼心月走过来,“三年来,心月也是很想念姐姐呢。”
虽然上官闻安对这个庶出的女儿不接待,但她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血,三年来雪尹不在的日子,她也会偶尔几次来看望看望他,倒也是让他倍感欣慰。再者说,雪尹的出走也不是她造成的。
“唉……”上官闻安长长叹了口气,抚了抚胡须。
“如今姐姐已经来了,爹爹也应该放下心了。”
“来了?她在哪?”上官闻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