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兵拿着那封信,还有刀片,连连摇头:“这肯定不会是同行干的,你想想看,要泼两个招牌,血得要吧,而且数量还得不少,而且招牌有一定的高度,他们就想要泼,也要提前想好怎么泼吧,听丁诚说,他们甚至准备了可伸缩的手扶梯,整个过程很快速,甚至提前蒙上了面,这说明他们知道古玩街有监控摄像头。”
“有组织,有纪律。”
“对,就是这样,所以这应该是组织性行为,目的只是为了给你送这一封信。”韩兵扬起那封信来:“这封信也奇怪,不是打印出来的,是在报纸上剪了字下来,拼凑在一起。”
“费尽心思。”骆天今天的话很少,心事多,话就多不了了。
“枪打出头鸟,骆天,我怀疑是故意惊动你的。”韩兵不愧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假如去当警察,也一定有所成就:“引起你的注意,是为了什么呢?”
“绑架?”骆天问道:“他们应该是求财,我最近好像没有挡什么人的财路,没有得罪人啊,应该不会是寻仇。”
“不,”韩兵摆摆手:“我不这么认为,假如是求财,惊动你,让你有所防范,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出其不意才是正确地,这么有组织的一群人,会想不到这一点,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要说异常,骆天只能想到两个人,第一个是井上美,前山口组的成员,为免追杀逃到中国来,拿着古玩求现金,第二个就是那个邵兵,那一对兄妹财力雄厚,来路却不明,很有一些奇怪,可是自己与他们没有矛盾点,这两个人并不具备在本地行事的基础,井上美自身难保了,那个邵兵,感觉上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骆天把自己的分析一说,韩兵摆摆手:“我倒觉得与井上美的关系要大一些。”
“为什么?”
“井上美的仇家既有本帮派的人,也有其它帮派的人,听你提过,这个井上美早年的时候很有一些手段,死在她手里的人可也不少了,她逃到中国来,仇家未必就真的放过她了,会不会找到中国本土的黑帮来寻仇?你因此被牵连了进来,你算是井上美的资金支持者吧?”韩兵最后一摊手:“当然,只是猜测。”
韩兵的分析不无道理,寻仇泄愤的成份更高,骆天无奈道:“看来我是被盯上了。”
“这阵子少一个人在外面转,我这几天会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韩兵还是仗义啊,他指指自己:“我在公安大学接受的特训还没有丢呢。”
“不用了。”骆天不想把韩兵牵扯进来:“我少一个人出门就好了,不怕,行,就这样了,我得窝回家里去了。”
骆天像逃一般地离开,韩兵无奈,叫道:“保持手机开机!”
要说不怕是假的,流氓不可怕,流氓有文化事件就大条了,骆天拉开车门,下意识地检查一下车内,现在很有一些杯弓蛇影的意思了,骆天确认车内没有异物,舒了一口气,上车,关紧车门,开着车子回家去。
车子的速度很快,骆天的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这让他丧失了观察细节的能力,前方突然冲出来的人让骆天猝不及防,他紧急刹车,心里提了一口气上来,却又吐不出来,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撞上了!车子离那人不过一寸左右,好险,骆天的身子一软,那人走上前来,敲敲骆天的车窗:“喂,你下来!”
这是一个车流量较少的地段,骆天刚想开车窗,猛然一惊,会不会有问题?车窗就只是开了一条缝而已:“你没事吧?”
那人看到骆天这种态度,火不打一处来:“喂,你眼睛瞎了是吧,没看到有人?”
骆天无奈:“我送你去医院。”有事没事,不就一目了然了?
“你下来!”那人却不依不饶:“开什么玩笑呢,差点撞到了人了,你坐到车上倒还挺踏实!”
骆天的脑子里盘算着,下,还是不下?骆天将车窗又打开一些 ,掏出一千块钱递了出去:“让你受惊了,这算是赔偿费……”
那人见了钱,语气好一些了:“不是这钱不钱的事,以后开车注意一点。”那人只是为了出口气,并不是真的想要钱,看骆天的态度软化下来,手一挥:“没事,你以后注意点。”钱也不拿,就直接走了。
骆天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关上车窗,一个影子快速地闪现在自己面前,来势不妙,骆天心下暗道不妙,动作却慢了一步,一阵雾状的气体透过车窗的缝隙钻了进来,骆天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迷蒙,眼睛已经睁不开,他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小声的问号:“怎么样,得手了吗?”
“靠,这小子真能撑,居然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一个人的脸靠近了车窗:“让我再来加把料吧!”
又是一阵雾状喷到车内,骆天低低地叫了一声:“你……们……”眼前的一切都在动,骆天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锁王,轮到你了。”那喷气体的人退后一步,马上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这里还真适合下手,老大就是老大。”
“快开车门吧,什么时候了,还在拍马屁?”有人呛了这个锁王一句,锁王不再吭声,拿出一根细铁丝来,伸了进去,大约五秒钟,车门打开了,他嘴里还埋怨道:“直接砸车窗不就得了?”
“莽夫。”有人厉声训道,锁王立刻不吭声了。
门开了,骆天的上半身歪在座椅上,人事不省,上来两个人利落地将他抬出车来,一左一右,将骆天架在中间,上了后面的一辆黑色面包车,那锁王关上骆天的车门,还不忘赞一句:“车还不错!”
“废话什么,还不快走?!”还是那个声音,看样子是这一群人中的老大。
锁王嘴里嘀咕了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快步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