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因为楚定天施加压力,几乎所有相关的一声都在严阵以待。所以只要了十分钟左右结果就出来了。
当邵承宇再次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蜂拥而上问着结果。
一旁送邵承宇的护士见大家围着邵承宇,不悦的开腔,“邵先生由于一次性供血太多,现在需要安静,请大家让让!”要不是看着面前的都是楚家的人的话,她早就一嗓子开骂了。
仗势欺人,因着有几个钱,就要大家都为他们服务!
楚定天听到小护士的话,眸色一沉,低醇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楚定天欠你一个人情!”这是他唯一能够承诺的。一想到秦念的血管里面有一部分血液是这个男人的,他就挠心挠肺的难受。
邵承宇是被小护士推着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菲薄的唇瓣泛着无力的苍白。
但是不管再虚弱,却也掩藏不住他本来的气势和冷凝的气场,“这是我心甘情愿为阿念做的!不需要你的应承!”
说完就招呼小护士推着轮椅离开。
楚兴夘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威严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邵先生,我楚兴夘应承你一件事。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小护士在楚兴夘开口的时候,很识相的停住,邵承宇听楚兴夘的话,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们楚家的人,个个的口气难道都是这么的唯我独尊?”
楚兴夘鹰隼般的眼睛凝视着邵承宇的背影,一丝复杂的情绪从眼底划过,目光如林中早晨的阳光,醇厚包裹着很多信息。
楚定天则是清楚的将楚兴夘的眼神收入眼底。眉头比之刚刚,越发的蹙起。
邵承宇的血型跟秦念的配对的很成功。邵承宇由于一次性抽血过多,刚刚被推进隔壁病房就直接晕倒了。
输完血的秦念,心率稳定了些,但是人就没有回转的意思,一声只是说,秦念的求生意识很弱,没有转醒的迹象。
输完血,楚定天给秦世忠打了电话,说不用来了,其实秦世忠也是被安城的事情拖着动不了身,听楚定天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血,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但是却有一丝赧然。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看过秦念,但是都被楚定天以秦念需要休息为借口赶走了。楚兴夘由于上了年纪,在医院呆到下午三点多就回了楚云山庄。
楚定天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秦念,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看着丝毫没有起伏的心率。心间渐渐泛起一阵一阵的凉意。
七点多的时候,洪然给楚定天送饭来。在门口被向可暖碰到。
洪然听说了自己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因为面前这个女人闹得不愉快,所以看见向可暖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并没给向可暖好脸色看。
向可暖见洪然脸上明晃晃的厌弃,脸色略有尴尬,洪然在前面,向可暖小跑了几步追上洪然,“阿然哥?”这是两年前她和楚定天在一起的时候这么称呼洪然的。
洪然手中提着保温桶,听到向可暖在身后叫他,停下来转过身十分不耐烦的道,“还嫌祸害人不够?”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他们二少奶奶也不会因次间接流产,甚至醒不过来。
向可暖浅浅淡淡的微笑瞬间凝结在唇角,一脸的难看,“对不起……”经过那晚,其实她对楚定天是心存感激的,对秦念却是满心的愧疚,她没想到秦念和楚定天最后会闹成这样。
洪然看着向可暖装得楚楚可怜,眼底尽是嫌弃,他向来见不惯这种只会装柔弱的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所以洪然直接忽略掉向可暖眼角的晶莹,丝毫不给好脸色,“不要再这里装可怜!我们二少爷吃你那套,我可不吃你那套!”说完提着保温桶就拉开病房门进去了。要不是二少爷交代不能动这个女人,他一定会一枪毙了她!
厚实的病房门直接把向可暖阻隔在冰冷空旷的走廊外面。
洪然将保温桶打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钻进楚定天的鼻腔内。
楚定天沉痛的眸底发出一丝丝波动,目光落在门板上,沙哑着嗓音问道,“向可暖在外面?”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光。
洪然把饭盛好,搁在桌子上,听到楚定天这么问,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在还挂着氧气罩的秦念的身上,脸色有点难看,“刚刚在。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楚定天目光收回,锁在秦念的身上,宽大厚实的手掌落在秦念的脸上,慢慢的摩挲着。她真的好瘦,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一张脸给囊括,粗粝的指腹把秦念的散落的发丝卡再耳后,俯身神圣的吻了吻秦念光洁的额头。
起身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秦念因为昨晚自己的残暴的禽兽行为,而被扯破高高的肿起的唇瓣上。
自然得像是重复了几百遍一样,拿过搁在一旁的水杯,用棉签蘸水轻轻地涂在秦念干涸得皴裂的唇瓣上。
“二少爷吃饭了。”楚定天的行为落在洪然的眼里,刚刚对楚定天的那么一丁点成见也消失殆尽了。
“阿念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你说她饿不饿?”楚定天魔怔一样似的,大手轻轻地在秦念的平坦的小腹上划过。漆黑的幽潭被血丝紧紧地缠绕,却丝毫不能湮没那里面翻卷起的钝痛的血雨腥风。
洪然一闪而过的愣怔,被出楚定天没由来的一番话搞得一头雾水。
“二少爷吃饭吧。”这一刻洪然觉得楚定天是很爱秦念的,是那种失去了就会死掉的爱。但是他却不明白在新田的时候,以谢喊选人,为什么偏偏要选那个只会装可怜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
楚定天似乎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好想自己能够是个普通人,那么他的爱情是不是就不会掺杂那么多的算计、阴谋与家族仇恨?那么他就能够简单纯粹的爱着他爱的女人。
如果他是普通家庭的儿子,他是不是就能够从小就得到父母亲所有的爱?也不至于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洪然突然间有点心疼楚定天,他们二少爷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从跟着楚定天开始,他就很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情绪。
“二少奶奶输着营养液……”
楚定天的目光落在那透明的管子上,接头处,他甚至能清楚的听见滴答滴答的液滴声,“她好钟意皇城的火锅来着,但是因为我不喜欢辣,她都不太经常去吃。阿然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做些改变?”
洪然放下手中摆放着的碗筷,听见楚定天的话,眼角浸染有些湿润,“二少爷,公司和云门今天的事情特别多。有些文件Nina不敢签……”洪然其实并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二少爷是楚家的擎天柱,如果他也倒了的话,会失去向心力的,倒是不仅是楚式,还有云门都会成为一盘散沙。说完,洪然眼角的余光落在楚定天的侧脸上,脸上紧绷着霜花。拉开病房门出去。
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进来!”楚定天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就像是来自幽谷深处早就腐朽了的木头。
洪然满是敌意的眼神凝着向可暖的侧面。然后风一阵风似的越过向可暖的身侧,“你最好收敛住你那副清高又可怜的样子!”洪然警告。
向可暖在内心嗤笑,可怜?如果装可怜就能挽回一个男人的心的话,她就不用等这么多年了。
扬着下巴推门而入。
楚定天见向可暖进来,起身朝着里面独立的休息室走去,向可暖望着楚定天的背影,心中略有几分不安。
休息室里。当向可暖反手把门关上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卡擦的落锁声,反射性的回头去看门锁,不解的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就这最近的沙发坐下,动作熟练的点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完全没有刚刚在病房里的狼狈与绝望,这个时候更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里的雄狮,慢慢地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狩猎圈内。
“对不起……”向可暖率先打破房间里面诡异的平静,这种感觉像极了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阿然说的的确不错!”楚定天单手将烟灰抖进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面,然后吐出一个个十分漂亮的烟圈,烟圈打着结在窜到空中。
向可暖眼神复杂,对于楚定天的行径十分不解,从进入这间房间开始就在心中隐隐腾起的不安,在楚定天的这句话落下之后更加的不安了。
“你抽烟吗?”楚定天突然问。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