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楚定天出差去了,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有去过医院。
虽然那天晚上他们闹得并不愉快,但是于秦念而言,楚定天她永远都打心底恨不起来。一开始,楚定天没来,她会有点失落。后来,逐渐麻木了,也不再有期许。
中间,顾家姐妹来看过她,没见楚定天,顾瑾萱说,“阿念,楚老二其实挺喜欢你的。”
秦念坐在病床上,笑靥如花,没有言语,心底却悲伤成河。
顾瑾希什么都没说,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念,作为一个快奔五的过来人,我只想说,找一个爱你的人比找一个你爱而不爱你的人要来得幸福得多。”
秦念很无助,只感觉心中一股酸涩上涌,她不知道楚定天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她永远都记得那晚他压在她身上,像一只处在暴怒边缘的野兽,警告她,她的心里只能装他一个人。
可是楚定天他不知道的是,她的心里不但只装着他一个人,还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她爱得小心翼翼,爱得举步维艰,爱得只差献出自己的性命。
骆凌恒和林庆云也来看过她,没看见楚定天,林庆云吹胡子瞪眼,气得骂娘,“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楚定天这么渣的‘物种’!阿念,要是再发生这种事,就把他踢了,二哥帮你找个疼你、宠你的男人。天下男人又不是绝种到只剩他楚定天一个人!”
秦念笑了,笑得心碎,但是没心没肺的林庆云没看出来,“二哥,他其实挺宠我的。”的确是,从小到大,楚定天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宠着,只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女人宠过。
骆凌恒看出了秦念眼底的悲,心如刀绞,看向窗外掩藏自己的情绪,“阿念,要不来京城吧,大哥手中有一把好苗子随你挑。”他从来不敢点破这层关系,他知道她不允许对自己有一点感觉的男人在她身边,她说她不想楚定天吃醋,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秦念垂首不语,然后冯妈帮她送走了骆凌恒和林庆云。第二天一早,他们飞回京城,连告别都来不及。
秦念趴在床上,看着北方,眉眼低垂,她是个坏女孩。
下午,冯妈看不过去了,悄悄地打了楚定天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的时候,那边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冯妈悄悄地走开,不打扰,只是打心底替秦念难受。
火烧晚霞,染红半边天,病房门被嘎吱的一声推开。
秦念从床上惊坐起来,看见来人眸子又黯淡了下去,“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这个男人是谁,伊基托斯的飞机上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她记得他叫邵承宇,只是没想到会是新崛起的雅各的行政总裁。
邵承宇瞧见了秦念眼底的暗淡,笑了笑,很是无所谓,“来看未来的合作伙伴,有何不可?”听说楚定天出差去了,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秦念对不是很熟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但是句句属实,因为他和她是一班飞机,那班飞机在加拿大格陵兰岛坠机了,当时她听说的时候,还是替眼前这个男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是遗憾这个世界少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邵承宇听到秦念直言不讳的话,苦涩的笑了笑,随即道,“有我的幸运女神在,我哪有那么容易挂?”
“我结婚了。我很爱我老公!”
“你老公好像并不是那么爱你。”
心“咯噔”一声,漏掉一拍,尴尬一闪而过,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当面揭开伤疤,眼神闪烁避之不及,只得看向窗外火烧的晚霞,“这用不着你管!”她讨厌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呵呵”邵承宇轻轻笑了几声,目光锁在秦念的侧颜,“爱情其实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对女人。女人跟一个她不爱而爱她的男人相处久了,就会对那个男人产生感情,但是男人跟一个他不爱而爱他的女人相处久了,只会适得其反,不但不会生出情谊,反而只会徒增厌恶……”
“不要说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秦念轻嗤一声,打断邵承宇的话,眉眼之间尽是嘲讽,“如果邵先生是来跟我谈心的,我想大可不必!如果邵先生是来谈合作的,我没心情!”总之就是在下逐客令。
邵承宇神色一凛,眼底划过一抹受伤,随即是势在必得的阴狠,“秦总,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你可以走了!”
邵承宇离开之后,秦念哭了,眼睛酸涩的难受,所以就哭了,这一刻她不想再忍。其实她明白邵承宇说的话,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面对,如今一个人突然站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她觉得就像是伤口撒盐。
手忙脚乱的去摸床头柜的手机,这一刻,她只想打电话问清楚那个假借出差一直不敢来看她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如邵承宇说的那样,这么久没增情谊,只徒增了厌恶。问他为什么那晚强上了她,第二天就不见踪影,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反而是他第二天就躲去国外,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秦念破口大骂,“楚定天你这个混蛋!畜生!吃了赖账的讨厌鬼!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又不是我强了你!你他妈的……”
“二少奶奶……是我,洪然……”
秦念,“……”
她没想到楚定天的电话是洪然接起的,虽然有点尴尬,但是比起心底的苦涩,她更像问明白楚定天第二天就离开港城飞往俄罗斯的原因,定可定神,“叫楚定天接电话!”
“这个……”洪然面露难色,“二少爷他不方便……”
“嘟嘟嘟……”秦念挂断电话。
但是随即又拨了过去,洪然手机都还没有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起了,接通,放在耳边,“告诉楚定天,有本事不辈子都不要回港城!”然后就是忙音。
洪然很无无奈。
秦念挂了电话,就把手机使劲的扔在对面的墙上,吓得开门进来的冯妈往后退了一步。
冯妈手中牵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虎仔,看见秦念火气如此之大,虎仔也不敢造次,夹着尾巴退后了一步,嘴里咕隆出声。
冯妈看见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看了眼秦念,注意到秦念的眼角还挂着来不及风干的泪水,“二少奶奶……二少爷他可能真的忙……”她都不敢告诉秦念那天她偷偷给楚定天打电话的事,她担心她会更伤心,但是她也只有这么安慰。
“冯妈,你回去吧,把虎仔留下,我想静静……”秦念把脑袋埋进双褪之间,缩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鸵鸟。
冯妈搁下手中的保温桶,“记得吃饭,好好休息。”离开之前对秦念叮嘱道。
秦念没吃冯妈带来的饭,虎仔留下,趴在床边,似乎能感受到秦念的难受,扒在地板上时不时的发出闷闷的声音,幽森的狼眼也没有神。
火烧的晚霞被暮色熄灭,夜幕降临,星子在空中闪耀。
秦念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虎仔听到秦念的哭声,腾地一下就跳上病床,蹲坐在床上,用前爪轻轻地拍秦念的背,狼眼睛暗淡无光,还有泪花在闪烁,狼耳耸拉低垂,扫帚似的尾巴平平的放在床上,猩红的舌头在慢慢的舔去秦念脸上的泪水。
感受到来自虎仔的安慰,秦念反而没有停止哭泣,却哭得更加凶了,泪水像是断了闸的开关,不停的滚落。
门外的顾瑾琰透过门上的透明的玻璃看见秦念的哭得汹涌都没敢进去,他不知道进去该说什么,安慰吗?但是虎仔似乎比他做得更好。
提醒护士除了里面按铃都不要进去,就悄悄离开了。
……
秦念固执没有出院,又一周过去了,楚定天还是没有来过,秦念早就心如死灰,那晚哭过之后,似乎已经把身体里水都哭干了,那晚之后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倒是第二天的楚兴夘带着陈辛来看过她。
秦念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她知道楚兴夘心脏病发住进医院,但是却从来没抽时间去看过,一开始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车祸住院,但是后来呢,固执的等楚定天来看她,从来没有出院。
半个多月没见,楚兴夘似乎老了些许,“爷爷……”秦念红肿着眼睛。
虎仔看见楚兴夘似乎有点害怕,缩着庞大的身躯躲在病床下面。
楚兴夘注意到秦念红肿的眼睛,“怪爷爷这么久都没来看你。”
秦念,“……”
楚兴夘坐下,手撑在龙头拐杖上,环视了四周,还有躺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手机“阿念,世忠被调去安城一周了……”他告诉她这个,就是想让她打开心扉去看看外面,外面变得太快了,两周前秦世忠被降职,一周前又被调去安城。
“怎么会?”不是才降职吗?怎么又调走了,安城离港城几乎跨越了半个中国的距离,她越是不想的偏偏越是要来。
“你要自己去看,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什么时候出院?”
“下周吧……”她想再等一周。
之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快到中午的时候楚兴夘和陈辛才离开,而躲在床底的虎仔才悄悄地探出头来。
于是秦念又等了一周,中间跟秦世忠打过电话。
听得出来,秦世忠很累,但是只字未提,“阿念,过不下去就算了。女人这辈子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又是这句话,这是这一个月之内第二次听到,她明白,“我知道。”秦念垂首。
“爸爸,安城天气变化大,记得注意身体。”秦念不想再提这件事,匆匆挂断电话。
之后又给远在俄罗斯的楚定天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一声都没响,标准化的提示音就来了,秦念挂断电话。
第二天,周五,阳光明媚,春风十里。
秦念出院,来接她的人除了楚定天都来了。
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浩浩荡荡的离开医院,秦念先去楚云山庄吃了晚饭,之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回了盛世华庭。
别墅门口,院门紧闭,秦念牵着虎仔,冯妈提着秦念的东西。
“走吧。”这句话不知道秦念是对谁说的,仿佛是对身后的冯妈说的,其实更像是对今后的秦念说的。
越过门厅,进入室内,闯进入眼帘的是满室的地毯,从一楼客厅铺到三楼卧室。放掉手中牵着虎仔的绳子,秦念蹬掉脚上的高跟鞋。
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明明是毛茸茸的,但是脚心处却传来凉凉的触感,唇角裂开一个淡淡的笑。
踩着柔软的地毯,秦念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书房里是地毯,从门口延伸到每一个角落,二楼的放映厅里也是同种材质的地毯。
出了放映厅,三楼卧室,也是同样的地毯,整幢别墅里面几乎全部铺满了地毯,踩在脚上,柔柔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
噔噔噔的下楼,秦念拿起电话,就想给那个男人打电话,问他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拿起电话,却犹豫了,电话号码明明烂熟于心,这时候却不敢拨出去,生怕是那个冰凉的提示音。
犹豫再三,拨了洪然的电话。
“二少奶奶……有事?”洪然接起电话,声音疲惫。
但是秦念没有听出来,“楚定天……他…有空了吗?”这中间她大多很多电话,给楚定天打过,但是基本上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除了第一次洪然接通过,后来就再也没打通过。
洪然回头望了眼,“二少奶奶,二少爷叫你好好看着楚式,等他空了,他就立马回港城。”洪然真的不忍心骗秦念,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谁来接这个电话,二少爷之前说过不能透露任何风声给外面。
“哦……”同样的答案再听一次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么多次都已经过来了,没什么的。秦念眉眼低垂,还是有点失落,“等他空了,你告诉他,地毯难看死了!”
洪然愣住,这次二少奶奶倒是少有的好脾气,甚至还有点小女儿的娇羞,不似前几次,他一接通电话,都能感觉到电话里的电路快要烧毁了,呆愣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次秦念平静的挂了电话。
扫视了一眼一楼向可暖的住处,风门紧闭,“向小姐还没出院?”
冯妈给秦念倒了一杯水,“早就出了。那天没来给你送晚饭就是去给她收拾东西搬家去了。”冯妈一脸嫌弃,视乎帮向可暖搬家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情。
秦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可暖果真是他放在心间上的人,担心她对她动手,居然马不停蹄的就帮她搬家,还真是疼啊。秦念苦笑,要是他对她及上向可暖的十分之一,就算他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今晚上刚刚增加的那么点好意,在这一刻就消失殆尽了。
冯妈见秦念眸光暗淡,转移话题,对着外面叫道,“都出来,见过二少奶奶。”
冯妈的话一落,秦念就看见四个跟下人模样的人从外面进来。
秦念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冯妈,这盛世华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佣人。
冯妈看出了秦念的不解,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二少奶奶,你住院那天,二少爷又请了几个佣人。主要是负责每天打扫别墅,保证地毯的干净。还有一个是专门负责照顾虎仔他们的,她是小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的,三只的起居住行全是由她照顾。”
四个人进来,“二少奶奶好。”
听着冯妈的解释,秦念对于楚定天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真的不解,目光在四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就把楚家二少奶奶的风的拿出来,点了点头。
“他们三位分别是李叔、王姨、张婶。”冯妈一一介绍,“他们都不经常在盛世的,只有每天下午三点来别墅打扫之后就离开。小姑娘叫小千,港城大学小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住在盛世,二少爷请她的主要原因是照顾三只,闲来无事她会帮我做做家务之类的。”
秦念的目光在小千的身上停留了三秒,“冯妈,小千还小,虎仔它们的习惯也不太明白,你带她吧,做饭之类的她带你。”她还是不放心把三只托付给别人照顾,防人之心不可无。上次出了那件事,她更加不敢让不相干的人照顾三只。
“嗯,好的。”冯妈知道秦念还是不放心,但是这几天她看小千照顾三只还是挺尽心尽力的。
小千见秦念对她有防备之心,心里有点堵,对面前这个二少奶奶不是很喜欢,“二少奶奶,我做饭也可以,在老家我妈妈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呢。”小千欢快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是一个才出生社会的大学生所特有的,纯净无暇。
秦念没说什么,在客厅的冰箱里端了一盆肉,趿上鞋就朝后院去了。
……
第二天周六,秦念哪儿都没去,在盛世华庭批阅堆积了快要一个月的文件,直到下午三点,才看了一半,眼睛实在太涨了,停下来给Nian打了个电话。
她知道占用别人周末的休息时间是不对的,但是这文件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怎么会堆了这么多,她看有些甚至是楚定天出差的第二天。
“喂,秦总?有事?”Nian接通,其实她挺佩服他们秦总的,工作能力是一方面,人更是好得没话说,上次还给她带了泰国的特产。
“楚总出差难道没管公司的运作?文件怎么堆了这么多?”
“这个……”Nian不着调怎么说,洪然三周前给她打电话说,楚总在俄罗斯出事了,不能回来,秦总又住院,叫她有些文件能过她的手就直接过了,不需要签字,只是千万不要把楚总出事的事情告诉秦念。
现在秦总问到她这儿来,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嗯……那个……洪然没跟你说吗?楚总一直在忙俄罗斯那单生意……”
俄罗斯的生意?她怎么没听说,今年不是集中资金在水上乐园和沙特石油开采权的竞标上吗?
“我知道了。”也许和以利有关也说不定,毕竟他答应过以利要帮忙夺示拿。
俄罗斯是军火大国,以利又是搞军火的,这样想就又想明白了,挂了电话又给以利打了电话。
以利的电话倒是通了,只是一直没人接,秦念锲而不舍的打,直到提示已经关机。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秦念心中腾起。
……
一周又过去了,楚定天始终没有来电话,秦念也没有再给楚定天打电话。
反而是把水上乐园的方案改了,期间给楚定天发了条短信,“楚定天,你在俄罗斯和俄罗斯女人过一辈子吧!楚式我会管……”
秦念真的是气急了,一周之内把水上乐园的新方案做好,每天还要处理其他事情,只是这一周开会的时候少了几只平时针对她的苍蝇。
后来她问Nian才知道,新闻发布会那天,楚定天一早召开股东大会把那几只踢出了楚式,甚至在头天就把他们手上的股票收购了。
这周周一,秦念把事情跟Nian交代了之后,就驱车去了龙门镇考察。
龙门镇是港城城郊的一个小镇,村子荒废了几十年了,基本上没有人住,,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资源,政aa府打算把这块土地征用出去。而楚式想要的是打造全球最大的水上乐园。
为了更好的写竞标书,秦念打算亲自去实地考察。
六月的港城已经热得像只火炉,秦念的车到达龙门镇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太阳就像是笼子里放出来的老虎见人就咬,龙门镇街上基本上没有人,街上的屋子很旧、很烂,基本上不能住人。
本来是有两三家商户的,但是都被毒辣的太阳蒸的不敢出门。
一路上山路崎岖,好在秦念没有开楚定天的法拉利,不然的话今天都只能徒步走到镇上了。
秦念穿的休闲裤,脚上穿的是登山鞋,上身穿的是白色体恤,脸上架了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头发在出院一周之后剪到了齐肩的位置,酒红色的大波浪也被拉成了自然的黑发。如今一头黑色的直发被挽成了时下流行的丸子头,青春靓丽又不失干练之气。
越野路虎停在镇上的场口位置,秦念就下车了,因为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基本上只能过摩托车之类的两轮车或者是三轮车。
徒步走了近一公里的时候,秦念在前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背,“邵承宇?”
男人被女人一拍就转过身来,见到是秦念眼前一亮,“你也来了?”
“不可以?”秦念反问。
上次医院一别之后,再见面就是在谈判桌上了,这单case,邵承宇看在秦念的面上给楚式让了很多利,谈判桌上的几次交手,秦念觉得他们很谈得来,无论是爱好,还是观点,或者是做事的方法手段。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基本上算的上有点交情。
“哈哈哈……”邵承宇也是一身休闲装,有别于秦念的是没有戴太阳镜,“当然可以!”
“那走吧,合伙人!去找镇长谈谈。”秦念笑道。
两人徒步继续往前走,聊了很多关于合作招标的事。
……
俄罗斯远东,与中国东北交界处,一家私人别墅里。
洪然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这足足一个月过去了,二少爷还不见转醒。
一旁的以利任由护士给自己换纱布,坦露着上半身,“要不就给告诉楚家,让云门的人来接他。”海陆空三条路线全都不安全,如今又只剩几个人,云门不来,楚定天是得不到最好的救治的。
“不行!”洪然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以利的方法,二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楚家的人知道,不能让二少奶奶知道。
“你们试过让她最重要的人去跟他讲讲话看看吧。”一边的护士提议道,“楚先生这属于脑部受创,深度沉睡让他在意的人跟他说说话可能有帮助。”
洪然和以利都陷入沉默,这重要的人肯定是秦念,只是这怎么可以告诉秦念。
洪然犯难,向来沉着的洪然也憋得满头大汗,以利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有办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找方法救楚定天,毕竟楚定天是因为他才出事的。
两个大男人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在病房里踱来走去,抓耳挠腮。
“有了!”洪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二少爷叫我不准通知楚家,但是没叫我不能通知顾少爷。”
“得了吧。”以利不同意,“顾瑾琰为了帮楚先生,亲自出面找韩雅歌,韩雅歌能提什么要求你不会不知道吧?估计顾瑾琰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他那个小女友的身上。现在还是不要烦他了。”
“我觉得有个办法还可行……”以利摸索着下巴思索道。
洪然一副你说来听听的样子。
“把阿念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你们二少爷听……”
两人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楚定天的病房。
洪然努力的回想秦念的话。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露出几分悲色,“二少爷,你快醒醒吧……”
洪然看了眼以利,继续道,“二少奶奶说港城的盛世华庭里的地毯难看死了……”那些地毯可是他陪着二少爷去看的。
楚定天还是不为所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眸子紧紧地磕在一起。
洪然无助的看着以利,以利示意他继续,用右拳使劲的撞击左掌,示意洪然加料。
“二少爷,二少奶奶叫你永远留在俄罗斯!叫你和俄罗斯女人结婚生子!她说……她说你再不回港城,她就改嫁!”
床上的男人就像是听不见是的,不为所动。
以利脸色凝重,突然把洪然拉倒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二少爷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不是阿念?”
洪然点头,这个他敢肯定。
以利脸上明显的写着两大写加粗的‘不信’,“你话都说这么狠了,他怎么还没动静?”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替秦念不值。
洪然被以利问得不知怎么回答,但是自家二少爷心中装着的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想了想替楚定天说话,“小护士懂什么!还不是乱说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见得立即就生效。”
楚定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困在一团迷雾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走了几个日落都还是在原地,丝毫没有前进。有的时候似乎又看见了秦念的背影,想要追上去把她搂在怀里缓解多日不见的思念,但是他始终都抓不住,每当他追上去了,手还没落在她的肩上,她就化作了一团烟消失不见。
有的时候,自己又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前后没有边境,只是在恍惚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秦念不喜欢他选的地毯。
该死的!她怎么不喜欢?那可是他亲自却去的。
更可恶的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秦念要在港城改嫁。
改嫁!改嫁?怎么可能?秦念这辈子都是他楚定天的妻子!生是他们楚家人!死是他们楚家的鬼!如果她敢改嫁,他就把那个男人弄死然后丢海里喂鱼!不行!喂鱼都太便宜他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