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重复叠杂的惨叫声传来,一声比一声惨绝,男女不分声音接着道:“你们该死,都该死,既然创造了我,还要毁灭我,我要把你们通通都杀了。”四周空气逐渐浑浊,气体上浮,脚下像是被人托起不得已而漂浮空中,我慌乱的挥动着手中一节节龙骨打去,一声响一声惨叫。师傅手捏佛印,在手心划破一道血口,龙骨的光辉与他的鲜血相印而结合变作粉粉金光飞上天空,声音比先前更为嘈杂,师傅大声叱道:“我未想过要杀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肯归位,我定不追究此事。”
师傅一改先前的决绝而改口,我虽不知师傅为何要改口说,但师傅说的的确为对,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凄厉的声音道:“我既出来,妄想我会归位,受你们的苦,要不,你们杀了我,增加你们的功德,要不,你们也妄想成仙,我杀了你们。”
一怔,杀了它,增加功德,原来降妖除魔,便是杀,方得以升仙。
“师傅,降妖除魔便是增加我们功德升仙?”我偏过头去,带着许些疑问问他,他道:“是,锦芯莫要心软,我们不杀它们,它们就会害更多凡人的生命,我们是在替天行道。”我低眸,原是如此,曾只想到降妖除魔只要改变它们,就算是一功德。可眼前这幻,是由我们红尘心可起,便道:“师傅,可不可不杀幻。”
师傅沉默片刻,那幻趁机施展法术再次迷惑我们心智。头再次晕去,又逐渐清醒,眼前的那是一座仙岛,许多仙女仙姿丽影飞过。我站在仙山顶峰,微笑着俯瞰过往仙女,师傅远处飞来,道:“锦芯,天帝传召。”
“师傅。”我一时兴奋唤道。
他悬浮空中,脚踏云彩,迷茫神色,道:“从不唤我师傅的你今日是怎么呢?”
不对不对,我在山林间,怎来了这仙岛。
又思及既来之则安之,便顺着他意说下去,道:“有劳端贤仙君。”说着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面露狐疑之色,道:“仙君是他人唤,我在你是落雪时与化羽成亲的婚礼上掀了你的红盖头,那时,我们便是夫妻,你可是忘了?”
我惊讶的瞥向他,师傅,仙君,夫君,落雪,化羽,一连串我不知的东西说出。但我记得匪玉荣说过夫君便是一辈子相陪之人,这些,哪个才是真实?我低眸沉思,那幻曾说过,我们所想的红尘心,都是源自真实的内心,那这一幕,可是真实?
摇摇头,清醒下思绪,他说,天帝传召。
我说罢也不再和他理论,伸手往天际一挥,一云彩便飞来面前。我从容的踏上云彩,不顾他的疑问。
触及云端,又是一阵头晕,师傅声音传来,不复往昔的温和,这时的声音如同魔咒召唤着我,道:“锦芯,快回来,锦芯......”我便猛地从云端跌落,往下看,是万丈深渊,漆黑不见底,若是落下,定是粉身碎骨。我伸手施法,嘴念口诀,却无法动弹,只得由内心带着恐惧堕下。
‘哗’的一声,我恐惧的睁开双目,师傅正伸手抚摸在我额头,输入法力,我继而收回手。“夫君?”师傅一怔,微笑的面露担忧神色由我这一声‘夫君’转变为面色不知是喜是怒,叱道:“你中魔了,我永远是你师傅。”
师傅,是师傅吗?方才的只是幻觉吗,我问着自己。
一股力量瞬间将我往后拖去,来不及防备,那声音大笑,道:“哈哈...,我是存在的,你们无视我,我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啊...,师傅,快救徒儿,师傅......”喊着喊着声音被封在喉间,那声音继续张狂笑道:“哈哈...,我要反噬你们,我做主人。”
眼见与师傅越来越远,我摇头抗拒着幻的法术束缚。师傅面露怒色,大叱一声,道:“孽障。”伸手幻化出一黑色仙笔,笔尖朝幻,飞速往我们方向飞来,一面念动口诀,一面边飞边画出封印。
一手扣住我手腕,一把将我拽出,手握笔继续画着封印,一声“收。”字一出,那幻一声凄厉惨叫,道:“啊...,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我要诅咒你们,以灵诅咒竺锦芯、伏端贤永生永世不得双宿双飞。”
幻顿时化作一束黑光被师傅收入笔内,师傅微微一笑,道:“孽障,在笔内好好修炼,会有重见天日之时。”我伸手拍了拍胸脯平定惊吓,道:“师傅,好险。”他偏过头来,我接着道:“幻,死了吗?”师傅收回黑色仙笔放入大袖内,道:“暂时封印住。”
幻未死,我听闻便高兴,不知为何,我总是不希望幻灭。而师傅,我不知晓他如何想,但见他放过幻一命,舍了这一功德,为之高兴。又一想,道:“师傅,幻为何要用灵诅咒我们?”师傅神色顿了顿,未回答,我接着说:“我在幻的世界看到我是仙,你是仙......”话未说罢,师傅面色一冷,道:“你中魔了,莫要再想魔事,我领你修仙成佛,你可要一心一意,莫想其他,修仙容不得儿女之情掺杂,以免修仙不成反成魔,你现在是半仙,不想毁了一辈子,就定要听为师的。”
我“哦。”了声,道:“是,我定会一心一意跟随师傅修仙。”
“好徒儿。”
我偶尔凝望天空,天上甚蓝,白色云朵漂浮。不多时,已入夜,满天星斗。突然,一颗火红流星划过空中,在我印象中,在妖界曾同匪玉荣看过流星,那流星貌似是白色。好奇驱使下,我道:“师傅,火红色的流星,很明亮。”
师傅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一边道:“今日怎胡言乱语,可也不见发热呀?”我一手拍掉师傅放置我额头上的手,道:“我方才抬头时明明见着的是颗火红色流星呀?”师傅低头沉思,掐指一算,像是算到了些什么,一手拉着我的手腕,道:“不妙,快些离开。”
奔跑在山林间,师傅问道:“那颗流星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我伸手指向东方,师傅略施法术,飞向此时是漫天红色大雪的东方。
“红色雪,必有不小灾难。”师傅踏着脚下的雪,一边飞奔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