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听得白晴唤他大叔,不由一愣,仔细打量着李火风,李火风不明所以,却见朱林哈哈一笑,言道,“哎呀,我说李大哥,你怎地出来来也不修边幅?难怪晴姐姐会唤你大叔呢。”
李火风见状,只是笑了笑,朱林却是丝毫不认生,走到白晴身旁,言道,“晴姐姐,你可不知,你别看李大叔满面胡须,实则才二十几岁呢,你可别再唤他大叔了。”
白晴与其余几人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火风,只听白晴言道,“是真的么?”
“不仅如此,我初次见他之时,李大哥可是俊俏得紧呢。”众人闻言,尽皆将目光投向李火风。
李火风干咳一声,言道,“行走江湖,不必过多在意此细节。”
正值此时,却见何夫人缓缓从庙内出来,众人尽皆闭口不言。
回到府中,李火风带朱林见过何之敬,何之敬见朱林机警,便将他留了下来,众人自是十分高兴。
只是离去之时,李火风发觉何之敬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寻常,似有不忍,又似有愧疚,令李火风百思不得其解。
朱林一直生活在东源谷,何时住过似何府这般房舍,何府虽算不得奢华,但好歹是前户部尚书的府邸,自然也是不同寻常。
朱林极度兴奋,李火风看着也是高兴,待回到房中,李火风问道,“朱林,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会来到临安呢,你爷爷怎么样了?”
朱林见李火风提到朱乙,朱林神色一暗,言道,“爷爷已在三月前离世了。”
李火风闻言一惊,言道,“怎会如此?”
朱林见状,言道,“李大哥不必如此,爷爷走得很安详。”李火风闻言,放下心来,便细细听着朱林叙说。
五个月前,东源谷。
裴武接任东源谷谷主后,自然是尽心尽责,可裴子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没过多久,朱林口中的刘爷爷等几位老人也因年事已高相继离世,朱乙得知后,如遭雷击,对朱林言道,“爷爷年事已高,恐时日无多了。”
朱林言道,“爷爷,你这是什么话,您老身子骨好着呢,定会长命百岁的。”
朱林一向喜与朱乙顶嘴,此刻却说出如此之话,朱乙亦是甚感欣慰,朱乙言道,“你不必宽慰于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必挂怀。只是……”
朱乙顿了顿言道,“你爹娘去世得早,我担心你出事,便让谷中之人不要教你武功,谁知你这小子……”
朱林静静地听着朱乙诉说,朱乙继续道,“我见你一直在推演李鼎那小子留下的九宫八卦图,便知你一心想要出谷。如今我大限将至,便也不再拦你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只是在你离去之前,爷爷有些事情要对你讲清楚。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在外界也并非凡人,乃是御前亲兵龙武卫。”
“二十多年前,我们得罪了朝中权贵,便逃到了此处,那人时任枢密院副使,名曰贾德仁,若你出去后遇见此人,定要当心。”
李火风听到朱林讲到此处,心中一惊,言道,“又是贾德仁!”
朱林好奇问道,“李大哥认得此人?”
李火风点了点头,言道,“他现在可是当朝相国。”见朱林一脸惊容,李火风道,“你且继续道来。”
李火风再次随着朱林的叙述中回到几个月前。
朱乙见朱林一脸疑惑,便继续道,“外间之事,异常复杂,你一直居于东源谷,不知江湖险恶。我观李鼎那小子绝非凡人,你出谷后定要寻到他,若是他还愿收你为徒,你便拜他为师吧。”
朱林闻言,低声叫了声“爷爷”。
朱乙见状,笑了笑,言道,“好了,你小子,平常也不见你关心你爷爷,此刻倒是真情流露了。”
未果过多久,朱乙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朱林为朱乙办好后事之后,便从乱石阵中离开了东源谷。
可朱林对外间一切食物均是全然不知,只是听李火风说过要去药王谷找人,便向人打听了方位,来到了药王谷,谁知,到了药王谷一看,早已是一片废墟,哪里有半个人影。
朱林一路漂泊,偶然间听得几个江湖人士言到慕容世家赏金千两要买一名曰李鼎之人的项上人头,且有传闻说李鼎正在临安府。
朱林闻言,心中一惊,继而想道李火风曾言,若是药王谷无人,便会到临安。朱林不知众人口中所言的李鼎是否为李火风,但既然是要到临安,朱林索性随着众人一同向临安而去。
朱林翻过阴山之后,行于官道之上,却见后方一阵马蹄声传来,横冲直闯,惹得众人愤怒不已。
朱林向后望去,却见一红衣女子正驾马而行,行至朱林附近,却溅起一阵灰尘,朱林高呼道,“哪里来的野蛮女子,竟如此没有教养!”
那女子闻言,停下马,望着朱林道,“小子,你方才说什么?”
朱林看清那女子面容,只见她一身火红衣裙,面容娇好标致,朱林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那女子见状,手中长鞭向朱林招呼而来,朱林见状,赶紧使了个驴打滚,堪堪躲过一击,却听那女子趾高气扬道,“喂,本姑娘问你话呢。”
朱林爬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暗自恼怒,言道,“我说你这女子没有教养。”
红衣女子闻言大怒,言道,“本姑娘乃是素女宫门下,你是哪门哪派的?”
周遭众人闻得素女宫三字,尽皆一惊,素女宫虽比不得少林全真等派,但也是十分强劲,门下虽全是女子,但个个脾气火爆,普通江湖人又哪里惹得起?众人不免为朱林担忧起来。
朱林闻言,却是一瘪嘴,言道,“什么素女宫,素男宫,不曾听过。”
红衣女子闻言,怒道,“好大的口气,竟不把我素女宫放在眼里,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手中软鞭再次向朱林招呼而来。
朱林见状,慌忙闪过,面露怒容,但他只是偷学了李火风几招武功,哪里是这红衣女子的对手,不过几招,便觉身上一痛,被那女子击中。
朱林疼得眼泪直流,狠狠地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见状,讥笑道,“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是个草包。”
朱林闻言,怒道,“有本事下马打过。”
那女子闻言,笑道,“就凭你?不过,我尚有要事要办,暂且放过于你。他日遇到本姑娘,你给我躲得远远的,否则定叫你好看。”说完便冷哼一声,策马而去。
朱林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前行。待到得临安后,听江湖人传说,李火风今日将会到城隍庙,便随着众人一同到来,果然见到了李火风。
李火风闻言,不由眉头大皱,言道,“我虽何夫人前往城隍庙,不过一小事耳,怎会人尽皆知?”
李火风虽不知朱林是如何到得临安府,但也知道他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便去厨房找了白岩,要了些吃食,朱林见到吃食,便自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