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风与心柔离去,王倪见灵芸仍自坐在床边,便道,“芸儿,你已两日未曾合眼,暂且先去休息,我在此照看李兄,他醒了我立刻通知你。”
灵芸道,“大哥,我便在此等着他醒来。”
王倪闻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自离去了。
灵芸坐在床边,回想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一般。心道,“短短几日时间,父亲,叔伯,白莲宗,一切都没有了,上天何其不公?”
灵芸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竟趴在床边睡着了。梦中仿佛又见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芸隐约重听见有人呼喊,“水……水”,灵芸心中一激灵,瞬间惊醒,看着喃喃自语的李火风,心中大喜,倒了杯水给李火风喂下后,慌忙跑出门外喊道,“前辈,李火风醒了!”众人闻言,纷纷跑进屋内。
李火风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几双关切的眼睛,心中感动,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孙清风见状,对众人言道,“好了,这小子已经醒了,休息几日便可无碍。”说完便自顾离去了。
李火风望着灵芸面带梨花,嘴角上扬,只觉如天使下凡一般美丽,不觉看得痴了。
心柔见状,小声对王倪道,“王大哥,我们且先出去吧。”
王倪闻言,心中不解,正欲说话,却见心柔道,“走啦”,说完便拉着王倪出去了。
灵芸见李火风正痴痴地望着自己,脸色一红,低下头道,“你如此看着我做甚?”
李火风闻言,顿觉尴尬,慌忙转过头去,灵芸噗呲一笑,道,“你已昏迷数日,腹中可已饿了?”
李火风闻言,结巴道,“我……我……”话未开口,却听腹中雷鸣般的声音传来,只得尴尬得笑了笑。
灵芸见状,又是噗呲一笑,道,“你且等着,我去弄点吃的来。”说完便自顾离开了。
数日后,李火风在灵芸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恢复不少,已能自己下床走动。
一日清晨,李火风听得院中传来“喝”“哈”练功的声音,便起身出去,却见王倪正在练习刀法,刀气纵横,心知王倪身体已然痊愈,心中大安。
正欲上前招呼,却听一道清脆声音传来,“王大哥,你身体尚未恢复,理应多休息些才是,怎的一大早便在练功?”言语中颇有责怪之意。言毕,一道素影出现在院中,正是心柔。
王倪见来人是心柔,便收刀,悻悻言道,“心柔姑娘,在下已经痊愈,多谢姑娘关心。”
心柔道,“爷爷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多休息才好。”
王倪闻言,道,“是,在下记下了。”说完便向心柔抱了一拳,引得心柔噗呲一笑。
王倪见状一愣,只觉心柔笑容十分好看,便不住多看几眼,却见心柔回头望来,四目对视,二人均是脸上一红。
王倪顿觉尴尬,慌忙转过头去,却见李火风正看着他们,便道,“李兄。”
心柔见到李火风,更觉尴尬,便道,“你们先聊,我且先去准备朝食。”说完便慌忙离去了。
王倪见李火风走到院中,言道,“李兄感觉如何?”
李火风言道,“多谢王兄关心,在下已无大碍。”
王倪点了点头,道,“李兄当日出手相助,在下未及言谢,他日李兄但有所遣,我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火风闻言,道,“王兄言重了,大丈夫立于世,当以侠义为本,何须言谢?”
王倪正欲答话,却听一道清脆声音响起,“李火风,你怎的自己一人跑出来了,还不快回屋休息?”
二人转头望去,见灵芸气鼓鼓的向院中走来,王倪淡淡一笑,李火风却觉尴尬不已,道,“芸儿姑娘,在下身体已恢复不少,已无碍了。”
灵芸闻言,道,“什么无碍?孙前辈说了,你中毒颇深,如今余毒未清,需好生休养才是。”继而对王倪言道,“大哥你也真是,明知李火风重伤未愈,还在此与他闲聊。”
王倪闻言,道,“芸儿,李兄中毒未愈不假,可大哥也是中了毒的,为何不见你对大哥如此关心?”
灵芸闻言,脸上一红,道,“大哥有心柔姐姐照顾,何须我来操心。”说完便拉着李火风进屋去了,留下一脸尴尬的王倪。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时间匆匆而过,一月后的清晨,李火风持剑正在院中演习纯阳剑法,忽然,一道黑影持刀袭来,李火风不惊反笑,举剑相迎。
二人拆了十几招,竟是平分秋色。
李火风言道,“王兄刀法迅捷凌厉,在下佩服。”
原来来者便是王倪,王倪闻言道,“纯阳剑法刚中带柔,攻防俱佳,在下亦是佩服。”二人相视一笑。
王倪继续言道,“我自小便浪迹江湖,常年与人搏斗,所习刀法皆为进攻之法,世人皆爱生恶死,鲜有愿拼命者。”
李火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王兄身世如此可怜,我虽不知父母是谁,但自幼便有师傅爱护,倒是幸运至极。”
王倪淡淡一笑,道,“后来,义父行走江湖,见我可怜,便收为义子。偶然间,我于一山洞中得一前辈高人留下的刀谱,习成之后便将防守招式全部抛弃,专注进攻,演变成了杀人之法。”
“自此,我与无数人相斗,无望而不利。莫说同龄人,便是一些老辈高手,也有不少人命丧我刀下。于是我便将此刀法命名为‘雷霆刀法’”。
李火风闻言,哈哈一笑,倒,“好一个雷霆刀法,王兄当真是资质非凡。”
王倪言道,“你的纯阳剑法亦是精妙绝伦,今日见你所使,比平江城那日精进不少,想来,这些日子所获颇丰了,你的资质亦是极佳的。”
李火风闻言,道,“王兄过奖,纯阳剑法精妙绝伦,如今我功力大进,仍不是大哥对手,说来惭愧得紧。”
王倪言道,“你只是对敌经验尚浅,若是假以时日,必将超过于我”,王倪顿了顿,神色黯然道,“可惜义父他老人家被奸人所害,若他老人家能再见到龙一真人弟子,想必定然非常高兴。”李火风闻言,亦是长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