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许久,杨御曦终于放弃了做出好看的生辰面的想法,在厨子的指点下,弄出一锅疙瘩汤。
看着出锅的成品,杨御曦很是不好意思,满是面粉的手挠挠后脑勺,对夙渊说:“对不起啊,媳妇,我只弄出这个。”
对着他花猫一样的脸,夙渊没忍住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当着厨房众人的面,毫不知羞的说:“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两人端着疙瘩汤笑着回去了,剩下一脸惊奇的众人面面相觑,大家感慨,
少爷长大了,都会做饭讨好夫人了。
没有回房间,杨御曦将人领到了枫晚楼,将托盘放在桌案,拉着夙渊坐下,先给夙渊递过去一碗,让他尝尝味道。
夙渊歪头打量了下,面疙瘩块头不小,三四个就占满了一碗的空间,面汤呈白色,上面飘着几块嫩绿的葱花。
表面来看,比他吃过的任何珍馐都差得多,可是夙渊却觉得世间再好的美食也比不上它。
拿勺子吃了一口,味道淡淡的,面疙瘩倒是熟了,细细的嚼了咽下,冲张大着眼睛看他的御曦点点头。
“不错,很合我的口味。”
杨御曦嘴角翘起,说:“那我也尝尝。”
吃下一口,他的表情就很复杂了,面疙瘩整个嚼下去,都噎嗓子。还有,他好像忘记放盐了。
见夙渊一口接一口不紧不慢的吃完一碗,他心里热热的。
没关系,他也大口吃了下去,以后磨练厨艺,再给媳妇做好吃的。
吃罢了饭,夙渊的视线扫过戏台中央,脸颊微微泛红,杨御曦心领神会,他拉住媳妇的手,笑着说:“是不是想起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被他调笑,夙渊心里的那点不自在反倒不见了,他悠然道:“幕天席地花烛夜,也堪称人生一乐了。要是今日能见到你的舞,便更妙了。”
杨御曦哈哈一笑,抖着袖子站起身道:“这有何难?媳妇你看好了,今日吃了生辰汤,我便再为你献上一曲生辰舞。”
夙渊嘴角微翘,静静的看他走到戏台中央,摆出优雅的姿势。
这世间夙渊感兴趣的事物不多,如今又加了一个,那便是御曦的舞。
他身姿匀称挺拔,看似稍微瘦弱,其实肌肉紧实,也许是从小练舞的缘故,身体都经络都拉开了,每个动作都如流水般顺畅,看着他的舞,便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看他大开大合,旋转跳跃,偶尔飘过来的勾人眼神,夙渊便知道此刻的他是极为快活的。
杨御曦舞动着,却觉出一丝不对劲来,怎么舞步旋转之时,身子都要飞起来了,挥手之间,充盈的内力蠢蠢欲动,要不是他控制着,都快冲出经脉了。
可是,如此玄而又玄的感觉令他颇为舒服,而且这曲舞是献给夙渊的,他不愿中途停下。
忍着,舞着,最后的旋转,气息竟然突然增长,挥出体外,无形的气旋环绕在他的周围,红柱上的红绸被风吹的四散飘起,
夙渊挑起眉毛,兴味的看着这一切。待杨御曦停下蒙圈的站在原地,这才轻笑出声。
“呆子,你内力化形了。”
杨御曦哎了一声,叫道:“怎么会?内力化形乃是超一流高手的标志,我的功力只有二流啊。”
夙渊起身,走到他身边,点点他腹部丹田位置,笑着说:“游龙丹可是天下至宝,一枚便能增加十年功力,你只堪堪到达超一流,还是因为大部分药力为你修补筋脉的缘故。”
杨御曦恍然大悟,怔了片刻,突然他贱兮兮的凑到夙渊面前,说:“”媳妇,那我的功力是不是比你高了?”
夙渊眯起眼儿看他,轻哧一声,道:“杨御曦,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想法,怎么,我的功力强于你,令你不舒服了?”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杨御曦捂着后脑勺干笑,连忙哄道:“”媳妇,咱俩谁跟谁啊,谁强那不都一样嘛。”
心里面条泪,他这夫纲难振,游龙丹都救不了。
不过他又高兴起来,对夙渊眉飞色舞道:“我爹才一流感手,那我肯定比他强了。等他以后再打我屁股,我就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说我没出息,哼~”
这傲娇的一哼,让夙渊乐了,忍不住拧拧他的脸。
杨御曦乐不颠儿的被他碰,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偏偏一张大脸愣往人手里凑。
胡闹一阵儿,杨御曦想了想道:“媳妇,刚才我跳的舞,冥冥中引动了体内的内力,还挺舒服的。”
夙渊了然,脑内回想他的动作,笑道:“那段舞能起到引动内力的效果,世间这样的舞不少,不过内力不足者都要配合武器使用,一般大家都叫它们为剑法,棍法或枪法等等。”
杨御曦睁大眼,汗毛都乍起来了,他恍惚道:“媳妇你是说,刚才我即兴编成的动作,就是剑法!”
夙渊莞尔,道:“不错。”
杨御曦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也能编出剑法了,这宗武林高高手的感觉太棒了!
他拉着夙渊的兴奋的说:“媳妇,我要给这套剑法命名‘同心’,意味着你我夫妻同心,共度此生,媳妇,这套剑法你也要学,以后咱们一起舞剑。”
夙渊笑着看他发亮的双眼,笑着点头。
虽然同心剑法他早已记下,但是看御曦兴致勃勃叫他剑法的模样,他是不会说的。
快活的日子转眼过了一个月,杨御曦这段时日对经商开始感兴趣,找家中铺子的管事要了账本算盘,抓着夙渊陪着他看了起来。
夙渊性子淡漠,每日一身白衣,时不时飞上屋顶饮一壶佳酿,手中一根青玉笛,吹奏出清冷幽远的曲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所以,他对于黄白之物,是极为不感兴趣的。
于是,杨御曦抓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时,夙渊便在一旁看书,
杨御曦曾经立誓,要给媳妇最好的生活,他志气满满的算起来媳妇以前过日子需要的银子。
每月一身新的玉泷纱做的白衫,一千两一尺,一身衣裳起码六尺,那便要六千两,
头上的青玉簪要浓绿那种,一个月起码三根,一根便要一千两,那便是三千两,
饮食上倒节省,媳妇不挑嘴,每日三十两就够了,一个月便是九百两。
·····
总共算下来,媳妇一个月便要花费一!万!两!
核算了下自己的腰包,杨御曦悲愤的咬起了帕子,他竟然养不起!呜~
夙渊好奇的看他,如此纠结的模样,难道是杨府银子不够用吗?
他想了想道:“御曦,家里银子不够的话,我的库房里还有二百万两,你可随意取用。”
杨御曦只觉得本来生痛的胸口又被插了一箭,就差当场吐血三升。
是爷们,就算死也不能动媳妇的嫁妆!
夙渊静静的看着杨御曦继续抓狂,摇摇头,视线转向书本,不理他了。
突然,夙渊头微微一侧,窗外有人道:“教主,有事禀告。”
夙渊合上书本,道:“进来。”
来人一身红底黑袍,看样式正是阴兰教的守卫使。
杨御曦也收了癫狂之色,好奇的看去。
那守卫使半跪在地,拱手道:“教主,探子来报,在华山脚下,曾看到过柳寒雪和一个老和尚。”
华山?孙润清。
夙渊双眼泛着冷光,浑身阴冷的内力蒸腾,当初要不是有人在茶里下了药,御曦就不会受伤,这个人无论是谁,他都要将他粉身碎骨!
房间内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杨御曦看了夙渊一眼,叹了口气。
柳寒雪曾经是他的最好的朋友,可是越是关系好,背叛就伤的越深。伤害他还罢了,夙渊可比他的命更重要,就算是曾经的好友,也不可以。
他上前握住夙渊冰冷的手,对他笑了笑。
夙渊平静了些,收了内力,冰凉的手沾上杨御曦的温度。
杨御曦道:“我们走吧,去报仇。”
“嗯。”
吃晚饭时,杨御曦跟父母提了报仇的事,却受到杨母的激烈反对,平时脾气很好的夙渊,当场沉了面色。
以他爱憎分明的性子,平时有人惹了他一分一毫,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何况让他险些失去御曦。他堂堂阴兰教主,做出的决定从来无人敢说个不字。报仇势在必行,就算是杨御曦的母亲,也不行。
杨御曦连忙劝导母亲,后来干脆展示出自己超一流的功夫,这才震住杨母,勉强同意了他们前去,但是嘱咐道:“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杨御曦笑着应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第二天夙渊与杨御曦,带着艳姬,天煞一刀,阴天笑和杨府众位好手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