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泽发现她的不对劲,顾长溪给自己把了把脉:“身体出了点问题。”
“那抱抱!”秦泽立马一个公主抱把顾长溪抱了起来,这时秦逸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有些凝重:“根据我们追踪查到的消息,这群绑匪网购的药物来源似乎属于违禁品。”
秦泽浑身一冷,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揪出来!”
“得了。”秦逸点头,摸出行动电话拨了个号码:“齐修吗?我秦逸,马上来我家有个会议要开。”
挂了电话,见没什么事儿他扬手收队,开车带着秦泽和顾长溪回了别墅。
对于戴焉而言,惊心动魄的四个小时终于结束。
她还没从惊魂绑架案中回过神来,坐在她旁边的兵哥哥率先开口:“到了,下车吧。”
戴焉茫然地下了车才发现这是派出所门口,她还没回过神来,已经有两个警-察上前把她烤住:“有人报案你买凶绑架,而且……证据确凿!”
戴焉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呈现一种疯狂前的平静:“放开我,我爸是戴理德!”
两警-察没理会她,直接拷住戴焉,对那几个特种兵行了一个军礼:“辛苦了同志!”
几特种兵立定回礼,齐齐转身踏着正步上车开车离开。行事利落干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两警-察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拷着戴焉往里面走。
因为晚上的绑架案,戴焉整个人都疯癫起来,她一边挣扎一边用嘴去咬两个警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爸是戴理德,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你们凭什么烤我?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在她疯狂的大喊大叫声中,有人拿出手机将这一幕录了下来发到微博上。转眼之间这条微博就被转发了上万条,微博网友个个热血沸腾,磨刀霍霍的准备用键盘宰了这只张狂且坑爹的富二代。
夜色阑珊,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四九的夜总是一片灯红酒绿,奢华热闹的景象。一辆军用路虎悄声无息的行事在盘山公路上,最后停在位于半山腰的老式别墅前。
秦泽抱着顾长溪下车穿过庭院往屋里走去,齐修拿着手机懒洋洋的靠在门上:“喲,今晚闹的这一出简直是写都市高-干的好素材。”
秦泽横了一眼秦逸,苦逼的秦大哥立马一脚踹了过去:“再废话,老子断你的wifi!”
齐修赶紧藏好手里往屋里跑:“我要把你写成坏人。”
“敢!”秦逸冷笑,齐修很想誓死反抗法西斯的镇压,可惜刚不过秦逸啊。只好苦逼认真的凑到顾长溪面前,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袖珍针筒:“我抽点血化验一下,有点疼,你忍着啊。”说完这话,他又随口道:“到底是谁敢拿这些东西在网上售卖?”
顾长溪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从瞬间使人麻痹失去意识,又在人清醒时让人的心跳脉搏一切特征都保持正常,但又能让人在用力的时候瞬间瘫软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一种刚研发没多久的药物。”她抬头看着秦逸:“这批药物被人打上普通的迷-药标签在网上非法出售,很有可能对方正在暗地里收集这种药效数据。”顾长溪保持不变的语速,缓缓道:“能有胆子和野心以我泱泱大国作为实验小白鼠基地的幕后黑手,只有十一区。”秦逸挑眉,没想到这姑娘除了武力值报表,在军事政治上居然也这么敏锐。
秦泽满脸自豪,瞧吧,我女神就是这邪魅狂狷,狂霸酷炫拽。
齐修眨眨眼:“顾长溪,下本书我写你做总攻,男女通吃的那种好不好?”
顾长溪眯眼,齐修立马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抽血化验。心里小剧场却不断改进,嗷嗷嗷嗷,霸气总攻似乎都不能满足顾长溪的属性,那该写个啥?哎呀呀,还是征服宇宙的苏爽文来的实在,毕竟他现在喜欢写星际题材的种马文。
虽然齐修看起来一次比一次不靠谱,但医学技能还是棒棒哒。化验之后,血清很快就被研发出来注-射-到顾长溪体内。
昏暗的屋内,顾长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秦泽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睡着了的顾长溪看起来单纯无害。他却死死皱着眉头,超级想摸一摸她长长的眼睫毛,掐一掐她白净的小脸蛋儿,还想……亲一亲她两片形状好看的唇瓣!
秦泽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但他控制不住内心的荡-漾。
“想死?”顾长溪睁开眼睛,目光淡淡地盯着她。可因为她太过疲惫,嗓音绵软沙哑,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显得很可爱。
“不想死。”秦泽老实回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停留在健康的频道上。
因为先前一直提着精神力,这体内的药效一过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很疲惫的状态。顾长溪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真是太糟心了。
她眉头刚蹙起,忽然感觉有人隔着被子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小意温柔的力度让她微楞,一条带着热度的毛巾覆在脸上,氤氲湿热的感觉浸入肌肤陡然让人精神放松下来,紧蹙的眉尖不经意舒缓散开!
“睡吧,我不看你。”耳边传来秦泽轻柔的嗓音,落在肩上的手依旧是温柔呵护的力度。一片黑暗之中,她微微弯起眼,任毛巾氤氲湿热的温度在额头散开,然后弥漫到整个身体。
她昔然神游,熟悉久违的感觉让顾长溪忆起了遥远旧事。
彼时,她刚入宫,还年少。和所有地位低下的小太监一样做着清洁洒扫的粗活。她的师傅是个阴郁暴躁的老太监,大约身上少了件玩意儿的人都喜欢找另一种发泄的方式,而她的师傅人前窝囊人后横行的老太监极喜欢在深夜里一边吸着五石散一边罚她赤身*的跪在瓦碎之上。
她记不得在多少个鹅毛大雪的深夜被罚跪至天亮,师傅喝着混了五石散的酒,兴致高昂的时候便舀上一票井水淋在她身上,冷冰刺骨的井水上身便被冻成冰,晶莹剔透的挂在身子上,她低着头,掩盖着眸中的愤怒和仇恨。师傅却勾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竖着瞳孔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冰冷阴柔的手指带着令人作呕的感觉,让她来不及收好眼里的嫌弃和鄙夷。
师傅怒从心起,一脚把她踹进了井里。寒冷刺骨的北京城让人绝望,温凉带暖的井水却让人生出了一股想活着的希望。她奋力游水,想拉着打水的绳索爬上去,偏巧她的师傅想置他于死地。一个路过的嬷嬷于心不忍,出口劝了几句她这才捡回一条命。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有人随手拍了拍被子,那言语之间却是嫌弃这件屋子阴冷潮湿,连被子都隐隐发霉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可那嬷嬷却不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这床潮湿发霉的被子是她的全世界。
此事过后没多久,她师父因为食多了五石散疯癫撞墙而亡。
而她开始被贵妃重用,一步一步用鲜血染就了一身血染的风采,她平步青云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再一次见到当年的那个嬷嬷之时,却是她奉老皇帝之命赐了一杯毒酒给皇后。那嬷嬷便是从小养大皇后的奶娘,她犹记得当时的场景,她负手立在台阶之上,无情冷漠的瞧着嬷嬷触柱而亡。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
无论她怎么挣扎,那温凉带暖的井水却渐渐淹没她的头顶,直至一切归于无声的黑暗之中。
往日种种一一在眼前浮现,而她似乎和以前一样毫无波澜的在夜色中沉睡。唯一不同的大约是那一双佛被的手,带着轻柔温暖的力量,让她想到了汪明菲。
重生的第一天晚上,她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自己。
宛转悠扬的鸟鸣唤醒了山间的薄雾,顾长溪缓缓睁开眼,清醒的时间和往常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左右。她从床上坐起来,惊觉屋内有人。偏头望去,见秦泽搭腿靠坐在门边,熠熠生辉的目光朝她望了过来:“醒了。”嗓音清越,丝毫听不出有半分怠倦的感觉。
“守了一夜?”
“准确的说是六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顾长溪偏头,面无表情地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古朴雅致的波斯地毯之上,秦泽垂眼,昏暗的光线之中只能瞧见一双白皙好看的脚渐渐走到自己面前。
秦泽舍不得眨眼,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昨晚为了让顾长溪睡的舒服些,他可是整整一夜都没敢瞧她一眼,只能把目光漫无目地落在床头的那副字画上,任由思绪漫天飞舞。
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顾长溪挑了挑眉梢,伸手按向墙上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瞬间充斥着双眼,秦泽下意识眯了眯眼,却发现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此处风景独好。
“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顾长溪淡淡道.
秦泽耸了耸肩,从地上爬起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了送你去上学。”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楼下齐修正抱着电脑奋笔疾书。昨晚好不容易来了灵感,他熬夜写了三万字的粗稿,这种感觉真是棒棒哒。
早饭清淡精致,几人一边吃早饭一边观看早间新闻,新闻里国脸用平静无波的语速播报政协的副职王林被人举-报涉嫌受贿,已于昨晚被收押调查。
秦泽嘴角挂着冷笑,敢动他护着的人,这件事儿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