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月闻言忙应声,“你放心将玉卿交给我,我会尽全力保护他。”
这话似乎让贺靖逸放心了不少,他点点头待要开口,却听师玉卿急道:靖逸,你要一个人回宫去救母后吗?”
贺靖逸低头看着他,眼神也不觉从狠戾转成柔和,紧蹙的眉心稍稍松缓了些,但依旧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右手轻柔摩挲了下师玉卿的脸,“是的,我一个人骑黑啸回去省些时间,你跟在独月和元烈身边,千万不能离开他们,知道吗?”
师玉卿摇摇头,蹙着眉心,抚上他的手,“靖逸,如此做太过冒险,你一人前去即使来得及救了母后,但惠妃手下那么多兵马,一旦被他们发现,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元烈一听忙赞同道,“玉卿说的对,表哥,你一个人回去太过危险了。”
白独月虽未说话,瞧着神色也是同意他二人的说法。
“殿下,您身系江山社稷,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千万要小心谨慎才是!”苍龙跟随贺靖逸多年,他的指责就是保护他的安全,此时听见他要一人前往定然焦灼难安。
贺靖逸知他们担忧自己的安危,想要开口劝两句,师玉卿又紧接着道,“不如让我和白先生、元烈他们都随你回去,再找姜将军他们挑些武功高强的将士跟着你们一道,多些人总归能多些帮助的!”
贺靖逸一怔,迅速思量了下他的话,师玉卿又握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用一副小兽般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小声的喃喃道,“靖逸,我不放心.....”
他温柔的低语融化了贺靖逸紧绷的心脏,他瞧着师玉卿乌黑漂亮的眼睛,当下立断:“好,兰君、独月、元烈、还有四维门所有人随我一道回去阻止贺明峰和惠妃,南锦和叶琮,你们去找姜谏,让他挑两千精兵给你们带着紧随其后。”
众人闻言,也不多言耽搁时间,立即领命照着贺靖逸的话去行事。
贺靖逸一把搂住师玉卿用轻功跃出帐外,直接骑上了黑啸朝长平都狂奔而去,白独月等人也不耽搁,都用最快的速度骑上自己的马紧跟在贺靖逸身后而去。
姜谏听见花南锦和叶琮的话,连连点头,忙授命行事,不过片刻整顿出两千精兵让他们听从花南锦和叶琮的吩咐,同样朝着长平都方向去了。
黑啸被贺靖逸养出了灵性,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焦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驰着。
风声在耳边不住的呼啸,师玉卿整个人埋在贺靖逸的怀里,不敢乱动一下生怕惹他分神,耽误了时间。
他双手握在胸前,紧紧捏着慈真大师送他的佛珠手环,默默为皇后和师乔煌祈祷,祈求她们一定要平安无虞,千万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贺靖逸的心跳的很快,这世上除了师玉卿,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成英宗与皇后,他手里的缰绳握的太紧,几乎要陷进他的手心里。
他忽的心里一颤,低头用手抱紧了在他怀里颤抖的师玉卿,“兰君,不要怕,父皇、母后和你姐姐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师玉卿越想越怕,心里越来越紧张,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始颤抖起来,无论是成英宗、皇后还是姐姐,还是紫宸宫的珠桐、秋芷、陆福他们,他都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自己都未察觉到身子的颤动,却让贺靖逸着了慌,他右手缠着缰绳的控制着速度极快的黑啸,另一只手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瞧着他这般焦心与害怕,自己心底的慌乱反而放在了一边,使他冷静了不少。
“兰君,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们一进宫就去找母后,定然不会有事的。”
师玉卿手里仍旧紧紧拿着那串佛珠,不住的点头,“我知道,靖逸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速速赶去长乐宫要紧。”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赶得及。”
他伸手轻抚师玉卿的背脊,觉得怀中的他身体仍旧冰凉,更加心疼不已,但他也明白,见不到安全无虞的皇后和成英宗,他也是无法安心的。
他低头摸了摸师玉卿的头发,眼神悠长的望着前方,“你放心,他们一定平安无事,等着我们回去。”
师玉卿点点头,将自己埋得很深,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贺靖逸,“我知道,一定没事的。”
昏黄的烛光中映照出摇摆的影子逐渐清晰,师乔煌盯着来人心底隐隐产生了不安。
皇后刚哭了一场,将原本清丽秀气的眼睛哭得略有些红肿,她和苏锦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双双抬起头朝入口那瞧去。
皇后瞧见来人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峰儿,你终于来了!”
她被苏锦扶着站起身,想要上前走近,却被师乔煌拦住不让。
皇后不解的看着师乔煌戒备警惕的神色,“怎么了,乔煌?”
贺明峰的脸微垂,加上密室之中本就昏暗,让人瞧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乔煌,你为何挡在我身前?”皇后依旧温柔和蔼,“峰儿,你告诉父皇了吗?”
贺明峰没有回应,依旧站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皇后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又忙道,“峰儿,你怎么了?刚刚去你父皇那里没有遇到惠妃的人吧?”
师乔煌盯着贺明峰,神经紧张了起来。
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平时的那个贺明峰!
皇后也察觉到了贺明峰的异常,密室之中气愤悄然紧张了起来。
半晌,贺明峰向前踏了一步,嘴边溢出几声冷笑:“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逐渐变大,由阴冷变成了疯狂。
皇后等人被他的笑声吓得浑身慎了起来,皇后抖着手想要向前迈几步瞧他个究竟,师乔煌却死活拦着不让。
“峰儿!峰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峰儿!”
皇后不禁为贺明峰反常的态度惊慌了起来,不住的朝他喊道。
“峰儿?”贺明峰一改往日儒雅的君子模样,脸上尽是鄙夷和嫌恶,一字一句冷若百尺寒冰,“你有何资格叫我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