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和皇后登时大惊,皇后手放在胸前,惊道,“你说什么?!”
苏锦反应极快,喜不自禁的握住皇后的手,“殿下!殿下!您又有孩子了!”
皇后怔怔的愣在当场,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太医明明说过,我不能再有了。”
苏锦喜极而泣,突地双膝跪地,满含热泪双手合十朝天跪拜,“多谢观音菩萨,多谢老天爷。”
师乔煌不明其中就里,见两人神色异常也颇为动容,忙扶起苏锦,又恭喜皇后。
皇后仍旧呆呆的,半晌热泪从眼眶忽的扑簌落下,“是逸儿,定是逸儿知道了。”
师乔煌不解的看着皇后捂住脸痛哭失声,又瞧见苏锦又笑又哭十分癫狂,忙上前用从怀里抽出另一指绣帕为苏锦拭泪。
苏锦握住师乔煌的手,“谢谢你乔煌,告诉了殿下和我这个好消息。”
师乔煌忙摆手说不敢,皇后被苏锦与师乔煌稍稍劝住,边抽泣边道,“当年惠妃毒死我的乐儿的时候,那毒伤了我的身体,所有的太医都说我这辈子是再不能生育了。”
皇后说着握住苏锦的手,颤抖着道,“是逸儿,逸儿早年拿了些补品给我,你可记得?”
苏锦慌忙点头答应着,皇后想到贺靖逸心底一疼,“是那些补品起了作用,逸儿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我为乐儿难过,想让我有个自己的孩子,才找了那些补品哄我吃下。”
皇后说罢又呜呜哭了起来,“逸儿都知道了,那孩子还当我不知道要瞒着我,我却当他不知道要瞒着他,其实我有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如何,他就是我的亲生孩子。”
师乔煌心底大惊,听皇后所言,惠妃竟毒死了皇后的孩子,怪不得皇后如此恨她,杀子之仇确实不共戴天!但太子竟然不是皇后的亲生骨肉,那他又是谁的孩子呢?
皇后心疼的不住,“傻孩子,傻孩子啊,总是那么贴心,无论如何,逸儿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苏锦听了也是一阵难受,狠狠流了两滴泪,忙又擦了柔声劝慰皇后,“这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如今好了,您又有了孩子,这是好事啊,您别难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吧。”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喜又痛,喜的是自己又有了亲生骨肉,痛的是她这么多年一直瞒着贺靖逸就是希望他不会为自己的身世而忧伤难过,没想到那孩子竟早早的知道,还装作无事一般瞒住了自己,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失去双亲之痛。
皇后忽喜忽悲,情绪不稳,师乔煌忙劝道,“殿下,还请为了小皇子保重自己才是,眼下形势动乱,殿下务必撑到陛下平乱之后才行啊。”
皇后被她劝得好了些,“你说的是,为了我的孩子,为了逸儿,我不能乱。”
苏锦也不住的劝她保重身体,皇后被劝得好了些,强自定了定心神,稍稍和缓了些情绪。
三人正说着,师乔煌忽的一惊,耳畔传来密室机关机动的声响,而后是几声特意留下的脚步声,她忙站起身护在皇后身前,戒备的盯着烛影浮动的走廊,暗道此人武功不弱,自己竟未发现他靠近书阁。
那脚步声一下一下缓缓走近,很快,一个面带冷笑,眼露冷光,周身略有杀气浮现的高大身影迈入了三人的视野之中。
朦胧的月亮躲入铅云身后,只露出半点身子,照不亮这漆黑的山路,离长平都几十里路的奇云山蜿蜒的山坡上,镇南军与苍狼军南部的联合军听从贺靖逸的指挥,就地筑起了帐篷,点起了篝火,原本寂静无音的山林中多了丝温热的光亮。
军队中心最大的帐篷是贺靖逸商议要事的地方,账内陈设简单不似原先贺明成布置的那般气派,只悬了一张大成军队势力的分布地图,又放置了几张案桌和布垫供人休息,便再无其他。
跋涉山路行军一天,早已疲乏了所有人的身心,将士们热闹的吃起了晚饭,帐中的贺靖逸等人也用起了晚膳。
击败了江胜之后,贺靖逸将他的各类食品物资悉数缴纳进了军中,那十万战俘几乎全部投降被编入了镇南军中,扩大了镇南军的势力,另外一些殉主自杀的将士,贺靖逸也命人好生安葬了,所用的军需物资,贺靖逸一律不拒着将士们吃穿用度,更增加了不少军饷,所以连日兼程行军步伐虽快,人虽疲累,但是将士们顿顿吃得饱,拿的饷钱也比以前多,这人一旦有了动力,倒也不觉得辛苦,反而对贺靖逸感恩戴德,各个更是卯足了劲要为太子殿下出生入死。
不仅帐外的将士们吃得好,帐中众人也是各个坐直了身子,翘首以待鬼宿和柳宿的出现,心中还不禁感慨,以前贺靖逸在军队中的时候,每日与将士们吃同样的饭菜,所以其他人也自觉跟着吃起了军餐。
但如今贺靖逸有了师玉卿在身边,顿顿安排的妥当,他们也都能跟着蹭顿好的。
原来贺靖逸怕师玉卿吃不惯军中饭菜,每每到了饭点便命众人之中轻功最快的鬼宿、柳宿去附近最好的饭馆买些干净好吃的食物,一路上鬼宿和柳宿花样不断的买了许多各类特色菜肴。
白独月、元烈等人瞧见,也不客气的让鬼宿多带几份,记太子账上,一路跟着贺靖逸吃喝不愁。
师玉卿一再强调自己可以吃军中食物饭菜,让贺靖逸不要如此,贺靖逸嘴上答应,但是每每到了饭点,鬼宿和柳宿还是准时送来了饭菜,师玉卿无奈,便赏了两人一些贵重物品,两人并不接受,只称为贺靖逸办事义不容辞,遂又如疾风般离去,师玉卿无奈只能依了贺靖逸。
一阵风掀开帐篷厚实的帘布,鬼宿和柳宿拎着饭盒出现在众人身前,元烈连忙起身接过柳宿递来的饭菜道了声谢,帮着柳宿将食物分给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