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锦和叶琮忍耐住笑意上前朝贺靖逸与师玉卿行礼,走到贺靖逸下首的案桌前坐下。
花南锦道:“殿下召我们可是为了大皇子请命平乱一事?”
贺靖逸闻言眸中一冷,淡淡道:“漳州动乱一事绝非如此简单,与紫金教相关的朝臣尚未全部拔出便出现此事,显然是有人急了。”
花南锦惊道:“殿下意思,漳州之乱与紫金教有关。”
贺靖逸点点头,“贺明成那人贪生怕死竟然会想去领兵平乱,定是有人为他出主意,而此人的目的是要让他将功赎罪重获父皇宠爱,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
师玉卿想了想道:“若真如靖逸所言,那此人定然是朝中重臣。”
众人目光聚集在师玉卿身上,听见他继续道:“若是一般朝臣不一定能说服大皇子,但若是他自己派系的谋士,在而今的形势之下也断然不会让他离开长平都,我觉得那人定是个与大皇子平日看似并无交集之人。”
花南锦与叶琮面露惊异之色,贺靖逸眸色深沉道:“兰君认为那人是谁?”
师玉卿摇摇头,“我对朝中大臣了解不多,不敢胡乱揣测,只是......”
贺靖逸忙道:“只是什么?”
师玉卿斟酌道:“有一人让我觉得有些可疑。”
叶琮听得入神,俨然忘记分寸,急道:“殿下快说,那人是谁?”
“尚书令裴大人。”
贺靖逸眸中闪出惊讶之色,“兰君为何怀疑他与贺明成有所勾结。”
师玉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与贺明成有所勾结,只是今日大皇子每每提及领兵之时,裴大人的手指都会自不然的蜷曲,耳朵也会抽动一下,我之后稍作留意,他再未露出这些动作,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对大皇子平乱一事十分在意。”
花南锦与叶琮相视一眼,眸中俱是惊讶,就连贺靖逸都未想到平日人情世故上反应稍慢的师玉卿竟对人有如此细微的观察。
师玉卿瞧着三人看着自己面露惊异之色,讷讷道:“我说错了吗?”
贺靖逸惊喜道:“不,兰君很聪明。”
花南锦也道:“太子之前总怀疑裴大人此人不如表面看似老实忠厚,今日听太子妃如此一说,此人倒真有可能与大皇子平乱一事有所牵扯。”
贺靖逸沉吟道:“我总觉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我们先假设推论方向无误,朝中与紫金教有牵扯的官员被拔除后,漳州发生动乱,此动乱与紫金教有联系,而后裴重晋唆使贺明成去漳州平乱,若不是为了让贺明成将功赎罪,只能是裴重晋有意将贺明成引去漳州,至于将他引去漳州的意图为何,很有可能与紫金教有关。”
贺靖逸沉着脸道:“若我没有猜错,裴重晋极有可能与紫金教有牵扯,而紫金教将贺明成引去的唯一目的,怕是要与他有所勾结。”
众人听完点点头,花南锦担忧道:“紫金教势力颇大,若与手握重兵的大皇子勾结,只怕朝中会有大乱。”
叶琮忧心道:“你的意思是紫金教想要利用大皇子造反?”
花南锦忙道:“这只是揣测,况且大皇子是有意还是被人利用尚不得知。”
“南锦所说正是我所担忧的,若事态真如我们所猜测,这很可能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贺靖逸眸中深沉:“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漳州之乱与紫金教有没有关联尚不得知,裴重晋此人与紫金教有无关系也没有任何证据,为今之计,只能盯紧贺明成和裴重晋两人,静观其变。”
“南锦与叶琮,你二人跟踪贺明成去往漳州,有任何动静立即传信回来,裴重晋那我自会派人盯紧。”
花南锦与叶琮闻言忙领命道:“是!太子殿下。”
贺靖逸派去暗中监视韶国郡公府的暗卫紧盯了三日,又私下搜遍了长平都却仍未见到师宏骁的身影,元烈依照贺靖逸的命令昭告天下师宏骁是杀害师宏勇的凶手,并对他发出全国通缉,务必要将他捉拿归案。
韶国郡公府的正堂中此时正乱作一团,小李氏一把揪住大李氏的头发将她从座椅上拉扯倒在一旁的地上,边哭边骂:“师宏骁这个畜生杀了我的儿子!你竟然还在那狡辩!你们母子还我儿子的性命!”
大李氏头被她摁着,只觉得她手劲颇大,她用力挣扎,挣得头皮生疼,口中骂道:“你有何证据说是宏骁杀了你儿子!”
小李氏将她摁倒在地上,“大理寺说的话还能有假!若不是宏骁,他为何几日不回府,又没有一丝音讯!他敢前来对峙吗!”
大李氏也吃不准是否真的是师宏骁所做,但师宏骁几日不回府,眼下大理寺又全国通缉他,她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师宏骁人在何处,心中也是惶急,她头皮生疼,只想速速挣脱小李氏的束缚,用尖利的指尖慌乱的攻击小李氏,抓得她脖子上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放开我!”
小李氏那一下攻击颇为突然,师道然、孟老太君并韶国郡公夫人没有准备被她吓得一跳,又见两人互相撕扯怒骂,口中皆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顿时变了脸色。
孟老太君手握权杖瞧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忙指着两人道:“都站着做什么!快将她两人拉开!好歹是贵族家的侧室如此这般简直叫人笑话!”
师道然手指着两人不住颤抖:“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快,拉开她们!”
小李氏和大李氏此时早已没了姐妹情谊,互相扭打撕扯成一团,彼此神情狰狞,怒目瞪圆,披头散发,脸上还留有一两道血痕,仿佛鬼魅一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两人指尖修长仿佛两双利爪,上前欲拉开的一名婆子还未近身,手背便被小李氏划出一道血痕,那婆子手一痛连忙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