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事之后,贺靖逸与师玉卿一起沐浴完,正靠在榻上彼此紧贴在一起说着亲昵的贴己话,突然允东海来报,说皇后急着召见两人前去长乐宫一趟。
两人听说皇后催的着急,恐有什么要紧之事,忙换了身衣裳急急往长乐宫赶去。
进了长乐宫便瞧见皇后一脸愁色坐在凤榻上,她身旁坐着元烈,元烈身后站着同样忧虑的苏锦,另一边则站着满脸怒气腾腾的师乔煌,几人似乎在说些什么要紧之事,除了元烈个个神色凝重。
贺靖逸与师玉卿茫然对视一眼,上前朝皇后行礼,皇后忙让两人起身,招师玉卿上前揽着他手左右仔细瞧着他。
师玉卿面带微笑和不解看着皇后,只听她道:“今日听你姐姐说起你府中之事,我还只当是那二公子惹了仇家寻仇,方才听元烈所说,竟是你府中大公子故意暗杀于你,结果错手杀了二公子,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让太医瞧过了没?”
师玉卿闻言忙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没事,那暗器离儿臣尚远并未伤及儿臣。”
皇后听见这话兀自还不放心,“还是得让太医瞧瞧。”说着看向靖逸道:“待会回去召常太医来瞧瞧,这世上竟然有这么阴毒的暗器,我一想到竟然有人要用这暗器伤害玉卿就心里不安。”
师玉卿瞧着皇后对自己的关心十分感动,忙道:“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没事。”
皇后瞧见他面色红润十分健康的模样,听着他的安抚才稍稍松了口气。
贺靖逸睨了元烈一眼,元烈被他瞧着讪讪笑了笑,“表哥,你别这么看我。”
贺靖逸嘴角勾起一边,淡淡道:“早知道你多嘴,没想到这么快就告诉母后了。”
元烈忙赔笑,皇后道:“你可别怪元烈,是我召他见我,执意让他说的。”
贺靖逸微微一笑,点点头,皇后揽着师玉卿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拍拍他的手,“方才听元烈说可吓了我们一跳,万般想不到王公大臣府中竟出这等事,更想不到庶出的长兄竟敢刺杀嫡出的弟弟,你姐姐知道可气的不轻。”
师玉卿抬头瞧见姐姐气的阴沉的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师乔煌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愤恨的心稍稍松缓了些。
皇后问了下师宏骁有未抓到,如何处置之类的话,贺靖逸与元烈一一回复,她听见此人仍在外尚未抓到又是一阵心惊。
“可得早日抓住他才行,他存了那般心思要害玉卿,这想想就叫人后怕。”
贺靖逸忙道:“母后请放心,日后我定当加强戒备,日日将玉卿护在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皇后是相信贺靖逸的能力的,料想此事他定当比自己更气愤焦心百倍,听见这话也放了心,刚要开口,却听见元烈道:“表哥,你脖子上是什么?红红的?被虫咬了吗?”
皇后一听被贺靖逸被虫咬了,想到这酷暑之日,毒虫甚多,恐他被咬了染上怪病,顿时着急起来,“哪里,让母后瞧瞧,可抹药了?什么虫子?毒不毒?”
贺靖逸面露尴尬瞪了元烈一眼,将衣领向上拉了拉,道:“母后放心,不碍事。”
皇后想要上前起身去贺靖逸身前查看,瞧着他不自在的脸色和慌忙遮住脖子的动作,再一瞧身旁耳根通红,低垂着头一脸羞意的师玉卿,作为过来人顿时都明白了。
她还未开口,听见元烈又惊讶道:“我早上从紫宸宫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呢?怎么这么红?紫宸宫里的蚊子有这么大?”
贺靖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元烈不服气,“为什么?我可是关心表哥。”
元烈比师玉卿小几月,夏天刚过了十五岁生日,他们家虽是贵族,但他从小习武,对情爱之事丝毫没有兴趣,对成人间的事自然一窍不通,此时瞧见贺靖逸的脖子只当是被蚊虫叮咬,瞧见贺靖逸瞪他还颇为不忿。
贺靖逸知道他这个表弟一向性情豪爽,心直口快,又不谙世事,此时竟也拿他无法,只想尽快堵住他的嘴。
皇后忍不住用帕子掩嘴笑了笑,道:“元烈休要再说了,知道你关心你表哥,你表哥无事,不是被虫咬的,你只放心吧。”
元烈不解道:“不是蚊虫叮咬?那怎么会有点点红色印迹。”
皇后只掩嘴笑不答,一旁的苏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师乔煌与元烈还兀自奇怪,但师乔煌心中犹自在想师宏骁一事,未放在心上,元烈正是好奇的年纪,对此颇为惊异。
贺靖逸低头喝了口茶水掩饰尴尬,皇后笑着对元烈道:“等你长大,自然就明白了。”
元烈听见这话奇怪,这脖子上有红痕为啥要等长大才会明白,但元烈再不谙世事,家中大哥、二哥也均已成亲,自己又在军中混大,听别人开些荤笑话,日子久了也自然懂了一些,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兀自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看着贺靖逸朝他投射过来的似乎要噬人的目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心底也无辜,谁会想到他们会在自己离开后做这种事。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贺靖逸,尴尬的咳了一声,装作仍旧不知道,朝皇后道:“知道了,姑母。”
贺靖逸眯着眼睛朝他道:“我与元烈许久没有切磋过武艺了吧,一会去我宫里,让表哥瞧瞧你最近的武功精进的如何了。”
元烈心中暗道不好,贺靖逸说是切磋,其实就是借机报复啊!他那点武功斗斗别人尚可,但对贺靖逸和白独月,只有被挨打的份儿啊。
“那个......表哥,大理寺还有事,我一会就.....”元烈回去两字还未说出口,便听见贺靖逸冷冷的“嗯?”了一声,忙改口,“是!表哥,我一会就去!”
贺靖逸哼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元烈在心中兀自流泪,看来今天定要鼻青脸肿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