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水躲在房间里,从窗户里往外看,看着方俊泽的车子缓缓的离开,然后拿出手机给医生打电话。
“做好了,重重有赏。”阮若水说的暧昧,其中的一丝再明显不过。
医生答应的爽快,阮若水心情好的前所未有,她甚至都没有想到事情能顺利到这样的地步,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一周,一周之后她就是方家的大小姐,谁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不知何时升起的太阳照进了大大的卧室,虽然只是客卧却也豪华至极,之前只顾着谋划,只是知道床软和极了,今天似乎才有了心情,好好的欣赏别墅了。
“吴妈!”
阮若水长长拖着尾音叫到。
她记得方俊泽是这么叫的,甚至方俊泽还挺客气的对她,具体的对话虽然说听的不清楚,却看得出,是有些敬重的。
阮若水才不在乎,一个下人,有什么好在乎的,大不了换一个就得了。
房间门很快被敲响,是吴妈上前敲门。
“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
吴妈低声的询问。
少爷之前是交代过得,不管是什么要求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如果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可以等他回来了再做决定。
“帮我买几套衣服回来,我身上的衣服都臭了,赶紧给我弄几套。”阮若水站在门前,眼底有些厌烦的看着身上的草莓睡衣,以前觉得还挺可爱,现在怎么这么碍眼?
“这……”
吴妈语塞,看了一眼阮若水,不好开口。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是吧?”阮若水看到了吴妈的迟疑,不悦的开口问道。
不过是小小的几件衣服,能值几个钱?方家难道还会缺着几个钱了?分明就是吴妈故意的给她难看。
“家里的东西采购都是有专人负责,衣物也是一样的,您需要的话,等少爷回来,您亲自跟他说。”吴妈低声的开口。
明明马上都是要做方家的人了,这个吴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来以后还是要找几个自己看的上眼人,免得跟一帮下等人生气,阮若水想到这里,也就白了吴妈一眼,狠狠的关上了门,门声震天响。
吴妈抬眼,深邃的眸子波澜不起,仿佛刚才的摔门丝毫没看见一般,厨房里的锅里还煲着粥,少爷最爱的玉米山药。
方俊泽一路不敢耽搁,开着车的手从未有过得紧张,一个红绿灯,不过才一分半的时间,手心里就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身后就是两人的血液样本,最慢只要一周的时间,他们的结果就能出来,他心里急切,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
可是,又想到顾长钦,那场车祸对他开说甚至是改变人生的一个意外,轻易的就罢手?换了他也是不肯的。
是与否,只能等到,想再多都是无用功。
到了医院,方俊泽问了身后的专业人员,需要几分钟的临时凝固,防止血液发生异常的裂变,那样会直接影响到结果。
方俊泽一步不敢远离,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银色的箱子方方正正的泛着寒光,把手下面是八位数的密码,密码只有方俊泽一人知道,箱子是特别定制,不然也不会耽搁了半天的时间。
为了确保结果的准确,一切都是必须的。
过程是极其严苛的,这是保证结果准确的一大关键要素,无菌室的都是白色连体服下的一个个的躯体,来自专业的领域,秉着他们学到的医学知识把救死扶伤当做信念和天职。
方俊泽从进门到消毒,然后换上了白色的连体服,这是他要求的,所有的程序必须要他在场的情况下操作,不惜任何代价。
玻璃管从冒着寒气的箱子里拿出,橡胶手套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方俊泽依旧挺立着身体,眼睛不肯眨一下的看着。
专业的手法很快处理完毕,剩下的就是封箱,一个瘦弱的男人拿着白色的薄膜,上面捆着手术专用的凝胶,薄膜解开,只要几秒,液体顷刻化为固体,除非击碎,不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缝隙。
“您轻帮我拿一下。”
男人说话的声音低缓,递过薄膜的一瞬间抬眼看了眼方俊泽,很快的低下头。
方俊泽抬手,想要去接,忽然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指了指身后的手套,示意方俊泽带上。
转身,拿过手套带上,有些陌生的橡胶缓缓的被撑开,抬眼,忽然看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封好了箱子。
“好了。”
男人说完,转身离去。
方俊泽皱眉,沉了眼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妥,箱子一直在眼前,没有看到有东西被拿出去,也没有人动那些玻璃管子。
封了箱子,上了密码锁,匆匆的上了车,飞往北京。
“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男人对着电话说道,看着远去的车辆,眼角泛上了一层精光。
阮若水听着电话里的男人声音,简直就是听到天籁一般,甚至比天籁还要好听。
现在起,她就是方家的大小姐了。
挂了手机,似乎一切变得发着光的好看,就连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气味。
踱着步子,悠闲的晃荡在方家的别墅里,忽然觉得,这房子好是好,就是旧了点,门前的屏风已经有些发黄了,地毯也不行,哪有地毯是深色的,她是女孩子该用粉色的,要么白色的也行啊。
“吴妈,过来。”
阮若水想到刚才的事,不就是几件衣服吗?凭什么就跟打发要饭似的就把她打发了,作为主人,要是不教育一番那还得了?
“小姐。”
吴妈应声,低沉而平静。
“你在方家做了多久了?”阮若水躺在沙发上,随后拿过一个橘子握在手里把玩。
“四十年。”吴妈淡淡的回答,她是想从太太生产前的一个月请来的,那时候是为了伺候太太生孩子,后来方家看她做的好,一做就是四十年,方家待她好,她也肯尽心卖力。阮若水忽然瞪大了眼,缓缓的转移着视线看着吴妈,不过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已经做了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