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知道她打的注意,也无所谓,自他拿走邯山钟,那司马信就必定会与他是生死之敌。
不过,这只是在别人看来,那司马信从未入他正眼。
传送阵法缓缓运转,几人便踏上了阵法。
不过就在楚墨踏上阵法的一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小子,愿不愿意,成为老夫的弟子?”
时间似一下午凝固了。
楚墨耳边传送阵运转的轰鸣声,也在瞬息消失,仿佛被静止,楚墨的面色平静,只是淡然的闻声望去。
这四周的一切,似乎全部静止,阵法的光芒不动,四周的大地不动,可诡异的是,他的目光里,邯山依旧,可其内无人,三部如常,但同样无人。
就连他身边方才还在的方沧兰与寒菲子等人,如今也都消失无影,似整个天地,如今只剩下了他楚墨一人。
仿佛在那耳边传来那苍老的声音的一瞬间,世界被改变了。
楚墨轻笑了一声,他还以为是时间之道,若是如此,他的确会惊讶,现在看来他只是被拉入了老者自己创造的某处空间吧,或许时间流速不同,但不足为奇。
“这里是我创造的界空。”果然,没过多久,那之前在他耳边传来的同一个声音,此刻从远处悠悠而来,随着声音出现的,是远处的安东峰上,坐在那里的一个穿着白衣衣袍的老者。
这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喝了一口后,看向楚墨。
同时,老者的话,也印证了楚墨的猜想。
“拜见前辈。”
楚墨不卑不亢的微微拱手,虽不是时间之道,但这样的手段,也算不凡了,该给的面子,楚墨还是会给的。
老者诧异的望了楚墨一眼,显然没想到楚墨会如此淡定。
楚墨的目光凝聚在那老者身上片刻后,又看了看四周,颜池峰上没有生命,四周的天地,也的的确确,除了他与那老者外,没有第三人。
犹豫了一下,楚墨尝试的抬起脚步,从这传送阵内走出在他走出后,他立刻回头去看这传送阵,此阵光芒不动,那不动的光,看起来如同虚幻的雕刻。
确认了一下,这里不会影响到传送之后,才缓缓升空,向前一步步走去直至走到了安东峰上走到了那老者的身旁十多丈外。
“来,坐我旁边。”老者放下酒壶,目光在楚墨身上扫过,神色里,带着一丝赞赏。
楚墨默默地走近在那老者身边,索性遵从,直接坐了下来。
“好奇么?”老者仔细的打量了楚墨一番右手抬起向着楚墨前方一指,立刻在楚墨的身前虚空一阵扭曲,出现了一壶酒。
“不。”
楚墨摇了摇头,抿了口酒,“酒不错。”
楚墨的回答,倒是让老者一愣,愕然的望向楚墨,“你知道界空?”
“不知。”
“那你为什么不好奇?”
“前辈修为虽高于我,但观血感气,顶多也只是祭骨,即是祭骨的手段,对于我而言,早晚的事罢了。”
楚墨淡淡的回答道。
“哈哈哈,傲啊,傲啊,的确配称得上我天邪子的徒弟。”
闻言,老者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痛仰了一口酒水。反复,没有听出楚墨话语间的嫌弃。
想当他楚墨的师傅,至少也得是蛮神境界吧?
“不过,你说不想知道,老夫就不能说嘛?”老者再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后,看了看楚墨,继续说道,“界空,是祭骨境之修,在全身骨头有大半达到了蛮骨时,可沟通天地,从而创造出的属于自己的世界。
因其非真实,是虚幻,故而称空,因其在体垩内成型,有皮肉阻隔,无法延伸,故而称界。”
“老夫的界空不完整,只能创造所看的一片天地罢了,其内没有生灵,能把你带入进来,已是不易了。”
楚墨没有回话,他对于祭骨境,的确了解不多,不惧不代表就懂。
“凝血、开尘、祭骨、蛮魂。这是我蛮族所修,四大境界,你首先要清楚这四大境界的内涵,明悟它们为何会如此划分,接下来,才有可能,一步步走入。”老者微笑开口。
“无论你能不能成为我的弟子,你我相遇也算缘分,我可为你指引,所谓凝血,为何要有一个血字?”老者看向楚墨。
楚墨嘴角一抽,这老头难道刚才没听懂自己的暗示吗?
竟然还想收他为徒?
不过犹豫了一下,楚墨还是开口回答道。
“因我蛮族为血脉传承,血内蕴含了蛮族的力量,但却稀薄,唯有不断地凝聚,才可爆发出来。”
“没错,广泛的意义上讲,这是正确的。但你还是不懂,它们的内涵。”老者右手抬起,在天空一划。
这一划之下,立刻在这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血线,这血线散发出刺目的红芒。
“看清楚,我只为你推衍一次,看完后,告诉我答案,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考核,若成功,则算老夫记名弟子,若失败,哪里来,哪里去。”老者深深的看了楚墨一眼后,右手再次一挥。
这一挥之下,天空上那条血线猛的一震,其上分出了数个分支,那些分支再次分裂,到了最后,展现在楚墨目中的血线,乍一看似无数条,可仔细看,依旧还是一条。
由一条血线起了无数分支,彼此分裂之下,凝聚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人形的图案,红光闪烁,照耀八方。
看到这里,楚墨深吸口气,脑中如有雷霆轰过,在他的身体内,他本以为已经消失化作了蛮纹你的血线,此刻竟再次出现,覆盖在了楚墨的全身。
这奇异的一幕,让楚墨身子一震。
本来还面色淡然的老者,突然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怪物?
“你开尘血线多少?!”
老者之所以会惊呆,是因为楚墨此刻浑身血线太恐怖了,多的骇人,他一观之下,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千数,但密密麻麻,血气磅礴,竟然连他的灵魂力都无法看清数量。
只知道多,多的让他不敢想象。
“前辈,这是我的秘密。”
楚墨回答的很平淡,但他此刻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楚墨望着天空上那血线租成的人影,再次有了变化。
这些血线纠缠,渐渐在其四周,出现了一道虚幻的模样,近万血线化作笼统的形状,每百道血线化一鳞,这头恐怖的庞然大物,在逐渐成型。
是龙!
也是楚墨的蛮纹。
在看到这里的刹那,楚墨体内刚刚重新浮现出的血线,轰然运转起来,其身剧烈的颤抖,似无法去控制,他的面色立刻苍白,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一种憔悴之感弥漫心神,这种感觉,源于他所看的这一幕,引发了体内的气血。
“嘶~”
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秘密也太大了。
“真是个小怪物,你还要继续吗?此刻血线的反噬威力,恐怕老夫都承受不住。”
“继续!”楚墨咬牙。
天空之中,血色神龙正在与那道人影融合。金龙盘绕周身,渐渐的融入人影之中,不分彼此。紧接着,在这身影的身体内,出现了一块金色的骨头,这骨头慢慢增加,片刻后,一条完整的脊骨,出现了。
并没有结束,在这条脊骨出现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身影的体垩内,竟出现了一副完整的骨架!
有轮廓,有骨架,有血肉皮肤,俨然一个完整的人。
只是,没有魂,没有灵,此人闭着眼,不能睁开,在他的身上,楚墨感受到了一种空洞,如沉睡没有苏醒。
“睁开眼,就是蛮魂。”老者平静的说着,右手放了下来,在其手落的瞬间,天空上的那身影,化作了扭曲,融入虚无不见。
楚墨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天空消失的身影,脑海里浮现了之前所看到的一切,许久,他闭上了双目。
时间缓缓地流逝,在这界空内,没有日月星辰的斗转,似岁月在这里的流逝,也都被静止了。
老者始终闭着眼,没有睁开,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楚墨的答案,可没过多久,这老者双眼猛地睁开,看向身前的楚墨。
楚墨的身体一动不动,但其身上之前浮现出的血线,却是在此刻,在剧烈的闪烁中,竟有那么两条,彼此融合在了一起。
老者目露奇异,望着楚墨身上融合的那两条血线。
“好强的悟性!!”
楚墨身上的血线,在其中的两条融合于一起后,猛的加快了融合的速度,一条条融入,数个时辰后,在那老者赞叹的神色下,楚墨全身的血线,赫然融合成为了一条。
这一条血线,闪烁着红光,慢慢浮现在了楚墨的脸上,化作了金龙的龙首后,顺着楚墨的颈脖向下蔓延,这蔓延的举动被老者看到,让他一愣。
还没等老者回过神来,楚墨上身的衣衫终于承受不住血线的威能,爆碎开来,露出了完整的蛮纹。
“嘶~这到底是什么蛮兽?”
老者从未看过如此清晰的蛮纹,一鳞一须,都清晰可见,盘绕全身,而这被楚墨称为龙的蛮纹,脚踩风雪云雷,掌握血月之火。
“难怪,难怪,难怪当日他拒绝血月蛮纹,堂堂天纹,在此子眼里,也不过掌中之物,这小子,比老夫还要疯狂啊。”
老者喃喃,神色露出震撼。
足足愣了十几秒,老者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又变成了那副带着微笑,高深莫测的样子,右手更是在楚墨身上一挥,使得楚墨的衣衫再次出现,这才干咳一声,做出前辈的样子,看向楚墨。
就在这时,楚墨缓缓的睁开了眼,其目中有精光,蕴含了明悟。
“多谢。”
楚墨淡淡的开口道,老者此举,对他来说的确有帮助。
他虽是神体,天赋无双,但修行之路,若是有领路人的确简单多了,至少他对于以后的路,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了。
“凝血、开尘、祭骨、蛮魂,这四大境界,都是一个造字所化!”楚墨深吸口气,缓缓开口。
“创造,无中生有,是这四大境界的内涵,这种创造,以蛮纹为主!”
说完这句话,楚墨也庆幸自己的蛮纹选择,没有太随便。
“没错,能明怪列这一点,已算入了门槛,当得开尘神将的身份。造之一字,就是我蛮族的核心,一古一造、十古一造、百古一造乃至千造,最终万古一造,就是蛮神之术!”
“这天地有无数外域,修行者缤纷种种,各有不同,但,唯有我蛮族所修,是这造之一字,在蛮魂境时会达到大成,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蛮像!”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楚墨,老夫天邪子,居住在天寒宗,本身既是天寒宗之人,也非天寒宗之修,老夫一生没有收徒,曾有几人让我动了心思,但最终并不适合。
你在开尘之时,我便已经关注,甚至在你冥想蛮纹之时,老夫也在!”天邪子缓缓开口,望着楚墨。
楚墨抬头望着老者,对于其话语,他并不怀疑。但依旧没有回话,很显然他要看看老者的条件。
“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一切如旧,你还是去天寒宗,有老夫替你说话,你可成为天寒宗的弟子!
且因你获封开尘神将的资格,故而在天寒宗内也定很受重视,内门弟子是一定的了,甚至天寒宗的几个老家伙,还会有人选你作为门徒。
与那司马信一样,成为天寒宗的天骄之辈,至于日后的发展,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二,放弃进入天寒宗之事,而是成为我天邪子的徒儿,我在天寒,你在天寒,我若离开,你随我一同。
成为我的弟子,你可居住在天寒宗,但你不是天寒宗的弟子,获得不了其宗门弟子的待遇。不过,拜我为师者,终有一天会明白,天寒宗,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
楚墨笑了,“前辈,你对墨某看来还不是很了解,我入天寒,是因有需求,那天寒宗又何须日后,即使今时今日,那司马信,天寒宗,又何曾入我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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